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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9章 當年事,被掩埋的真相 文 / 古心兒

    「內傷的確最是難養,表妹還是好好養著吧。」孟開武笑得很是風騷。

    「咳咳。」洛青雲輕輕咳嗽兩聲,兩道眼刀掃過去,孟開武頓時收斂起臉上的笑,可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吊兒郎當的氣息卻怎麼都改變不了。

    洛傾雪眉梢淺揚,只覺得有些詫異,不過卻沒多說什麼,「剛回府,院子裡亂七八糟的,這些下人也真是的,聽聞祖母病情惡化,本該我們這些孫輩前往探望,還勞表哥過來實在過意不去;表哥應該也擔憂祖母的病情,表妹就不多留了;改明兒院子捯飭好了,定請表哥過來坐坐。」

    「呵呵。」孟開武是怎樣七巧玲瓏心的人,又怎會聽不懂洛傾雪逐客的托詞,只淡笑著,「表妹說得是,只是你身子也還傷著,別忙那些有的沒的,好好養好了身子才是;不然姑奶奶也是不會放心的。」

    洛傾雪低首垂眸,淡笑著應是。

    「那在下這就先告辭了。」孟開武淡淡地笑著。

    「妹妹,你……」洛青雲瞧著洛傾雪面帶不解。

    洛傾雪淡淡地笑著,轉頭看向姜嬤嬤等人,「這裡留錦笙伺候著就行了,一路上都還沒用飯呢,嬤嬤去看著廚房備些大哥和哥哥愛吃的,還有華香她們那幾個丫頭也得好好補一補;白青拿了劉大夫開的藥方去熬藥吧,那幾個丫頭的傷就暫時交給你了。」

    「是。」姜嬤嬤心中高興,瞧著洛傾雪那受傷面色蒼白的模樣,眼底暗了暗。

    白青也趕緊應聲而去。

    饒是向來感情不外露的洛傾寒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大哥,我不信你會看不出來。」洛傾雪嘴角斜勾,帶著不屑的笑容,「孟家的人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洛青雲沉吟片刻,點點頭。

    「不管孟氏耍什麼花招,本小姐全盤接下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孟族但不擔得起本小姐的怒氣。」洛傾雪低著頭垂下的眼瞼下一抹濃郁的殺氣一閃而逝。

    洛青雲陡然心頭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妹妹,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呵呵,這麼多年了,大哥什麼時候見我吃虧過?」洛傾雪淡笑著,瞧著那散發著甜香的糖水,眉宇微微顰蹙著,早就知道容末不會這麼好心輕易放她回來,卻原來是在身邊安插了個小「間諜」。

    內傷不宜濃茶,她身為醫者自然是知曉的,可這丫頭竟然連茶水都不讓她沾;本來就不喜歡甜食,這可真是讓她,還不如給她一杯白水呢。

    洛青雲眉宇微微顰蹙著,見洛傾雪不以為意的模樣,眼底露出不贊同,「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可不能太掉以輕心。」

    「大哥,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怎地你比我還要糊塗。」洛傾雪淡淡地笑著,「這些年來,孟氏的身子好好壞壞,病情起起伏伏這麼多次,什麼時候見她召喚過孟族的人來?」

    洛青雲和洛傾寒同時緘口不言,只怔怔地瞧著她。

    「鎮北侯府如今越發每況愈下,難道你們就從未好奇過如今的孟族還能再雲都立足,靠的是什麼?」洛傾雪嘴角斜勾,視線掃過洛傾寒最後落在洛青雲的身上,「縱使哥哥不知,大哥也總該是知曉的。」

    洛青雲薄唇微微抿著,「所以你的意思是?」

    「縱使母親只是郡主之位,可外祖母卻是實實在在的雲氏皇族的嫡女,皇家人的嫁妝可不是能隨便動用的。」洛傾雪低著頭,嘴角斜勾,「孟氏這些年動用母親嫁妝的東西,遲早都是要還回來的。」

    洛青雲不解的看著洛傾雪,那些東西都已經用了,還能怎麼還回來。

    「呵呵,孟族雖然已經垮了,可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分釘呢。」洛傾雪輕笑一聲;馮望月的嫁妝中,雖然瞧著是好的,可大部分卻都是皇家打造有規制的,便是那些沒有規制的,孟氏也不敢隨便動用,能動的,就只有那萬畝良田以及數十間店舖;這些東西全是不動產,遲早能收回來,順便孟族在城西的三間糧鋪,瞧著也是不錯的;還有孟氏陪嫁的那兩座莊子。

