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政次喝了口酒想要掩飾自己的恐慌,其實是想要掩飾自己並不對此感到恐慌的事實,「對了長老,聽說酒井家的元塚也來了是嗎?自從他七歲去了忍者裡拜長老為師,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真有點想他啊,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說到酒井元塚,石川長老的臉上抹出一縷滿意的笑容:「是的,元塚也來了中國,他已經通過了上忍的考驗,成為伊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上忍,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松川家自古有三大家族輔佐,一個是神原,一個是酒井,另一個是本多,酒井元塚正是松川三族之一酒井家族的傳人,與神原政次和松川家的繼承人竹千代並稱松川三傑,本多家族上代只育有一女,嫁入松川家後生下了竹千代,繼承了本多家的家業,所以三傑之中沒有本多家的人,大概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酒井元塚雖然同樣也出身於武士家族,卻對神秘的忍術情有獨鍾,由於體型瘦小並不適合成為武士,從小便被送進忍者裡跟隨石川長老學習忍術。
他天賦極高,人又聰明好學,只學了五年時間便成為下忍,晉陞為中忍卻只花了兩年時間,沒想到現在已經通過考驗成為上忍,堪稱伊賀忍者史上的一個奇跡,唯一讓人感到不足的是,由於出身的關係,在他的身上還保留著貴族的傳統,尊崇殺身成仁的武士道精神,和忍者的作風有些格格不入,這多少令石川感到有些遺憾,但對於神原政次來說,這倒不是壞事,他可不希望酒井成為不折不扣的忍者。
神原政次由衷的感到高興:「成為上忍了嗎?真為他感到高興啊,等這裡的事結束以後,他和我的妹妹也應該完婚了,這次一定要和他好好喝幾杯,這麼多年來各忙各的事,還沒有真正在一起聚過啊,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強壯一些了嗎?」
說到酒井的婚事,石川有些不滿,從來沒有忍者和武士家的小姐結婚的,不知道這兩家到底想要搞些什麼,說道:「唉,身為忍者,就算能壯也不敢壯起來啊,不過長的倒是結實,可能神原君要多等上幾天才能見到他,元塚還有其他的任務。」
神原的酒杯停在唇邊:「哦?不知道是什麼任務,居然需要上忍親自出手,這種事不一向都是由中忍負責的嗎?嗯,對不起,這不是我應該知道的事。」
石川呵呵笑道:「沒有關係,這件事你知道也不要緊,你們三傑是松川家的棟樑,早應該多擔當一些責任了,不能老靠著我們這些老傢伙,不然等我們一死,松川家豈不是亂成一鍋粥了嗎?酒井君去了四川,取一件名叫朱雀神玉的奇石,據說得到這塊奇石的人可以自由的汲取大地的力量,勤加修煉後便能成為神仙,所以有一個古老的門派自古守護,不然怎麼會需要酒井君親自動手。」
如果不是礙於石川的面子,神原政次一定會笑出聲來,雖然努力克制著笑意,還是忍不住略帶諷刺的問:「石川長老,怎麼你也相信神仙之說嗎?我以為只有平常百姓才會信以為真呢,以您的武道修為,怎麼也會迷信這些東西,只怕你的情報有問題,害得酒井君白跑一趟。」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難道不知道忍術也是傳自中國嗎?不知道我們的遁法分身奇術也是來自中國的道巫秘術嗎?石川在心底罵了一句,不置可否的笑道:「這個你倒不用懷疑,這消息來自我的一個老朋友,他是中國一個神秘門派的傳人,成名至今已經有上百年的時間,我也是因為祖父的關係才和他相識,以他的身份,應該不至於信口胡言,我想如果不是他被人逼得太急,想借我們的手報仇雪恨,大概也不至於把這個秘密告訴我們。」
神原政次以前也聽說過中國道法,據說可以御劍而行,還能騰雲駕霧幻化無形,一直以為不過是民間傳說而以,現在聽石川說得煞有介事,也有些半信半疑:「成名上百年,那他豈不是已經一百多歲了,難道這世上還真有神仙之術。」
石川說道:「這些傳說自古有之,信者自信迷者自迷,誰又知道真假,我倒不是真的相信得了這件奇寶可以成仙成聖,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說起來,這件寶貝倒和織田家……」說到這裡石川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猛的打住話頭。
「織田家,這件事和織田家還有關係?」神原驚訝的問道。
「唔,這件事暫時還沒有定論,我們以後再談。「石川吞吞吐吐的說道。
神原知道這其中有些不該自己知道的東西,也沒有追問下去。「石川長老,您旅途勞累,我就先派你帶你去休息吧。」
