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啊,愣什麼?」趙恆遠看她忤著發呆,伸手把鄭柔兒一拉,便拉到自己的身邊坐著,隨手去捂她的額頭:「怎麼了?神不守舍的?」
看趙明明一副吃到屎的表情,鄭柔兒強撐精神,很振奮地:「沒有啊,打牌囉。」
打的是賭場常玩的21點。很簡單的遊戲,但猜心理猜牌的招數卻很考心計。
遊戲漸漸有些緊張,贏了的葉鑫和陳勝強,各自的女伴都得了打賞,歡喜得把巨胸往這兩男人的懷裡蹭。這兩隻也壞得不行的摟著女人左親一下,右親一下,把現場搞得很浪蕩。
趙恆遠挨鄭柔兒在身邊,拿牌的手不太利索,側臉含著笑意在她的耳邊低聲問:「17點了,還要不要?」
「不知道。」她把頭扭向一邊,今晚的她很彆扭,在他的肩側總是拱來拱去,臉上沒有一絲從前歡樂俏皮的模樣兒。
可是不知為什麼,今晚這個鬧著拱著不聽話的女人,卻把趙恆遠弄得心癢難耐。
「為什麼你一直輸?我也要打賞。」鄭柔兒嘟嘴埋怨,看著桌上的現金很眼紅。
「你要這些錢幹什麼?」他貼在她耳際的嘴巴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又不是沒給錢你花。」
「你哪有給錢我花啊。」她胃部泛酸,更氣惱的瞪他,數了數自己的手指:「你才給了我20萬。」
實在太不公平了,她做保姆,做保鏢24小時全天候,才爭了那麼一點點,這些女的搔首弄姿的就拿到打賞。
「壞人。」她忍不住咬他的手腕,他咧嘴吃痛,笑得卻是很陶醉。
鄭柔兒就這麼鬧著,趙恆遠就隨意的哄著。他們自然得就像年年月月,本該如此似的。
是個人都看得出,這女人不是保姆也不是保鏢,而是被趙恆遠含在嘴裡疼著的寶貝兒。
發牌的趙明明氣得火飆,但是又無奈得很。誰讓自己自告奮勇來發牌呢?本來想表現一下自己玩得合群,多才多藝,但哪想到發牌是個苦差,連趙恆遠的衣角都碰不到。
她把自己深溝的胸膛伏得再低又如何?趙恆遠的眼裡除了這個穿得密密實實的小保鏢,就連手上的牌都沒心思細看。
小保鏢此時又淘氣的以手去抓桌面上的錢,趙恆遠抱著她的腰往回拉:「幹什麼?那是老二的錢。」
「不,我就要,我也要打賞。」
「贏了才能賞。」
「嗯,那你這把一定要贏。」她這聲兒真是刁蠻愛嬌得離譜,輕輕軟軟:「我也要打賞。」
「好!」他重重的答應了,女人便輕輕的圍著他的脖子,微瞇著眼睛趴在他的肩膊上,連桌面的牌也不看。
鄭柔兒今天有點兒病懨懨的,不光粘得他緊緊,還總是耍著小性子。
為了讓她回復平時那愛嬌又愛笑的俏樣子,別說是贏一局給她打賞了,就是要他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哄她,趙恆遠似乎也甘願。
他一心想贏,眼神便從剛才的兒女私情的迷濛裡抽離,顯得無比的專注。別說好兄弟葉鑫和陳勝強了,就連側邊兩個還嫩的小嫩模,也察覺到趙恆遠的不同。
陳勝強賭氣的一拍桌子:「老二,我們今晚就拼了。就不讓老三贏,看他打賞個屁。」
葉鑫咧了咧嘴角,把牌扔回桌面:「老三,今晚你就別想如願以償。」
「你們這是和我對著幹了?」趙恆遠把桌面的暗牌拿起看了一看:「我趙恆遠,就沒有贏不了的時候。」
「靠,給我發牌……」
從來都這樣,趙恆遠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好的。即使陳勝強再不想他贏,但他還是穩穩的掀開了21點的底牌。
趙恆遠沒理旁邊氣得跳腳的老四,得意又開心的搖了搖挨在自己懷裡的鄭柔兒:「打賞,要不要?」
