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還濛濛亮的大清早,趙恆遠便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他洗了個冷水澡,在涼台裡做了20來下俯臥撐,人卻更加精神。打電話約葉鑫去打球,葉鑫慨歎:「終於捨得出門了?還以為,你當爸當上癮了呢。」
他換了一身休閒運動裝,掛著球包瀟灑下樓。門還沒打開,門口一嫩一少兩隻呲著兩口白白的牙,笑得餡媚又開懷。
嘟嘟閃著圓圓的燈籠眼:「爹地,你要出門嗎?一路順風,不見不散。」
成語用得還挺好。趙恆遠表揚的摸摸小傢伙的頭,他開心得簡直要跳起來一樣:「野,爹地真的要出門啊。」
他出門,這兩隻開心成這樣?他難道很討厭,惹他們嫌棄?
趙恆遠心裡不爽,冷眼看見鄭柔兒在身後鬼鬼崇崇的擺手,小胖嘟才收斂了一點,低著頭又做出一副可憐狀:「爹地,你什麼時候帶嘟嘟逛街?嘟嘟都要發霉了,你看……」
他認真的指著自己「發霉」的圓臉。這表情這話兒,一般人肯定憐心大發。可惜趙恆遠早就知道他和鄭柔兒有古怪,頭也不回的便出了門。
但他開車出去,再繞了個圈兒便回來隱在高牆後。
果然不到10分鐘,鄭柔兒便拖著小嘟嘟蹦蹦跳跳的跑出屋。她站在門廓下,聲音清清甜甜的很愉快:「你爹地真是虛不受補,昨晚我只是給他特製了幾隻酒燒生蠔,就整晚唏唏嗨嗨的。」
嘟嘟手叉肥腰表達強烈不滿:「昨晚那生蠔又肥又大,嘟嘟一個都吃不上,嗚嗚嗚……你愛爹地不愛我。」
「呃……胡說八道。」她笑得春風燦爛,捏著小胖嘟的肉臉子:「那個你不能吃。走……」
站在牆後的趙恆遠目送他們坐上出租車,心底又有一股火兒在冒。
怪不得他昨晚心浮氣躁,一大早自己的親密夥伴便起立胡鬧,冷水淋頭都還是熱度不退,原來是這丫頭在昨晚的夜宵做了手腳。
也是,夜宵居然吃酒燒生蠔,生蠔本就對男人大補,她那所謂特製的酒必然還加了猛料,他不上火才怪。
一個小女孩,要把他灌得慾念翻滾,這是什麼居心?最可恨的是,她只點火、不滅火。
真是火大。
近一小時後,嘟嘟和鄭柔兒才下了出租車。
面前這個大宅子,看上去比爹地的大屋還要大上好多倍。高高的紅色的牆,銅漆的大門流光閃閃。
嘟嘟搖了搖她的手:「媽咪,這是哪兒啊?」
「這裡啊,有媽咪想找的人……」話還沒完,大門卻「彭」的突然打開,兩隻巨大的藏獒從裡面撲了出來。
一陣哄亂的吠叫之下,鄭柔兒和嘟嘟齊聲驚呼著退向牆角。
「媽咪救命,救命……」嘟嘟尖叫痛哭,她把他緊緊的摟在懷裡,靠著牆邊嚇得身兒也抖,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打狗看主人啊,我們是趙恆遠的家屬。」
狂叫的藏獒被人扯向後,「嗷嗷」聲中,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從牆內傳出:「有本事你叫趙恆遠出來咬我啊,看是他的嘴利,還是我的畜生牙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