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好奇的問:「那麼你現在修到了什麼境界?」
徐鉉慚愧的低下頭:「我天資愚鈍,每日勤學苦煉,到如今也只到了陰陽重生的境界,可能這一生也別想陰陽隨心。」
王然問道:「那你家有沒有人修以陰陽隨心的境界?」
徐鉉道:「那是自然,徐家千百年來人才輩出,修成陰陽隨心的至少也有二三十人。」
「什麼!過去幾千年才這麼幾個人煉成,不是比修仙還難嗎?」不止王然,其他人也覺得不可思議。只有葉飛不以為然,他葉家的混元天眼數千年來也沒有幾個人練成,本來就比煉氣修仙要難得多了,不止要養精煉氣,還要天賦異稟,稍有不慎更會有性命之憂。想到這裡葉飛有點淡淡的悲哀,早知道這樣不如老老實實學些咒語符菉要安全得多。
王然試運真氣,奇經八脈竟是從未有過的暢通無阻,但剛才那鑽心之痛還隱隱藏在心底。突然問道:「你那傷病不止是天生,和煉這破魔真氣也有關係對嗎?」以王然雙修之體又曾受過三昧火灼之苦都差點受不了他那破魔真氣的折磨,普通人怎麼可能經受得了,又怎麼可能不受其所害?
徐鉉點了點頭,有些羨慕的看著王然:「也只有你一體雙修三昧之體才會這麼輕鬆,凡人肉身,哪經得住這逆轉陰陽顛倒黑白之苦,我們徐家的傳人通常先練道氣,等築基有成鞏固經脈之後再學破魔真氣,即使這樣也常有人受不了強橫真氣經脈碎裂而亡,我因為先天體質不佳,自知陽壽有限,所以沒有煉過任何道家功法就學了破魔真氣,自然更加經受不住,沒有走火入魔死於非命已是大幸了。」
王然道:「這麼說來,你的病不止天生,還和後天修煉破魔真氣有直接關係,應該還有治。」
徐鉉灑脫的搖了搖頭:「只要能煉至陰陽隨心的境界,當然肉身重鑄百病全消,可惜我煉功太急自損經脈,如今真氣越強自損越重,只怕還沒有煉至陰陽隨心就已經經脈盡廢,但為了一線生機又不能不煉,也不知道我那先天的疾病卻不能讓我等到那時候。」
祈可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你明天就煉成了,不用想得太多。」
徐鉉呵呵笑道:「是啊,說不定明天我就百病全消生龍活虎,人生百年生死禍福自有天意,何必杞人憂天?」王然暗暗搖頭:「也只有祈可才會這麼說,修行之人對自己的修為境界無不心知肚明,非得一步一步循序漸進,哪可能發生這樣的事,不像佛家有頓悟之說,徐鉉這病,除非另有奇遇,不然就算華佗再世扁鵲重生都無藥可救。」
徐鉉接著說道:「王兄築基已成,為什麼不試試破魔真氣?」
王然愣了愣:破魔真氣?剛才不過是築成破魔之基,還沒有半刻修煉怎麼使得出破魔真氣,難道徐鉉興奮過度忘了這一點?但看徐鉉平淡自若,毫無興奮過度的跡象,便硬著頭皮催動丹氣。幾乎只是意念一動之間,一道莫辨陰陽的真陽丹氣破體而出,發出「哧哧」劍風,王然驚訝莫名,細細凝神內視,這才發現在真陽丹氣之下,竟還隱藏著一道細細的凌厲丹氣,至真至純卻又無形無倚,如果不是他修為已高元神內視,根本就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記得徐鉉先前所說,修煉破魔真氣,需以前人真氣為引,後人融會貫通,若沒有前人相助,後人永遠無法領會其中精髓。知道這就是徐鉉所謂氣引,也明白為什麼說徐鉉一死,破魔真氣也會失傳,正是因為這道氣引。只要有了這道氣引,就是尋常的道家丹氣也能發揮出令人咋舌,如果能將它完全融入丹田,不知道自己一身丹氣會強到何種程度。想到這裡王然一陣興奮。
徐鉉拍掌道:「恭喜王兄,居然一點就通,你果真是我徐家……」說到這裡突然停下。
祈可好奇的問:「徐家什麼?」
徐鉉道:「當然是徐家破魔真氣的不二人選,徐錚風雖然一心想要學這破魔真氣,可他所學太雜,只怕也禁不起築基之逆轉陰陽之苦,徐悠起步太晚,還望王兄以後傳她時萬分小心,如果她天賦不及,不傳她也罷。」
王然有些不明白:「不傳給她?那徐家的破魔真氣不也算是失傳嗎?」
徐鉉笑道:「失不失傳,王兄自有主見,這時一切都隨你心意了。」
王然更不明白,祈可哼了一聲:「真笨,你如果娶了她,那不就不會失傳了嗎?早知道他傳你這破魔真氣沒安好心,你現在不想學都不行了,都使出來了,嗚嗚嗚嗚……」說到這裡祈可又是悔恨又是悲哀,早知道這樣早點跟著王然出門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唉,都怪自己心太好,中了別人的圈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聽徐鉉話中之意,好像也並不認為祈可真能學會破魔真氣,那後面的事就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來了,王然想跑都跑不掉,而且,他為什麼要跑呢?
