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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七章 水磨功夫(下) 文 / 普祥真人

    那名叫若蘭的女子不知他的想法,躺在床上,心裡百感交集,不知是什麼滋味。尤其那婆子的話在耳邊往來,如今自己白璧生瑕,難道還能重歸心上人身邊?

    再想起這假知縣李炎卿,生的面貌英俊,又對自己一片情義。至少以自己生平所見,就不曾有一個男人,肯對女子有如此的低聲下氣。

    便是自己當初所愛之人,又幾時對自己有過這般好顏色?還不是動輒就拿出大男人的派頭,不肯對自己有半點相讓?

    自己在京中的幾個閨閣密友,無一不是家族顯赫,門第高貴之人。可是出閣之後,也少不了受夫家管束,還有的遇到那脾氣暴烈的丈夫,受過打罵。

    一想到她們說起婚姻生活時,那副痛苦模樣,以及念叨易得無價寶,難遇有情郎時的樣子,她心中微動:或許這就是命吧。可是一想起自己當初的抗爭與往日的文會,聯句,幾次秉燭夜遊,以及昨晚上那番瘋狂,她的淚水控制不住的浸濕了枕頭。

    到了下次送飯時,那婆子朝那女人哼了一聲。又朝李炎卿眨眨眼睛,然後故意大聲道:「這女人就是自己皮子緊了,欠打。咱們船上有上好的皮鞭,幾鞭子下去,就是大牲口也抽的亂叫。劉大老爺不妨拿來朝她身上招呼一頓,她就知道厲害了。等回頭您再用您的另一條鞭,好好的拾掇她一回,保證明天她就對您笑臉相迎。」

    李炎卿朝那婦人一點頭,口中怒道:「越來越不成話了,給我滾出去。再敢在這廢話,信不信我一頓鞭子打死你!」

    等他再次舉著碗湊到床邊時,若蘭拄著炕坐起身子。「我自己有手有腳,不用人伺候。你是個堂堂的老爺,何必與個下人鬥口,沒的辱沒了你的身份。」

    她坐起來的急,卻有個物什落在床上,李炎卿道:「你東西掉了。」伸手去揀,若蘭忙道:「你放下,我自己來……」

    可是那東西已經被李炎卿抓在手裡,她哪裡奪的過去。卻見是一團白布,似乎是被外力強行剪下來的,揉的也皺皺巴巴,看不出任何珍貴處。只是打開之後,就能看到上面那斑斑血跡。

    再見若蘭那已經脹的通紅的臉,李炎卿知道這便是自己昨天晚上的豐功偉績。他微笑道:「等將來咱的兒子大了之後,咱們兩個可以看著它,想起咱們相識的情景,不也是美的很麼,何必害羞呢?」

    「誰……誰要和你看這個,羞也羞死人了。」若蘭一把將白布奪過來,卻還是貼身放好。可見她終究還是不能脫離塵世的束縛,對於自己的初次經歷,仍然看的十分寶貴。

    這事一漏底,這冷美人就感覺自己彷彿被李炎卿剝光了衣服,再想冰冷就冰冷不起來,只好歎道:「其實我今天初跟你上船時,還想著你若是個惡人,我們今後怎麼相處。我又該如何收拾你。可是如今,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昨天的事,也不能怪在你頭上。不過若要我跟你過日子,你得依我幾條。」

    「娘子,啊不,夫人,你有話請講。」

    「第一,我不管你以前有過什麼柳葉青,還是你現在衙裡養著的那個秦**。我要做,就做你的大婦,沒我的話,她們誰都別想進門,別想有名分。就是你想去與她們明鋪夜蓋,也不行。若是我發現你有這事,咱們就老死不相往來。」

    「第二,你得官不正,將來早晚是個麻煩。我要你奮發上進,好好做好你的官,管好你的縣。廣東柘林的事,我也聽那些強人說起過。回衙之後,你就給我上一到折子,上報到廣州府,再轉到廣東巡撫那。不管吳桂芳是用也好,是不用也罷,你的職責,不能不盡。我要看到我的夫君鵬程萬里,而不是困在小小的香山,做個七品小官。」

    「第三,我是你的妻子,自當侍奉夫君。可是我如果不想的時候,你不許逼我。不許你再想昨天那樣……那樣的野蠻。」

    李炎卿連連點頭,什麼全都應下。若蘭見他這模樣,一顆心又軟了大半。自己這些條件,除了第二條以外,怎麼看也是無理取鬧。即使鬧到爹那,其實也是自己不佔理。可看他一點都不忍拂逆自己的意思,她又覺得是自己做的過分了。

    「李郎,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可是你就容我幾天時間,讓我一點點接受你,咱們這幾日,能不能先不……」

    「我剛答應過了,咱們兩個以後,全都由你做主。」

    這一晚,李炎卿果然老實的就待在若蘭身邊,不曾有半點侵犯。只是發揮自己的特長,將那嘴上的功夫發揮到了極限。

    「沒賊?不能。沒賊我大氅哪去了。」

    他一段賊說話說完,不單是若蘭,就連兩個偷懶過來聽笑話的婆子,都已經笑的前仰後合。這已經是第三天早上,再有半天路程,就能到與梁家人碰頭的小島。

    那送飯的婆子指著若蘭道:「我說你真是好大的福氣,有這麼個知冷知熱,還肯為你說笑話解悶的男人疼你。當初我那男人娶我時,我心裡裝著另一個死鬼。洞房的時候死拽著褲子不脫,求他放了我。他卻一句話不說,只曉得用那蒲扇大的巴掌來打,然後就把我弄的哭爹喊娘的,他那像個死豬似的睡了。到了第二天,我還沒睜眼,他那巴掌又來了,催著我趕緊去幹活。可是如今啊,我倒想讓他拿巴掌打我,這個人已經沒了。你可別等到我這時候才知道後悔,那時候怎麼都晚了。」

    若蘭這幾日相處,對這婆子的觀感卻不惡,反倒嫣然一笑:「多謝大嫂好意。其實前者是我自己有些彎轉不過來,難得相公肯讓著我。」

    「娘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丈夫寵著妻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你們兩個別躲懶了,趕緊出去,我們夫妻要說幾句貼己話。」

    那兩個婆子知趣的躲出去,李炎卿輕輕握住若蘭的手。「娘子,你已經考慮好了?」

    若蘭低頭道:「是啊,考慮好了。那位嫂子說的對,你若是上來就對我用一頓拳腳,再來糟踐我,我又能有什麼辦法?若是遇到你這樣的郎君,我還推三阻四,那便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夫君這幾日唱的那小調好聽的很,我還想再聽一聽。」

    「只要娘子喜歡,唱幾次都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曲歌聲蕩漾在小舟之中,外面那幾個使船的婆子,卻是都淚濕了眼睛,有的不住說道:「好一對金童玉女,就這麼送到島上,還真有點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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