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到處燈火通明,想要找個合適的隱身之處實在不容易,上次就只有兩個人,情況要好點,今天一口氣來了五個,地方可就有點不好找了。
偏偏附近又找不到什麼可以租用的民房,連寫字間都找不以一處,只好全部擠在一塊,即使這樣依然不夠,只好讓林七化出原形形藏在樹叢之間,這才給祈可騰出一點空間,大寶第一次為自己龐大的體型感到滿意,不用象林七那樣化出原形,因為化了以後占的地方更大。
「啪!」大寶的臉上傳來清脆的耳光聲。「擠這麼緊,想佔便宜嗎?」
祈可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巴掌,不是因為他擠得緊,而是因為他剛才那句話,要照大寶的話法,她一定就是屬於醜得離譜看得噁心的那一類。
大寶縮回腦袋,可憐巴巴的捂著臉:「占誰便宜也不敢佔你的啊。」
祈可的惡狠狠的瞪了他幾眼,大寶趕緊閉嘴,老老實實的躲到後面。
幾人蜷在樹叢中,不知道等了多久,看葉飛又在酒店門口進進出出好幾次,松川家的人還是沒有露面。祈可靠在王然的懷裡,也有了些倦意:「好睏啊,大概是不會來了,我們回去吧。」
王然不急不躁:「再等一會兒,應該快了。」
「我想大概不會來了,他們才下飛機,怎麼也該休息休息。」寧遠飛看了看時間,凌晨一點。
王然把握十足的說道:「他們會來的,有德拉內爾家族在,他們睡不安寢食不知味,時間寶貴得,一天都不敢耽擱,就算睡著了都會作惡夢。」
「有人來了。」久不說話的林七突然說道。
遠處的高樓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如果不是有林七的提醒,王然幾乎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祈可突然間來了精神,眼中再次發出綠光,扭頭茫然四望,眼中閃爍的光芒讓大寶一陣害怕。
「怎麼就只來了一個,而且還是這麼個糟老頭子,我還以為多麼的高大威武滿臉橫肉一身殺氣呢,為什麼還是這麼風都吹得倒的角色?」祈可鎖定目標疑惑的說道。
來的正是石川長老,他嫌下面的人不成氣候,帶在身邊反而壞事,自然也不肯帶上武士出身的神原政次讓他看見自己的秘術,所以獨自一人前來,他對自己極為自信,既沒穿黑衣,也沒有帶面紗,還穿著和白天一樣的白衣,當然已經按慣例洗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因為現在他的身上不止有自己的汗味,不沾染了她人的體香。如果不是那身顯眼的白衣,林七還不一定能發現他,不過這也只是林七,平常人就算看見那白光一閃,也只會以為是眼前出現了幻覺。
「祈可別小看了這個糟老頭,因為忍者一般執行秘密任務,免不了要爬樹上房,還得學會飛簷走壁,個子大反而壞事,除了那些天賦異稟的,大多都是身材矮小,體重不會超過六十公斤,像眼前這位,才是標準身材,聽葉飛的叔叔說,他是日本伊賀忍者的長老,叫做石川,可不是一般的無名之輩,。」寧遠飛說道。
王然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的確,比我們上次見到的那兩個要厲害多了,居然學會了縱地行雲之術,看樣子不那麼好對付啊。」
林七疑惑的問道:「這明明是我道家秘術,怎麼讓他們學去了。」
寧遠飛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被他們學去的東西還少了嗎?看看他們寫的那文字,穿的那和服,用的那些傢俱,哪一樣不是學我們的?要不是運氣好唐朝時來我們這裡學了點東西,說不準到今天還光著屁股滿街跑呢。」
大寶不無羨慕的說:「好可惜啊,如果他們沒學就好了,我一定去日本長住,比待在蘇州好多了,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就像在老家一樣,還能看到好多風景,哈哈哈哈。」
「呯!」大寶頭上遭受某人的一記重拳,眼前金光閃閃。
寧遠飛看這石川的確有些門道,不禁為范加擔心起來:「要不要打個電話通知范加,讓他防著點?」
王然搖搖頭:「不用,如果連這點警覺都沒有,他們怎麼能生存到現在?也怎麼能完成我們將要賦予他們的光榮使命?」
幾人說話間,石川已經躍上了酒店牆壁,他用的這縱地行雲之術學自道家的騰雲仙法,但學不得法,只能平空縱躍,一起一落間便能移出數十米的距離,遠遠看去就像身在半空上下飛翔一般,但自然不能和騰雲相提並論,哪有道家中人施術時的逍遙灑脫,不過用來對付這區區高樓還是綽綽有餘了。