她卻閉著眼睛胡亂推他:「不要動,我暈……」
他緊張的托起她的下巴,小女人臉色又青又白,眼睛一直閉著,動都不動。
趙明明握著手上的牌氣得發瘋,這女人哪裡是做保鏢的啊,這演技明明是拿金像獎的啊。
裝柔弱扮可憐?我就要你裝。
趙明明心中氣極,又看不得趙恆遠對鄭柔兒的極端細緻,突然的往側邊一倒,整個身體傾到他的另一邊肩膀上,另一隻肘子把鄭柔兒往側邊狠勁一推。
鄭柔兒往側邊要倒,突然張開眼睛的她似是很驚恐,手抓著趙恆遠的衣袖尖叫:「啊,爹地……」
趙恆遠情急站起,把她拉回懷裡,但趙明明卻在後搗亂,又把他往回扯,鄭柔兒晃來晃去的身子再也挺不住,一邊向後倒,一邊「嘩」的狂嘔,把隔夜膽汁都嘔了出來,有一半直噴在趙恆遠和趙明明的身上。
船艙空間小,瞬間便充滿了嘔吐物難聞的味道。大家都捂著鼻子往後退,趙明明奮不顧身的上前,用紙巾往趙恆遠的身上抹:「恆少,都髒了……」
趙恆遠卻惱怒的把她往外推:「滾!」
重重的推力把趙明明推得撞向側邊的桌子,撫著撞痛的腰板,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來,她對他思念、愛慕久久不忘,但他對她從來都克己守禮,從無越矩。所做所想,甚至一言一行都如訓練過一樣的完美。
她以為,那是他天生的貴氣和後天的修養造成,所以,他對自己進退有度,周到從容。但是如今的這個他……
他把還在嘔吐的女人抱在懷裡,不理自己身上被噴到的污濁,抱起她時卻又生怕自己污染的上衣碰到她。他小心的把她摟在懷裡,眼神慌亂,動作也不復從前的優雅從容:「怎麼了?嗯?」
「我暈……船!」
是的,她天不怕地不怕,還會功夫懂散打,但是她暈船。
她很不舒服,胃裡翻江倒海忍了幾個小時,但這種事情是無法克服的,她終於還是把他和自己搞得一團糟。
他把她抱到艙裡的房間,把大家都趕上了甲板。雖然有獨立寢室和洗手間,但是他還是不要旁人聽到她的申吟。
遊艇再豪華,畢竟也只是條船,浴室當然不比家裡寬敞方便。她在小小的浴間裡脫衣沖身,但禁不住胃裡翻騰,脫一下,嘔一下,趙恆遠在外面背對站著,心急又心疼:「好了沒有?」
她的聲音虛弱又著急:「不行,扣子……夠不到!」
她這條裙子鏈子長長的開在後背,平時脫下來也不難,但現在她頭暈身軟,腰都挺不直,手伸到後面摸著摸著,還沒摸到扣子又是一陣噁心要吐,弄了10分鐘衣服還是沒脫下來。
正心急著,男人突然就忤在她的面前,她驚嚇的嚷著:「啊,怎麼進來了?出去。」
他閉著眼睛,手向側邊摸到了花灑,開了熱水淋頭:「我身上也髒了,一起洗。」
「不要!」和他鴛鴦浴?她暈船而已,還不至於暈到失節操。
鄭柔兒使勁兒推他,趙恆遠花灑的水便沖得她一臉都是。
被熱水一澆,人頓時就精神,胃部的鬱悶都舒服了。她瞇著眼睛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衝水:「嗯,這兒,這兒,爹地,沖這兒……」
水的聲響越來越大,澆在身上的水滴卻慢慢的小了,她在霧氣繚繞的浴室微張開眼睛,男人熱得似火的手掌已經握緊她的腰,滾燙的唇挾著瘋狂的熱情,似要把她燒灼至死。
「你這妖精!」他閉上眼睛熱烈的吻她,女人現在到底是何種模樣,他看不清望不見,但腦裡卻儘是她的一顰一笑,肖魂樣兒。
發瘋兒的親著她,良久,他按捺著熱情把她理乾爽,抱著她放回到床上。她本來就虛弱,現在全身更是軟得像灘水,倒在床上「嗯啊」了兩聲,竟就這麼睡著了。
親著她頸項的男人微抬起頭,卻見她瞇著眼睛睡得香甜。甜甜的笑意掛在嘴角,眼角有疲倦的痕跡。
唉,這個時候,他總不能乘她之危,獸性大發吧?