    對於這些,洛青雲自然是知曉的,只是他卻沒有想到洛傾雪的胃口居然如此之大,「妹妹,凡事不能做得太絕,畢竟是祖母的母族,如果做得太絕到時候……」只怕與她的聲名有礙。

    「太絕?」洛傾雪輕笑一聲,尾音上揚,「放心,到時候只怕他們會主動將那些東西送上門來求著我與哥哥們收下呢;更何況,你們以為孟開陽和孟開武這個時候出現在鎮北侯府是巧合?」

    洛青雲抿著唇,驟然眼底劃過一道精芒,「你的意思是?」

    「嗯哼!」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對孟氏的行事作風她還能不瞭解?

    「我去宰了他們。」洛傾寒身上嗤嗤地散發著寒氣,整個人面無表情,眼底滿是森森的寒光。

    「哥哥,你別衝動。」洛傾雪趕緊輕喝一聲。

    洛傾寒從來都不是容易衝動的人,但每每在面對與洛傾雪有關的事情的時候,他卻總是很容易衝動。

    「哥哥,難道你忘了我是什麼身份?」洛傾雪淡淡地笑著;「孟氏想要算計的,無非是我,聽聞我重傷在身,想打我的注意,當真有那麼容易?」

    洛青雲卻不贊同,「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與容公子已經,萬一……」

    「沒有萬一。」洛傾雪淡淡地笑著,「大宅後院算計人的手段,不外乎就是那些;她想要讓人潛入我素瑤居是不可能了,只餘下一種,大哥想必也應該知曉了,孟氏最近身邊的婢女出入醫館時都買了些什麼藥吧?」

    「嗯。」洛青雲的語氣顯得有些晦暗。

    「那不就行了。」洛傾雪淡淡地笑著,「既然孟氏想讓鎮北侯府與孟族親上加親,那也不是不可以呢。」

    「妹妹,你又想做什麼?」洛青雲眉頭緊皺,洛傾寒的臉上也浮起了幾分擔憂。

    「咱們鎮北侯府後院中可最不缺那等心比天高的女子,親上加親嘛,這親表兄妹,算不算更親?」洛傾雪淡淡地笑著,「好了,這整整一夜你與哥哥都未好好休息過,還是先回院子裡好好沐浴洗漱一番才是,待會兒我讓姜嬤嬤差人將膳食送過去也省得你們再開小廚房了。」

    洛傾寒瞧著洛傾雪還是不放心,「妹妹!」

    「哥哥,放心吧,我會沒事的。」洛傾雪朝他安撫地笑笑。

    「嗯。」洛傾寒轉身,眼底卻很是黯然。

    自己放在手心疼寵的妹妹,陡然發現她被別的男人拐跑了,心裡有些空嘮嘮的;如果是以前,他定會拚死也會讓容末得逞的,或者讓容末入贅?洛傾寒在心中想了無數個可能,最後心沉了沉,他深吸口氣。

    「錦笙,立刻服侍我沐浴更衣。」院子裡的人全都離開之後,洛傾雪這才沉下臉來,語氣淡淡的卻帶著不容違逆的氣勢。

    「小姐,您身子如今還傷著,還是先歇著吧,奴婢與您擦擦身子就是了;若是著了寒……」錦笙眉宇微微顰蹙著,滿臉擔憂。

    洛傾雪轉頭瞧著她,「行了我的身子我自己心裡有數,再說就是小小的真氣暴走,哪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

    「怎麼不嚴重了,都吐血了。」錦笙小聲嘀咕著。

    「淤血於內,吐出來了才好呢,別嘀咕了,你家小姐我傷的可不是耳朵。」洛傾雪沒好氣的。

    「知道了。」錦笙癟癟嘴。

    半個時辰之後,如歸樓中。

    文韻詩領著琉心,推門而入的時候,上下不住地打量著洛傾雪,發現她除了面色稍嫌蒼白之外其他還算正常這才放下心來,「你母親就你這個一個女兒,你可不能再犯傻了;那鳳臨太子的安危自有人保護,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何苦來哉。」

