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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九章 所謂之道 文 / 夕聞

    林木哪裡聽不出他話中的譏諷之意,無奈的說道:「你不會明白的,因為你根本不懂劍道。」

    王然看出林木的無奈,覺得有些得意,繼續打趣道:「劍道!你說的劍道我應該見過,就是兩個拿著把竹刀對砍對嗎?聽說日本的劍道還分了許多流派,但在我看來,所有的人用的都是一模一樣的招式,除了砍還是砍,也不知道你們那流派是怎麼分出來的,是按身高還是按體重?或者按長相?」

    林木哪能聽不出他話中的戲謔之意,認真的說道:「其實劍道的精髓不在於劍,而在於道,劍道的修行,就是通過刻苦的訓練,令自己的判斷力,反應力和爆發力達到最佳狀態,完全激發出人體的潛能,但其中最重要的,還是心力的修練,有什麼樣的劍心,就會有什麼樣的劍道,雖然他們的招式看起來一樣,但其內涵是不一樣的,只有和他們交手的時候,你才能感受到其中的差異,這樣你該明白了吧。」

    王然當然明白,身為修道中人,他哪能不明白簡簡單單一個「道」字所蘊含的豐富內涵,那其中已經包含了宇宙中所有的道理,修道者終其一生,所尋求的其實也就是這一個「道」字。王然說道:「我當然明白什麼叫道,我不明白的是什麼叫劍道,明明用的都是刀,偏偏要叫做劍道,不是應該叫刀道嗎?」

    林木愕然,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跟王然說不清楚了,明明用的是刀,為什麼偏偏要叫劍道,事實上在日本,刀和劍還是有區分的,雙刃的才叫劍,單刃的叫刀,和中國一樣,可幾乎所有的所謂劍客,用的其實都是刀,林木很難自圓其說,劍道刀道又關他什麼事啊?「其實我也不懂劍道,剛才那番話也是道聽途說來的,如果你真想弄明白的話,明天到了武神道場,向武神城主去問個明白吧。」林木說道。

    說到這裡王然有些隱隱的憂慮:「你提到這件事我有點擔心,你說帶我們上船那兩人回去見我們兩個跑了會怎麼做?也許明天一早就會在客棧門口我看我們兩人的通緝畫像,武神祭我們也就不用去了,還是先想想怎麼逃命要緊。」

    林木搖頭笑道:「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哦,你怎麼知道?」對於林木的自信王然表示懷疑。

    林木打住話頭賣了個關子:「你大概忘了那兩人在遊艇上的對話了吧。」

    王然對他的藏頭露尾的壞習慣深惡痛絕,催促道:「快說快說。」

    林木不急不緩的說道:「他們為什麼帶我們回島?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怕我們回去了引起麻煩,他們也會受到責罰,既然是這樣,他們又怎麼敢把我們出逃的事張揚出去,現在多半想方設法要把這事遮掩過去,就算當面看見我們只怕也會裝作不認識。」

    王然讚許的看著林木:「沒想到你看事這麼透徹,如果換了是我多半也會這麼做,你大概也做過這種事吧。」

    林木笑道:「這本來就是所有人的通病,我當然也不會例外。」

    王然嘖漬嘖驚歎了幾聲,說道:「為什麼這次不說是我們中國人的通病?好像在我們身上找茬是你的一大僻好吧。」

    「其實在我們身上找茬不也是你的一大僻好?」

    林木說道:「也許我以前的話令你感到不滿,對此我非常抱歉,但你知道我所說的都是事實,不過種瞞上欺下的行為並不只你們才有,我們也有,這是所有民族的通病,高壓之很少有人敢於主動承擔後果,東方民族表現得尤其嚴重,這大概跟我們成王敗寇的思維方式有關,我們從來不看事情的過程,從來不考慮事情的特殊性,我們的眼裡只有最後的結果,所以才會有人不擇手段去隱瞞自己的錯誤,甚至因此造成更加嚴重無法挽救的後果。」

    王然不知道他的話是不是故意安慰自己,雖然他對日本人處理此類事情的風格不太瞭解,但毫無疑問,瞞上欺下正是我們一貫的作風。「也許有一天我們會改變,至少,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王然說道。

