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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好聚好散 文 / 付奎

    「喂——砰砰砰。喂——砰砰砰。美女在嗎?你該退房了。在嗎?砰砰砰……」旅館的服務生喊叫聲夾雜著敲門聲,把我從夢中吵醒。我微微睜開眼睛,從枕頭底下拿起手機一看,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哦,知道了,我馬上起床」

    「快點,已經超時了。我都來敲過兩次門了,還以為你沒在裡面呢」

    「好的,你先下去,我馬上下來退房」

    我快速床好衣服,跑到洗手間隨便梳洗了一下,就下樓來退房。因為我開的房間超時,押金被扣了一半,我也不在意那麼多了。此時我在意的是我的未來,母親常常叮囑我說男人都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一直不信,本以為可以和何佳成天長地久,那知如今我們卻以分手而告終。未來的我還會不會相信男人呢?我就這樣若有所思地向我們的租房處走來。

    上了樓梯,來到我們房間的門外,我停下了腳步,仔細聽了聽房間裡的狗男女還在不在。可我站了五六分鐘,沒有任何聲響,於是便開門進去了。進了房間,我瞬間感覺房間裡的東西少了很多。我仔細一看,所少的東西都是何佳成的,我的一切依然還在。我漫不經心地走過床邊坐下,這時才看到我的枕頭上放著一張紙條。我拿起來打開來看;上面寫到:

    「親愛的小芳:

    也許當你看道這段留言的時候,我已經帶著她回家了。想到這輩子都不可能相見,我心中不由得酸溜溜的,於是寫下這段留言,以慰藉我們逝去的愛情。

    我承認自己曾經深愛著你,你也愛著我,所以你選擇了我。可我總覺得自己不能給你幸福,我的家庭情況你是知道的,我不知道自己拿什麼來愛你。再者我媽希望我將來找媳婦不要找外省的,她說在日常生活中不好相處,風俗習慣也不一樣,加之以後要走趟娘家都那麼遠。我覺得我媽說的也有些道理,所以當我的同學來到深圳後,我又一次的愛上了她,請原諒我的自私。

    因為我的同學,你經常和我吵架。我知道你那是太在乎我了,所以才和我不休止的吵鬧。可是你知道嗎?這樣的吵鬧使我覺得好累好累,因此對你僅有的一絲絲感情自然而然的煙消雲散了。其實那時候,在你上夜班時我就經常和她偷歡的了,並非昨天晚上才是我們的第一次偷情,所以那時候你的猜疑是對的。其實是我先背叛你,因此在我回家之後你與張偉偷情,這一點我也能夠理解。我想清楚了,既然我們之間走到了這一步,那我們就好聚好散吧。最後我還想對你說聲:『對不起!我昨晚不該動手打你的,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也希望你能夠找到真正的幸福!

    曾經愛你的人:何佳成留言」

    看完他的留言,我又開始思緒萬千,觸目傷懷起來,便從桌子上拿起一隻圓珠筆,在他的留言下邊寫道:

    「傻瓜!你打我證明你還愛我,我反而覺得幸福呢。事已至此,我也不奢求什麼了。我要告訴你的是:雖然我與他偷歡,但我依然深愛著你。不過我想:既然愛你已經成為你的負擔,那麼我選擇放棄你。因為我還愛你,我不願看到你不快樂。因為我還愛你,我不願看到你勉強的笑容。因為我還愛你,我更不願看著你強忍內心的掙扎,所以我選擇放棄你。我想:既然我們的愛已成為往事,我又何必苦苦的追尋呢!強求得不到幸福,只能拉大我們之間裂痕,只能加深你我之間的痛苦。如果你真的要走,我無言,只能任你去。曾經以為你是風箏,我手中握著那根線,無論你飛向何方,我最終都是你的歸屬。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其實愛你,就不應該束縛你。因為有一種愛叫放手。反之,如果強留的人已經不再愛你,如果曾經的山盟海誓已成過眼雲煙。那麼勉強拉起的手又怎麼能夠感到溫暖呢?不如渾渾衣袖,讓她歸去,還她自由。這樣的愛才能對得起曾經的真摯。這樣的放棄才能對得起昔日美好的愛情你說是不是?

    永遠愛你的人:劉芬芬」

    寫完後,我懷著惆悵地心緒快速地把紙條疊起來,放進衣服袋子裡,飛快地跑出房間,下了樓,打了一輛摩托車飛快地往汽車站趕去。

    來到汽車站,我仰著頭站在站外我站內張望,尋找著開往四川的汽車,尋找著何佳成的蹤影。終於看到一輛晚班的川車,一些回家的旅客們正忙著往車廂地下裝行李。我目不轉睛地把目光停留在那輛川車身旁,希望也能夠在車的周圍看見何佳成的影子。兩分鐘過後,終於看到他拖著個密碼箱從車後走出來,身後跟著他的同學劉微。見到了他,我激動地給看守大門的保安說我要進去送一下朋友。保安爽快地答應了,我快速走過川車旁邊,他的同學先看到了我,吃了一驚沒有說話。而他正忙著裝行李,似乎沒有見到我。等他裝好行李,站起身,一轉臉,就差點就與我碰了個頭。他面帶歉意的神情正想與我道歉,卻瞬間緩過神來看清楚是我,於是帶著驚訝的神態問:

    「你……怎麼?」他有一點興奮,又有一點驚愕,喜出望外不知道要問我什麼。我反問他:

    「我怎麼會在這裡對吧?」我從衣服袋子裡掏出那張紙條遞給他說,「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吧」

    他接過紙條,想打開來看。我忙說:「別急,上了車再看吧」

    他不說話,把紙條塞進褲袋裡去就往車上趕去。剛走到車門邊,我便大聲地喊道:

    「佳成,還可以再抱抱我嗎?」

    他轉過身來,用深情眼神望著我,目光裡面含著幾絲歉意和不捨。我也淚眼朦朧地望著他,眼睛裡發出了企盼的目光。他於是轉過臉去看了看一邊站著的劉微。劉微明白了他的意思,用眼神示意他可以抱一下我,於是他心領神會地走到我面前,伸出雙臂一抱把我緊緊地摟在懷中,我也順勢摟住了他的腰,把頭撲在他快闊的胸前思緒萬千,往事一幕幕地湧上心頭,不禁簌簌掉下了兩滴眼淚。我抬起右手,悄悄抹乾了眼角的淚珠,深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他順勢鬆開懷抱,在我的額頭上親切地吻了一口硬嚥著說:

    「回去吧,以後……的路要……好好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我這也說不出話了,只是點點頭。又含情脈脈地望著他,相視許久,他便轉身向汽車門走了。我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消失在人群中,又出現在車廂裡。在車廂裡中間靠車窗的位置上,他坐了下來,拿著那張紙條認真地看了起了。這時我看到他用手不停地抹著眼淚。說真的,和他相處十個月以來,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他為我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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