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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追回 文 / 曦語若漪

    這個冬天很冷,這個城市也很冷,這個城市某處得到房屋裡的人更加的冷!不論這個房子裡是多麼陰暗偏冷,房屋外依然燈光燦爛,煙火盛美!鞭炮聲,汽笛聲依舊掩飾不住流血的傷口,只是大徹大悟的人又能有多少?

    鍾灝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屋外飄零的雪花,儘管外面是那樣的嬉鬧他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喜悅之色。

    這個世界的面具太堅固,就算有心也終將不能避免的了被推入深淵的底洞。不干又怎麼樣,怒吼又能如何?生命是這個世界所賦予,它要奪走又有誰能夠牽扯的住?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到底要達到怎麼樣的速度才能趕上悲傷不出現的事實?

    葉靈母親的死背後真正的原因,知道的就是他和自己的父親了,鍾灝的手不覺得緊握住,那個人今日對葉靈所做的,他鍾灝定讓他百倍的奉還!

    鍾灝轉身至葉靈的身旁坐下,溫柔的摸著她的發,他該怎麼做才能將她從深淵中拉回到現實,「葉靈,這個除夕我陪你過,你不會是一個人!」聲音輕如羽毛落地之聲,生怕驚嚇了眼前這個玻璃水晶般的女孩。

    「爸?」鍾灝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父親,他不是去奶奶那邊了嗎,這個時候怎麼在這裡?

    「爸,你怎麼來了?」

    穿著一身黑的西裝,頭髮有點點的凌亂,看的出來他是連晚就趕了過來,鐘石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又將目光放在旁邊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生氣的葉靈身上,心底暗暗的歎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二次見這個女孩,第一次是在醫院,現在卻是在這種情況下,命運真的是很會捉弄活在它當下的人們!

    「爸」見他不說話只是看著葉靈,鍾灝又叫了一聲。

    「你以為這個樣子就能讓她活過來?」鐘石一臉嚴肅的看著他,這種痛他做能夠理解,可是從喪親之痛裡走出來,像鍾灝這個樣子絕不夠。

    「爸你要幹嘛?」鍾灝連忙從床上起身,擋在兩人之間,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爸,葉靈不是第二個你,你不能……」

    鍾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自己的父親推開,「你聽著就好!」見自己的父親這般,他只好作罷,站在他的身後,緊張的看著兩人,如果有什麼不對勁,就算是他父親,他也絕不能讓葉靈再次受到什麼衝擊。

    鐘石蹲在葉靈面前,這個女孩從自己進來到現在眼神裡沒有任何的波動,這和他自己當年基本上已經沒有區別,或許,她也是第二個自己也說不定。想到這裡他的語氣溫柔了下來,倒像是一個父親在安慰自己失落的女兒。

    「孩子,失去至親的痛叔叔理解,可是沉重與墮落並不代表結局可以重新翻寫,既然改變不了,不如試著去接受,逃避不是掩蓋痛苦的現實最好的方式,時間是最鋒利的武器但也是治療傷口最好的良藥,是在時間中慢慢的舔舐流血的傷口,還是讓它繼續的潰爛,這一切你自己選擇!」

    鐘石的一番話讓身後的鍾灝原本緊張的心變得更加忐忑不安,他剛要上前卻被鍾谷攔在身後,「如果一味的害怕,那葉靈就真的只能留在她自己給自己創造的世界中躲避永遠都離不開那個世界了」

    身體一顫,父親說的是他一直以來想說卻不敢說出口的話,他緊緊的盯著床上坐著的葉靈,終於在她的眼中他終於看見了一絲波動。

    葉靈的雙肩忍不住的顫抖,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個有人的話能讓她重新有了思想,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這個讓自己想要說話的人,他和鍾灝那麼的相似,只是鍾灝的身上沒有他所散發的威嚴和沉重。

    「可是不論怎麼選傷口已經存在了,就那樣光明正大的擺在我的眼前!」

    鍾灝的眼睛裡充滿著驚喜,葉靈說話了,她終於說話了,他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或許他真的能夠讓葉靈重新找回自己丟失的靈魂。

    「人的成長都是建立在痛苦之上,可是成熟卻是建立在現實之中,人的出生都是死亡的倒計時,你若連傷口帶來的痛都不敢面對,今後又如何去舔舐現實給你帶來的傷?」

    葉靈不再說話,眼前這個男人的每一句話都是一把刀,明明刺的傷口很痛,可是她卻喊不出來,她將目光停留在鍾灝的身上,他的眼睛已經失去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眼中的光芒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她從沒有見過的恐懼和不安,在這些的背後,她看見了少許的期待。

    葉靈,就算是同一首歌那也是歌盡了不同的人生,就算是同一首曲,卻也曲盡了天上人間!人的這一生太短,我們沒有時間緬懷過去!

    母親的話在她的耳邊迴盪著,那一刻,淚水終於阻不住的從眼眶中溢出!

    「爸,謝謝你!」將自己的父親從葉靈家送出來,鍾灝的臉上終於有了喜悅,葉靈能夠重新的活過來,這對於他來說是皇恩浩蕩!

    鐘石淡淡一笑,「你奶奶在我來的時候說,勾起一段追憶,陌不了身邊可護之人,勾陌的世界裡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身體猛的一顫,原來……他的心裡一陣暖流,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奶奶,足夠讓他繼續在那條荒無人煙的路上走下去!

    「爸,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辦?」鍾灝的聲音一下子變的嚴肅起來,眼神裡竟帶著少許的殺意。

    鐘石歎了一口氣,望向葉靈所在的房間,這個女孩終究是被捲進他們的鬥爭中,「靜觀其變!」

    在車子發動前,似乎又想起什麼事情,連忙將車窗降下來,對著還在發呆的兒子交代到,「要是葉靈同意的話,就將她接到我們家住吧!」

    鍾灝點點頭,目送父親的車消失在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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