王然嚴肅的說道:「不要胡說,我想傳給徐悠的後人也是一樣,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祈可一臉喜色:「你真的這麼想?」
王然呵呵一笑沒有答話,三妻四妾在他看來是最合理不過的事,除非對方長得實在不敢恭維,否則坐懷不亂的事他是怎麼也不可能辦到。祈可哼了一聲:「我知道你也就是說說而以,唉,男人啊!」
王然見祈可並非十分不悅,心中一陣暗喜,看來現在的人也不像傳說中的那麼自私,這事還是有商量餘地的,三妻四妾左擁右抱,那真比做神仙還要舒服啊!
王然的腦海中閃過一道幸福溫馨的景象。
仙臨滄州光宗耀祖的希望看來是不太現實了,換個人生目標也許會好一點……
沒在這問題上多費功夫,王然想起件事問徐鉉道:「既然你這破魔真氣需以前人真氣作為氣引,那不知道第一位煉成這道真氣的前輩又是怎麼煉成的?難道是神仙傳的嗎?」
徐鉉笑道:「幾千年前的事了,我怎麼會知道。」
祈可突然想到了葉家世代守護的神殿,那一方紅色神石似乎蘊藏著無窮無盡的魔力,葉家世代相傳的玄功恐怕和那塊神石也有些關係,所謂異能,大概也不會是憑空而來那麼簡單。那麼徐家同為驅魔一族,這種非得由前人真氣相傳的破魔真氣,會不會也是來自這一類寶物。想到這裡,祈可問道:「不知道徐家是有是有什麼家傳的寶物,比如說神石啊什麼的?」
「沒有。」徐鉉果斷的回答,眼中閃過一道異色,但僅是一閃而過,除了王然沒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細微的變化,王然知道他這話不盡不實,但那是他族中之事,自然也不好多問。
「那就有些奇怪了。」祈可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你們不是很關心徐悠的下落嗎,現在怎麼沒人提起了?」徐鉉道。想要岔開話題嗎?王然更加確定徐家象葉家一樣藏有自己的秘密,有機會一定要問個明白。
「哦,我們還真的差點忘了正事,你讓我學破魔真氣我也學了,就算你讓我去死也不好意思說半個不字,現在可以說了吧?」王然道。
徐鉉掏出一份地圖,在一片藍色的海域輕輕一點,眾人的目光停留在他手指所在的地方。「那不是日本海域嗎?」寧遠飛驚訝的說道。
徐鉉收起地圖:「是日本海域還是中國海域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可以確定,徐悠在那裡不會有錯。」
「她怎麼會在那兒?」方欣問道。
「被綁去的,也許是被騙去的,見到她你們自然會知道。」
「你怎麼知道她在那裡?」
「徐家自然有徐家的辦法,如果什麼事都蒙在鼓裡被人當猴耍,豈不是徒有虛名。」的確,能和驅魔葉家齊名,徐家必然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寧遠飛起身來回踱步,末了才說道:「那地方的確是日本海域,不知道徐悠怎麼會去那裡,我們要去的話可能有些麻煩。」
徐鉉道:「王然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們都不能去,去了也沒用,只會壞事。」
「什麼?」方欣和祈可齊聲驚問。
王然道:「他說得沒錯,這種事人多反而壞事,還是我一個人最合適。」
「為什麼?」祈可不樂意的問道。
王然指了指寧遠飛:「德拉內爾的事拖著太久,我不放心我的錢,所以你不能去,再說就你那點修為,自保有餘禦敵不足,萬一出了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梁靜交待。」又對方欣祈可說道:「你們快要開學了,大概想去也去不了吧。」王然正要望向大寶和林七,大寶舞動胖乎乎的大手:「王師兄你別說我,我不去。」林七自知本事低微,無非應變能力稍強,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乾脆一句話都不說,王然也懶得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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