石川就怕他一直追問,聽他這麼一說正合心意,起身說道:「那好吧,人老了不中用了,才這麼一會功夫就累得老眼昏花了,先去歇著,養足了精神晚上去探探虛實。」
「也不用那麼著急,石川長老長途跋涉,不如先休息幾天,我從家中帶來了幾名藝伎,也不知道她們練得究竟如何,不如長老幫我看看怎麼樣?」神原政次淫笑著說。
石川長老目光一亮,先前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是嗎?早聽說神原家的藝伎天下一絕,可惜從來沒有見過,既然神原君這麼看得起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哈哈哈哈。」
兩人齊聲大笑,一前一後走進位於建築後的別墅區,稍後,幾名身材窈窕容貌清麗的少女踏著細碎的步伐進入別墅。
入夜,喧囂的城市漸漸安靜下來,城外一片漆黑,城內卻依然燈火通明歌舞昇平。
葉飛打了個呵欠,努力壓抑著猶如滾滾潮水襲來的睡意,腦子裡一片朦朧。前幾天王然和寧遠飛出差去了外地,德拉內爾家族無事可做,這些紅頭髮大漢好像很少有這樣放鬆一下的機會,對這座歷史悠久的繁華都市中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有趣,幾天來幾乎遊遍了城內城外叫得出名的所有景點,葉飛不得不跟著他們四處亂竄。
就像所有正處在青春發育期的女孩一樣,琪拉兒的好奇心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被徹底的激發,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好玩,而她的精力又比其他同齡人要旺盛得多,好像從來就沒有感到過疲倦,只苦了葉飛,跟在好的身後幾乎踏遍了眾多旅遊景點甚至傳統民居的每一處角落,他敢肯定的說,全城的片區民警中,絕對找不出一個人比他更熟悉城中的大街小巷,幾天來他走的路比全城的警察加起來還多。
最可憐的是,夜深人靜當別人都陷入夢鄉時,他還得站在大廳謹守自己警察的職責。
德拉內爾家族真的有那麼危險嗎,真的需要一個像自己這麼優秀這麼敬業這麼年青有為而且身具道家真傳的的警察二十四小時保護嗎?葉飛有點懷疑,在他自我感覺良好的同進,好像忽略了一點:他所理解的道家真傳是指口決,就實際的道氣仙法來說,他比一個平常人強不了多少,如果不是憑藉著二爺的本命尊神,甚至連自保之力都沒有。而那位尊神呢,如今還在罷工,不用為衣食發愁的傢伙,連罷工都罷得那麼堅定而徹底,以前召喚他時還露個頭髮幾句牢騷,現在乾脆躲著悶不出聲,葉飛想找個人說說話解解悶都不行。
葉飛走出酒店,迎面撲來的熱悶空氣讓他的呼吸一滯,腦子裡稍稍清醒了一點,思前想後更覺得煩悶,怎麼一不小心就接下了這樣一個苦活兒。如果不是葉南行千叮嚀萬囑托,他真想放下這份差事回去警局巡馬路,至少下班以後可以美美的睡上幾覺,不用這樣沒日沒夜的瞎折騰。「該死的王然,怎麼還不回來?」葉飛一邊小聲咒罵,一邊回到酒店,老老實實的躲到走廊盡頭。
「這小子好像快要撐不住了,要不要打個電話讓他回去休息?」寧遠飛看葉飛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
「讓他再堅持堅持,葉南行不是都說了嗎,讓他來幹這份苦差事也是葉開來的意思,就是想磨磨他的性子,說到保護,德拉內爾家族哪用得著他來保護,關鍵時刻保護他還差不多,我們不要違了老人家的一番好意,這麼讓他練練也好,說不準不准就讓磨練出一點名堂,我們也好多個幫手。」王然壞笑著說。
寧遠飛點了點頭,心中有些不以為然,道家修練講的是心平氣和,誰見過有這麼練的,憑什麼你吃香的喝辣的身邊美女成群甜甜蜜蜜還能一體雙修,老和尚酒肉穿腸過日子過得優哉游哉也能肉身成佛,別人就非得大半夜的在這裡看大門?
大寶艱難的伸出腦袋:「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們不是說他愛上個金髮小妞嗎?讓我看看長什麼樣子,性不性感,怎麼沒見到人?」眼珠子四處亂瞅沒看見人影,失望的說道。
「性感,別人才十五歲,你說性不性感?」寧遠飛沒好氣的說。
「十五歲,要在我們那兒都不知生多少胎了,要到了十七八歲還沒人要,那一定是醜得離譜看得噁心的。」大寶小聲咕噥道。
王然哀歎: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又一個情結。不過也覺得他的話有些道理,他們那會兒十五歲的姑娘也早該出嫁了,雖說早婚早育,按現在的說是發育不全,卻也沒見生出來的孩子缺胳膊少腿的,不一樣長得膘肥體壯。
看樣子出問題的其實不是葉飛和大寶,而是其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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