晚上,凱瑟琳結束了在派拉蒙一天的工作,回到了位於比弗利山莊的家中。
陳天陽讓麗貝卡,埃琳娜和珍妮她們在做飯的時候,特意為隔壁的好友凱瑟琳煮了青蔥金針菇湯喝。
晚上,陳天陽一家都已經吃完飯了,可是凱瑟琳還是遲遲沒有歸來。陳天陽索性在家裡院子裡的游泳池旁的放了一把椅子,在院子裡等著凱瑟琳的歸來。到了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陳天陽聽到門口有汽車經過的聲音,又過了幾分鐘,隔壁凱瑟琳家裡院子的燈亮了,陳天陽見凱瑟琳回來了,就回到了屋裡,拿起了飯盒,把青蔥金針菇湯給凱瑟琳送去。
前年的時候,陳天陽還是一個在洛杉磯市的拉美族裔聚集的巴西街上居住。那個時候的陳天陽,每天都在絞盡腦汁地寫自己的新劇本《光明紀元》。那個時候,每一個月的月底陳天陽都要為房租費用發愁。後來在好萊塢接連賣出了《光明紀元》和《最後的和平鴿》等劇本之後,手頭充裕的陳天陽也在洛杉磯的富人區比弗利山莊買到了屬於自己的別墅。而陳天陽買到這套房子的時候,介紹人正是凱瑟琳。
雖然兩家是緊緊相連的,可是凱瑟琳的別墅要比陳天陽的大了不少。凱瑟琳的家中只有她和她的兩個傭人居住,來自亞利桑那州的希爾達和歐麗雯。希爾達和歐麗雯負責打掃衛生和修理家中花園的花草,以及做飯燒菜等一切家務活。
陳天陽來到凱瑟琳的門前時,送凱瑟琳回來的助理已經開車離開了。而凱瑟琳家的大門,也已經關上了。陳天陽摁響了門鈴。
沒過多久。別墅院子裡傳出一個聲音問道:「是誰啊?」
「我是布魯斯.陳。」陳天陽答道,「我的姑娘們為凱瑟琳煲了一些湯。我給送過來。」
「哦,我看到你了,陳先生。」凱瑟琳的傭人歐麗雯從門鏡裡看到了陳天陽,很快就打開了大門,這位有些微胖的婦人身上繫著圍裙,微笑著說道,「陳先生,你請進吧!」
陳天陽把飯盒交給了歐麗雯,說道:「我就不進去打擾凱瑟琳了。她昨天晚上不是很晚才回來的嗎?今天晚上下班也夠遲的,還是讓她早點休息吧。這是青蔥金針菇湯,是我們中國的一種湯,是麗貝卡,珍妮,埃琳娜她們一起在廚房裡熬得,讓凱瑟琳趁熱喝。」
「你怎麼能不進來呢?」歐麗雯接過了湯,說道,「既然來了。就要進去和凱瑟琳打聲招呼的,要不然凱瑟琳又要責備我們待客不周了。」
歐麗雯舉起這一飯盒子的湯,目不轉睛地看著,說道:「凱瑟琳喜歡你的女朋友和助理們做的湯和飯菜。她每次去你們家吃飯都讚不絕口,回來吃我和希爾達做的飯菜就有些吃不下去了。我和希爾達兩個人再這麼下去非得失業了不可,陳先生。你是不是考慮有時間也教教我們兩個學習做你們的中國飯菜?你可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我做的中國菜其實也一般的。」陳天陽笑道,「我的女朋友麗貝卡倒是做的不錯。改天她要是有空讓她來你們家教教你們。」
「這樣就太好了,我先謝謝你們。」歐麗雯說道。「陳先生,你跟我進去吧!要不然凱瑟琳知道客人來了沒有進屋,肯定會很不開心的。我們可是在她手下做事的傭人,你也不想我們因為你而受到責罵吧?」
陳天陽終是拗不過歐麗雯,只得點頭進了凱瑟琳家別墅的院子。歐麗雯這才滿意地把大門再次關上。
陳天陽和歐麗雯穿過長長的院子,來到了凱瑟琳家的室內。
凱瑟琳家的大廳修飾的也極為得有情調,大廳的主色調就是金黃色的,哥特式的室內設計讓人感覺置身於中世紀時期的歐洲宮殿一般。而在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的是法國著名畫家威廉.阿道夫.布格羅的一幅法國宮廷貴婦的畫像。