    「文姨教訓得是。」洛傾雪淡淡地笑著。

    只是一個稱呼的變化,卻讓文韻詩頓時雙目通紅,眼中氤氳著淚滴,「誒,你,是好樣的,你母親若是還在,也會因為你自豪的;只是不知怎樣的男兒才能配得上咱們家雪丫頭。」

    「大哥、哥哥棄筆從戎,我只願兩位兄長此生平安順遂。」洛傾雪低著頭,想到前世,心微微有些絞痛。

    「真是個好孩子。」文韻詩輕輕地拍了拍洛傾雪的背,「這次找文姨出來,可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是有事情。」洛傾雪低下頭,「勞文姨跑一趟,真是不安心。」

    「有什麼安心不安心的,我與你母親乃閨中至交,如今她……我替她照顧你們也是應該的。」文韻詩瞧著洛傾雪那與馮望月五分相似的容顏,像極了當初的她,也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善解人意,小意體貼。

    洛傾雪抿著唇,深吸口氣,「原本母親的事情不該我來過問,只是……」她欲言又止,卻又眉宇微微顰蹙的模樣。

    「有什麼好可是的。」文韻詩略微帶著嗔怪,「有什麼事情但凡文姨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

    「那就多謝文姨了。」洛傾雪淡淡地笑著,轉頭看向錦笙和秦霜,「你們也累了,去旁邊的屋子歇著吧,也吃點兒東西。」

    文韻詩心中雖然覺得有些好奇,但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洛傾雪想要避開這幾個丫鬟的意思,遂點頭笑著,「琉心跟她們去吧,這如歸樓貴賓的餐點,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吃到了,你呀,可是托了咱們家丫頭的福了。」

    「琉心謝過平安郡主。」琉心低下頭,垂下眼瞼。

    「謝什麼,錦笙,秦霜可得把琉心姑娘照顧好了,不然,小姐我可饒不了你們。」洛傾雪故意嬌聲朝著兩個丫頭道。

    「是。」兩人應聲,左右夾著琉心朝外面而去。

    文韻詩這才嗔怪著,「你這丫頭也真是有什麼話不能說的,非要這麼恩威並施一番。」

    「文姨切莫見怪,不是傾雪小氣,不信任琉心姑娘,只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傾雪不得不小心為之。」洛傾雪朝文韻詩帶著歉意地笑笑。

    文韻詩這才嚴肅起來,「雪丫頭,你……」

    「今日來找文姨,主要是想問問文姨可知道當年母親尚未出嫁的時候……」洛傾雪低著頭眉宇微微顰蹙著,「可曾與誰結仇有怨?」

    「結仇有怨?」文韻詩眉宇微微顰蹙著,抿著唇,「月牙兒生前為人處處小心謹慎,整個雲都誰人不知望月郡主溫婉賢淑,跟誰都不曾紅臉過,這……我實在想不到;傾雪,你為什麼會有此疑問,難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陡然,文韻詩眼前一亮,瞧著洛傾雪,想到之前在府上聽到父親無意間說起鳳臨太子在攬月山莊附近受到攻擊一事,「難道與鳳臨太子遇刺有關?」

    「……」洛傾雪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文韻詩低著頭,眉宇微微顰蹙著。

    「所以我才想知道,當年我娘她與鳳城歌,是否曾經相識?」洛傾雪低著頭,眼角帶著一絲黯然,此話雖然有試探的意思,她眼角卻怔怔地掛著文韻詩。

    文韻詩眉宇微微顰蹙著,「鳳臨太子,這……我不曾知曉,不過曾經在相國寺竹園時,你母親曾經救助過一名受傷的男子,瞧著氣度非凡,只可惜,我卻並未見過那人。」

    「那文姨,你還知道些什麼?」洛傾雪神色緊張,母親救助過的人應當就是鳳城歌了,絕不會錯。只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祈求地看著文韻詩。

    文韻詩有些為難,「傾雪不是文姨不告訴你,實在是,你倔強的性子與你母親最是相似,當年她以休養的名義在竹園住了半月之久,要不是接到她求助的消息,我也不會知曉;只是她只求我買了藥材送到山腳,卻並不讓我上去,我……」

    「我明白的,文姨。」洛傾雪的肩膀頓時拉聳了下來。

    「會不會是因為那個人,所以那些人將仇恨拉到了你母親的身上?」文韻詩眉宇微微顰蹙著。

    洛傾雪卻是嘴角勾起一抹苦澀,「我也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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