    林木別有深意的看了他兩眼,到嘴邊的話猶豫了一番,但最後還是說出口來:「大概很難,你們應該是世界上最喜歡開會的民族,你們把習慣於把工作的大部分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會議上,但是很遺憾,你們的會議總是報喜不報憂,每個人爭先恐後的自我吹捧,卻從沒有人願意真正的提出問題指出錯誤。」

    王然糾正道:「那也不盡然,事實上就我的瞭解這種情況正在改變。」

    林木道:「你說的大概是極少向外界公開的內部會議吧,我承認你說的沒有錯,但那也僅僅是指出問題,其目的大多也不是為了解決問題,而是為了更大範圍內的掩蓋問題,難道不是嗎?」

    王然無言以對,乾笑道:「還沒說幾句,你的矛頭又指向我們了。」

    林木歎息道:「對不起,我又說得過份了。」

    王然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沒什麼,我正在瞭解你為什麼要背叛生你養你的土地,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兩國之間再次發生戰爭,你會站在哪一邊?」

    林木沒有絲毫猶豫,似乎已經不止一次深深的思索這個問題,堅定的說道:「我不會忘記生我養我的土地,我也不認為自己背叛了它,至少我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它的事,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這一晚,兩人整夜再沒有說話,但王然知道,林木一直不曾睡著,林木也知道,王然一直微睜著雙眼。

    清晨時分,嘹亮悠揚的號角聲將大地從沉睡中呼醒過來,世間萬物都在清爽的晨風中舒展它們僵硬的身體,花兒展開柔嫩的花瓣,上面滴下晶瑩的露珠,小鳥展開悅耳的歌喉,振翅飛上樹梢。

    王然和林木睜開雙眼,看見對方清澈明亮神采飛揚的雙眼,那裡面沒有一點沉睡初醒的渾濁,卻比以往多了些看透世事的通達。

    以他們的功底,本來就不需要太多的睡眠,經過那一番對話,他們也很難真正的得到一個甜美的夢境。

    人的生命其實很長,每個人都在不斷的成長,不斷思考一些新的問題。

    兩人下樓吃了些早點,在小廝的帶領下朝武神道場走去。小廝似乎還沒有走出昨天後悔遺憾的陰影,一直面帶苦色,直到走近道場,聽到從中傳來的陣陣人聲,才稍稍露出一點興奮的神情,每個人到了這裡都會覺得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被其他人感染,心情豁然開朗。

    武神道場位於城郭西邊,規模宏大氣勢不凡,佔據了城中面積最大的一片平地。道場中間築有一座高台,四周空地當中零零散散搭建有幾處看台,裝飾華麗絕非普通人可以使用。放眼望去,王然依稀看見了昔日京城中校武場的影子,但卻要比校武場更加巨大。這時道場中已經來了些看客,選好最佳的位置,王然終於見到和自己一樣的「奇裝異服」,心裡稍安,這些都是來自幻境之外的人,看衣著打扮,神態舉止絕對不是普通百姓,即使不是政壇高官,也是富豪商賈,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會來到這裡?

    小廝看出王然驚異之色,說道:「據說這裡是先有武神道場,而後才有武神城,最初的武神城,不過是道場之外的一道屏障而以,武神城經過歷代城主擴建才有了如今的規模,但道場卻保留著最初的模樣,一點沒有變過,武神道場每二十年開一次,名義上是為各大劍道流派提供一個相互交流切磋技藝的機會,其實卻是為了確立各大家族的地位。」

    「確立家族地位?」王然和林木異口同聲的問道。

    「是的,每一個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勢力,暗中得到某些流派的支持,當然也為這些流派的生存提供經濟上的支持,所以流派的實力對家族在商壇政壇的地位有著絕對的影響,你剛才看到的那些人,就是日本佐竹財團的執行官和日本上議院的議員,不要看他們表面上一團和氣,暗地裡都恨不得把對方斬草除根,如果沒有武神祭,不知道日本會亂成什麼樣子,可能又會重新回到諸侯割據的戰國時代。」這小廝果然是萬事通,一道武神道場就完全變了一副模樣,說得口沫橫飛,好像這武神城中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林木問道:「那這麼說來,武神祭對日本的政治經濟也有著絕對的影響嘍?」

    小廝答道:「的確如此,事實上日本的政治經濟一直受到這些家族的影響,或者說是操縱在他們的手中,武神祭不止決定了他們的地位,也維持彼此間的平衡,當然間接影響著整個日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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