沿著玻窗牆簷緩緩滑行,石川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到琪拉兒的窗前,和上次前的忍者一樣,他也選擇琪拉兒作為突破口,雖然重要人物的防護通常也更加嚴密,但只要把她控制在手上,其他人投鼠忌器再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正是忍者行事一貫的作風,目的明確講求效率。可惜他並不知道,也是在同樣的位置,他的兩名中忍遭到了德拉內爾家族的強力狙擊,其中一人喪生在對方的狙擊槍下。
石川突然停下來,貼在牆邊一動不動,就像突然僵住了一樣,夏夜的氣溫並不涼爽,牆壁將白天吸收的熱量一點點釋放出來,大樓外籠罩著悶熱的空氣。經過成千上萬年進化,蚊蟲中的佼佼者已經長出了強有力的翅膀,在生存本能的驅駛下飛上了數十米高的樓台,降落在石川的身上。蚊蟲們翅膀扇動,發出象直升機一樣的嗡嗡聲,無情的將長嘴刺入他的皮膚。
石川全身放鬆,穩穩的懸掛在光滑的牆壁,任由蚊蟲一點點吸取他的血液,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早在很多年前,的感覺就已經麻木,即使是利刃切入肌體,都不會讓他感到任何的痛楚。這樣奇異的感覺與其說是麻木,不如說是適應更加合適一點,每一個忍者,都必須學會適應這一點,他們活著就是為了忍受痛苦。石川的心臟平穩的跳動,全身的每一處神經,每一個細胞都處在完完全全的鬆弛狀態,只有意識保持著警惕。他閉著眼睛,用心,用皮膚,用身上的每一根汗毛感覺著外面的動靜。
不遠處的一處房間裡,三支狙擊槍瞄準了石川的腦袋,瞄準鏡後,是三雙蔚藍的眼睛。他們不是房主,真正的房主早在三天前就得到一筆意外之財前去歐洲旅行。
「可愛的蚊子,吸吧,吸吧,最好把他吸乾。」高大的布魯斯依然肥壯,離他所希望的一百五十磅還差得很遠。即使在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的緊盯著瞄準鏡。
「親愛的布魯斯,把這麼偉大的任務交給幾隻蚊子大概不合適吧,我認為你還需要再減減肥,知道嗎?每次看你振動翅膀我都為你感到擔心,害怕你會承受不了自己的體重落到地上。」蘭德真情流露,臉上露出憂慮的神情。像布魯斯一樣,他的眼睛也沒有離開過瞄準鏡,透過鏡頭看著象石像一樣一動不動的石川。
「該死的蘭德,你想說什麼?上次是我先下手,這次該輪到你了。」布魯斯憤怒的說。
「親愛的布魯斯,你不是說要象關懷親弟弟一樣關懷我嗎?為什麼不肯再幫幫我呢?」蘭德努力想要作出可憐的神情,可惜他的性別沒有優勢,否則一定可以打動任何男子的心。
「笨蛋,那是因為你當時連大腸都快吐出來了,我以為你活不了多久,該死的,幸虧你沒死。」布魯斯罵道。
「你們兩個笨蛋,都給我住嘴,這次你們誰都輪不到。」范加不耐煩的喝止兩人。
「哦,尊敬的大人,您終於回心轉意了嗎,是的,您終於也對冷藏食物感到不滿了,說實話,以您那麼尊貴的身體,怎麼可以忍受那樣的痛苦呢,那根本就是對您的污辱,只有像我們這樣卑微的血族,才會那樣飢不擇食,請相信我,忍者的鮮血非常美味,就像上海的臭豆腐,聞起來的確不怎麼樣,但吃起來很香。」布魯斯聽他這麼說如釋重負,連忙說道。
「是的,布魯斯說得沒錯,真是難得的美味,和歐洲的食物完全不同,有一種充滿了異域特色的奇特口感,讓人回味無窮,喝上一口,就像享用了最昂貴的大麻蛋糕一樣讓人陶醉,身體彷彿在雲層裡自由飄翔一樣,您一定會非常滿意的。」蘭德不失時機的補充。
「笨蛋,難道你們就聽不懂我的意思嗎?這傢伙比上次那兩個強得多了,就算你們想殺他也不一定有那個機會。」范加快要被這兩人的愚蠢氣瘋了。
布魯斯疑惑的看了一動不動的石川:「是嗎?您確定沒有看錯嗎?這個東方小老頭的確有些與眾不同,對失血有著狂熱的愛好,我至少在他身上找到二十隻吃飽喝足的蚊子,還有一些吃得太飽身體太沉已經掉了下去,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他至少丟失了至少十毫升的血液,他是那麼的沉醉於失血帶來的快感當中,如果我們現在出去現出長牙的話,他一定會興奮的暈死過去。」
范加皺了皺眉:「是的,他一定會很興奮,興奮得掐斷你的脖子,剝掉你的毛皮,然後扔進展覽館。」
蘭德看了看表:「他在幹什麼?已經一個鐘頭了,還是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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