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香兒忙過來給曹吉祥解釋了事情緣由。
紫琦聽見香兒喊這個白面太監為義父,忙放下茶杯,沉下臉來朝一旁同樣敵視著曹吉祥的紫筱問道:「姐姐,曹太監出現了,我們現在就動手嗎?」
「現在就動手,你去把夫人支開,然後我立即用綵帶勒死他!」紫笑本想立即動手,但見香兒剛好把曹吉祥的身子擋住,所以只好讓自己妹妹把香兒支開然後再動手。
紫琦應了一聲,仍然是大大咧咧的樣子笑著走過來。
就在此時,華英來到曹吉祥俯耳說了幾句,曹吉祥慌忙就跑出去了。
紫筱只好把綵帶收回腰間,有些失望地把一杯茶重重地放在桌上,香兒忙回頭問是怎麼了。
紫筱只得解釋說自己不小心沒拿好,剛要放下時,茶杯就落在了桌上還好沒倒出來還連忙道歉。
香兒也就推說沒事,又問紫琦過來有什麼事。
「我聽劉公子說他夫人長得是天香國色,我剛才沒看仔細,所以就想著走近點細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我姐姐漂亮」,紫琦頓了一下,急中生智之下忙編了個謊言。
香兒見她憨厚可愛,說起話來跟小孩子似的,便對她生了幾分好感:「好妹妹,別聽他胡說,我那夫君就是這副德行,從來說話都是不著調。」
「劉公子可不是說瞎話,夫人您的確比我姐漂亮,就像是天上的嫦娥一樣」,紫琦又誇獎了幾句,拉著香兒的手顯得倍加親切。
哪有女子不喜歡別人讚自己漂亮的,聽見紫琦這麼誇她,香兒倒有些高興,對紫琦也是讚不絕口,但一見她姐姐冷若冰霜,美貌若天仙,便也生了警惕之心,心想這妹妹倒是嬌小可愛不必擔心但姐姐恐怕得多加注意了。
正巧這時,嬌杏走了過來。雖然香兒防嬌杏跟防賊似的但一應生活供應並不苛刻,待她也如待親姐妹一般。因而嬌杏依舊是艷若桃李,款款細腰搖擺起來甚是迷人。
「夫人,聽說公子他又受傷了?」嬌杏不敢親自去探望劉越所以專門來問香兒以此表達自己的關心。
「妹妹多慮了,並無大礙」,香兒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家裡有姿色的女子越來越多,她即便是有七竅玲瓏心也操心不過來,但她還是努力地使這些嬌艷的花離自己夫君遠些。
就這樣,香兒把紫筱兩姐妹安排在嬌杏住的西苑裡,與香兒和劉越的正房東苑隔著一段長廊和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河。
「你叫紫筱,是姐姐?」
「是的。」
「你叫紫琦,是妹妹?」
「是啊!」
嬌杏問完之後很不屑地道:「公子這人還真會找,家裡的美人看不著摸不著,倒在外面找了一對漂亮姐妹回來。」
傍晚時分,天突然陰了下來,軒窗外的芭蕉葉在突如其來的涼風中搖擺不定,將一股股涼爽的風送進了屋裡。
「把窗戶都給打開吧,讓狂風把這滿屋子的熱氣都吹走」,劉越朝一旁給自己扇風的丫鬟吩咐了一聲就過來將一格子花樣的窗子推開,享受著撲面而來的涼風。
突然,一滴豆大的雨滴打在劉越的臉上,劉越忙抽身回來,剛一抬頭就見睡蓮池邊的亭子上正有兩人看著自己。
那兩人就是嬌杏和紫筱,紫筱撩了撩被吹亂的髮梢毫無表情地看著四方,而嬌杏則半彎著身子特意露出嬌柔的身材俯身倚在欄杆上朝劉越拋著媚眼。
「這個嬌杏,如今孤孤單單生活了一個月也不知道飢渴成什麼樣了」,劉越說著就回了個飛吻,可剛一回頭就看見香兒板著臉和紫琦走了過來。
香兒一下就把窗戶關上又讓一個較高的丫鬟擋在門前,然後才過來坐在劉越一邊道:「她飢渴不飢渴關你什麼事,你要是可憐她孤單就把他許配給你兄弟武大。」
「你怎麼把窗子關了」,劉越假裝沒聽見香兒說什麼,連吵著好熱傷口好痛。
香兒只好讓人把窗戶打開,親自帶著紫琦去裡屋挑選衣服。
「你看見了吧,香兒管公子管得真嚴,我好不容易打聽到公子在岫雨軒裡養傷而今又下雨公子一定會開窗納涼就忙來到亭子裡遠遠的希望看到他,誰知還是被她給發現了」,嬌杏很是喪氣地搖著修長的玉臂道。