忍吧,都這麼多年了,又不是沒忍過。不過話說,自從她來了,這事兒就越來越不能忍。
把自己的襯衫扣子扣好,為她蓋好被子,望著她頸間剛才留下的新鮮紅印,他又依依不捨的在她的唇邊纏綿。
唉,好像怎麼疼都疼不夠。不行了,再親下去就破功了……
午夜,黑暗的海面只有這條遊艇在駛行。趙恆遠來到控制室,對著船長說道:「開穩一點,慢點。」
吩咐完船長便轉身,陳勝強倚著艙門,壞壞的笑得很有深意:「怎麼?怕開快了,暈到你的小美人?」
趙恆遠白他一眼,陳勝強給他遞上一瓶啤酒:「這輩子,能看到老三你為一個女人如癡如狂,老四我也沒白活。」
「你再說,我就扔你到海裡喂鯊魚。」
「喲,你惱羞成怒?哈哈哈……」
趙恆遠知道他最愛胡鬧,心裡繫著鄭柔兒,喝了一口啤酒,便把罐子塞回他的手裡,一個人行回船艙。
甲板上傳來陳勝強得瑟的笑聲:「老三,今晚要盡興呵!」
鄭柔兒醒來時,晨曦穿透雲層照著船艙裡圓圓的窗戶,海天一色的盡頭新升的太陽被金燦燦的霞光淹沒,不遠處,已能看到城市建築的模糊輪廓。
船很快就能靠岸了。她搖晃著身子站起來,從主臥走出船艙,艙內葉鑫衣衫不整摟著個光光的嫩模睡在沙發上。
她皺眉,爬上甲板,甲板正中陳勝強和趴在他身上的嫩模都蓋了張毯子,但旁邊內、外衣均凌亂的扔在一邊,可想而知裡面的盛況。
男人皆好色,葉鑫和陳勝強既然花錢找了嫩模上船,雖不至於當時就急色,但夜深人靜之後,還是免不了要做這種破事。
鄭柔兒噁心欲吐,想找一個清靜地,轉了個身,晨風吹起她的發,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趙恆遠呢?他去哪兒了?還有趙明明……
遊艇內的另一間小房間,鄭柔兒握著門把腿骨酸軟。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她能承受這些。
趙恆遠,他有一個未婚妻,有無數的愛慕者,即使他不招手,也有無數的女人想要把他據為己有。
要得到他,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
而他曾對她笑言:他還是個處,甚至從沒想過要結婚,不曾對女人動過真心。
她選擇都相信,但還是潛意識的覺得,在他彬彬有禮的風度、和深情款款的表情之下,其實他也有一些秘密不敢向外人道。
他不是聖人,所以肯定有弱點,有渣的時候。
所以,她以為,來到他的身邊,不管是什麼苦況自己都能夠承受。只是這一刻,看著他摟著趙明明睡在床上,兩人摟抱的動作,身邊的衣物的凌亂程度,可以斷定他昨夜比外面的葉鑫和陳勝強更加放肆無度。
她似乎記得,昨夜自己迷糊入睡前,他還溫柔的親她的唇,克制的為她蓋上被子。
原來,他對她紳士,只因為有別的女人可以幫他渲洩。
「啪……」艙門顛簸中發出聲響,趙恆遠跳醒,惺忪睡眼抬起,發現鄭柔兒就站在門邊,那一雙美麗的眼睛茫然、痛苦又迷惘……那麼複雜的表情。
他環視室內,幾乎在一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情緒所為何事。心疼來得急切而慌亂,他撲出艙門,在甲板上把她緊緊的摟住。
她這才反應過來,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可以沒來由的疼她,又沒來由的羞辱她。
難道他以為,他有錢可以任性,她沒錢任得欺凌?
她瘋了似的回身砸他,他大力的把她撲倒在甲板,不讓她向前一步,抱著她的臉蛋兒哄著親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乖,乖,別急!」
船裡的人都被他們的巨大動靜給吸引了上來,陳勝強一邊穿衣一邊說道:「老三,你不會吧?偷吃不抹嘴啊?吃完了趙明明,就得回到小保鏢的房間啊,你平時做這些都滴水不漏的,今天居然老馬失蹄?昨晚精蟲上腦?」
「老四?」趙恆遠一聲怒響,小女人卻定了定神,突然一腳向他的肚子上踹,他痛得捂著肚子翻了個身,她便挺身起來,在船上奔了幾圈,但大海茫茫,只這小小的遊艇,她又能跑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