凱瑟琳的家實在是太大了點。不同於陳天陽總是和索菲婭,麗貝卡她們在一樓的大廳的角落裡支一張長長的桌子就圍在一起吃,凱瑟琳的吃飯的地點是在家裡一樓左側的一個寬闊的大房間裡,而裡面的房間裡面的也擺了一張酒店才會有的大型的桌子,就像美國金球獎開獎典禮上,美國的電影人和演藝明星們在飯桌上觥籌交錯時候的那一種桌子一樣。而實際上呢,這麼大的桌子放在這樣的一個大房間裡實在是有些浪費資源了,畢竟這個別墅裡才生活著凱瑟琳和她的傭人歐麗雯,希爾達三個人而已,而希爾達和歐麗雯這兩位傭人自認不會跟她們的僱主凱瑟琳在一個桌子上吃飯,所以這麼大的桌子實際上只有凱瑟琳一個人在用而已。凱瑟琳通常中午是不會回家的,直接在派拉蒙影視吃那裡的員工餐,早飯?凱瑟琳的早晨永遠都是忙碌的,在一個資產數以億計的影視公司的高層供職,凱瑟琳似乎從未有時間認真地吃一頓早飯,至少在目前她的兩個傭人歐麗雯和希爾達的印象中是這樣的。陳天陽猜測凱瑟琳似乎是在外面應酬的機會太多了,沒有眼前的大圓桌子,她會吃不下飯的。
凱瑟琳每天睜開眼睛後往往在經過一番梳洗之後,就開始了進入了她的工作的狀態。通常就是一個接一個的電弧打給助理或者是派拉蒙的下屬們。總之,她的神經總是繃緊的,這是一個高強度的工作。
晚飯是唯一凱瑟琳可以安心在家中享用的一頓飯了,可是今天,在房間裡用餐的凱瑟琳似乎心情並不好。
陳天陽跟著歐麗雯穿過大廳,還沒走近凱瑟琳用餐的房間,凱瑟琳那略帶沙啞的嗓音已經飄蕩在大廳裡了。傳進了陳天陽的耳朵裡。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吃一頓可口的飯菜就那麼難嗎?」只聽見凱瑟琳語速極快而又略顯無奈地說道,「我上次在我們的鄰居布魯斯的家中吃飯。布魯斯的女朋友麗貝卡和那幾位美女助理居然可以做出好幾個國家的菜品和香噴噴的粥來。上次埃琳娜做了一道俄羅斯的湯,叫什麼來著?那道湯美味極了。好像叫俄羅
羅斯羅宋湯來著,真是讓我回味無窮希爾達,我都不知道你和歐麗雯兩個人在家裡每天都在搞些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吃一頓美味的菜品罷了,真的有那麼難嗎?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麼菜品,全是飄滿了辣椒的令人噁心的菜品。」
陳天陽饒有興致地聽著,他和歐麗雯已經來到了凱瑟琳的房間外。歐麗雯想推開門進去,被陳天陽伸出手攔住了,他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示意歐麗雯不要吱聲。
「是這樣的。我和歐麗雯按照您的指示專門學習了一些其他國家的菜品。」希爾達驚慌失措地說道,「您是知道的,我們的鄰居布魯斯.陳先生的家裡,她的那些助理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什麼意大利的,俄羅斯和巴西的,還有美國本土的,都有。而您已經在她們家品嚐到了那些意大利菜,巴西菜或者是中國菜。我們覺得再做那些也不稀奇。為了給您一個大大的驚喜,我們專門學習做了墨西哥菜。」
「哦,這可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凱瑟琳的語調拉得老長,很顯然。她失望無比。
凱瑟琳冷笑一聲,說道:「我曾經受到了阿方索.卡隆的邀請,去吃了一頓墨西哥的大餐。那次的飯菜真是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在聖安東尼奧。阿方索.卡隆這個墨西哥導演邀請我吃到了非常正宗的墨西哥菜,因為你也知道。聖安東尼奧再往南就是墨西哥了。可是說實在話,在我看來墨西哥才簡直就是世界上最難吃的了。除了辣椒就是番茄,而且做工粗糙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希爾達,你們做的飯菜難吃我也就忍了,可是你們弄這些灑滿了胡椒粉的墨西哥菜,這我就忍無可忍了。我今天大小會議開了八個。每次開會我都是要說一大堆,明天也會是一大堆的報告來做,一大堆的事情要商討。你們覺得這些墨西哥菜能夠幫到我嗎?我真是自歎福薄,我們和布魯斯家僅僅是一牆之隔,可是他們家的姑娘做出的美味飯菜都可以飄到我們家裡,你們卻只知道餵我吃這些垃圾食品。我非常的失望,對你和歐麗雯。歐麗雯呢?」
「剛才別墅的大門的門鈴響了,她去開門去了。」
「我今晚什麼人都不想見,你去告訴歐麗雯先打發客人離開。」凱瑟琳癱坐在厚厚的椅子上。
「是真的嗎?」陳天陽聽到這裡推開門走了進來,說道,「即使是你的鄰居和朋友也不例外嗎?哦,看來我今晚就不給來的。」
「是你嗎?布魯斯。」凱瑟琳見到陳天陽來到了家中,立刻就打起了精神,她用雙手撐住椅子掙扎著坐正,說道,「我真的很抱歉,我的確沒有想到是你。我剛才的意思是,我不想在今天這個夜晚再見到任何工作上的人了,因為這一天我已經夠累的了。可是你怎麼能是工作上的人呢?雖然你為我們的派拉蒙寫劇本,可是我們的關係可不僅僅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那麼簡單。你全都聽到了?」
「是的,我聽到。」陳天陽笑道,「我本來今晚打算把湯交給歐麗雯之後就離開的,因為我不想耽誤你的休息時間,可是歐麗雯非要讓我進來和你聊上幾句。我們一進入你們家的客廳就聽到了你在和希爾達討論晚餐的事情,我覺得這很好玩,就在門口等著聽了一會兒。」
「布魯斯,你可是越來越壞了。」凱瑟琳笑道,「你居然在門外偷聽我和希爾達講話。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你又煲了什麼湯了?」
歐麗雯走進房間內,把飯盒交給了陳天陽,歐麗雯沖希爾達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陳天陽打開飯盒,說道:「不是我做的湯。這個湯是珍妮,麗貝卡和埃琳娜三個人一起完成的,我相信你會喜歡的。這是青蔥金針菇湯,我們加了一些瘦肉煮的,趁熱喝吧!」
凱瑟琳興奮地像一個孩子一般,把飯盒的湯倒入碗裡,品嚐著美味的青蔥金針菇湯,讚不絕口,說道:「你的女朋友和你的助理真是太讚了!她們的廚藝真是沒話說。你吃過飯了嗎?我這裡正好有一大桌子的墨西哥『美食』等待品嚐,你是不是也嘗嘗鮮?」
「不用了,我早就吃過了。」陳天陽說道,「我們家裡現在沒有什麼工作要做,我也沒有新的劇本要寫,我每天就是陪著姑娘們看書看電影啦,要不就是在家裡的游泳池裡泡上半天。我們晚上吃飯吃的非常早的。」
「是嗎?那你們的那些姑娘們都睡了嗎?」凱瑟琳看了看手錶,說道,「她們不會睡這麼早吧?」
「當然不會。凱瑟琳,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女朋友裡麗貝卡在高中就輟學了,珍妮也是一樣。埃琳娜十八歲就在俄羅斯陸軍服役,她的學習也被耽擱了。只有索菲婭在意大利上完了大學,但是她和我一樣,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學習。我和我的姑娘們每天都在閱讀很多的書籍,看很多的電影。麗貝卡她們現在都能寫長篇影評了,她真是進步巨大。她們現在正在索菲婭的房間裡看電影呢!」
「什麼電影?」凱瑟琳拿著勺子放進嘴裡,很感興趣地詢問著。
「呃……其實我怕說出來會影響你的食慾。」陳天陽笑道,「因為我剛才聽到了,你很討厭墨西哥菜,而他們碰巧在看墨西哥的電影,利奧波德.拉波德導演的《美麗的秘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