紫筱只是淡淡一笑,往回指了指:「窗子又開了,你的情郎正在上面看你呢。」
「你別笑我,我就是喜歡公子怎麼啦,再說也沒犯我大明律那一條罪,還有你也別假惺惺的,明明是喜歡我家公子才來這裡的還在這裡假裝成客人寄居說什麼因救了人又找不到親戚才來的,也只有那個丫鬟出身的傻夫人才相信」,嬌杏很是不屑地道。
紫筱有些憤怒起來,但還是忍住了,義正言辭道:「我沒有哪個心思!」
「你沒那個心思還有什麼心思,難不成你還有別的心思,難不成你是想來刺殺」,嬌杏隨口說著說著就要說紫筱是來刺殺自己和劉越時忙摀住了嘴既驚異又害怕地看著紫筱。
嬌杏自從親眼看見張知府親手殺死張員外後,好幾次差點都被張知府派來的人殺人滅口,要不是劉越的特工經驗豐富讓她躲過了好幾次暗殺,她恐怕早就香消玉殞了。
紫筱誤解了嬌杏的意思,她以為嬌杏說的是自己要來刺殺曹吉祥,為了打消她的疑慮,紫筱便很果斷地說道:「你想錯了,其實我就是因為想和劉公子在一起才來的。」
「你果然說實話了,不過你我都是同病相憐啊,如今連情郎的面都見不著,唉!」嬌杏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相思之中。
紫筱見此只好也「唉」了一聲學著她做出一副情場失敗的樣子來。
這時候,換了一身嶄新銀色坎肩褂子和半透明蟬翼紗地裙的紫琦打著把墨荷白底傘走了過來:「你們在歎什麼氣呀。」
「小丫頭懂什麼」,嬌杏說著就扭動著身姿走了。
紫琦朝她吐了吐舌頭,又忙喊了句「我不是小丫頭」才回過頭來很是嚴肅地說道:「姐姐,我剛才在劉越和他夫人那裡打聽到曹吉祥的大軍五天後就出發,劉公子的家眷明日就會由曹太監親自派人護送離開這裡去京城。」
「倒是個好義父!」紫筱冷笑了一下就撐開藍底牡丹花傘走出了亭子往袖雨軒看了看。
「妹妹,我聽嬌杏說劉公子最近在搞一個什麼專門打探消息和搞暗殺的特工組織,我想肯定是針對我們阿瓦的,你這性格不會讓人懷疑所以你去打聽一下這個特工組織到底是什麼,對阿瓦有多大危害」,紫蘇轉過臉去看著西南邊說道。
至晚時分,外面稀稀拉拉的雨敲在綠窗上發出明快而有節奏的擊打聲,這聲音讓劉越感到很是寧靜,唯一一隻沒有棒傷的左手溫柔地撫摸著香兒的軟背:「香兒,你那個過了沒有?」
「過了」,香兒雖然依舊有些隱痛,早上也仍然有些余血未盡但她並不想讓劉越失望所以就頷首點了點頭。
劉越不由得大喜,忙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正要起身壓在香兒身上時就感覺到後背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感感覺脊樑骨就要斷了一般。
「這個王禮!」劉越不禁暗暗發恨,心道:「真是可惜,自己今晚本可以和香兒**一番的誰知被那個該死的王禮打得這麼狠,眼看香兒明日就要離開了,自己這棒傷沒個幾天也好不了,看來只得再煎熬幾個月了」
「我一定要用世界上最先進的特工手段以最快的速度把阿瓦首領和思任發抓進京!」劉越暗暗鞭策著自己。
第二天一早,劉越就讓人把樊忠等人叫了來。
「如今時間緊迫,我們也來不及搞訓練乾脆就在實戰中訓練,所以我決定從現在就開始研究抓捕阿瓦首領和思任發的方案!」劉越說道。
「可是大哥我們現在對那個什麼阿瓦的情況一點都不瞭解,那個思任發我也沒聽說過,我們怎麼去抓捕啊」,樊忠滿腹疑問道。
「也並不是全部都不知道,至少我是知道一點的」,劉越這樣一說,眾人都奇怪地看著他:「你知道?」
「嗯,我知道,這個阿瓦部族就是個撣族人政權,由他拖彌婆耶建立在伊洛瓦底江一帶,大概的地區我已經畫成了圖待會給你們,另外要告訴你們的是,現任的阿瓦首領是大葉丹,但他年邁不堪,其政權好像是由他女兒掌控,另外一個思任發,華英最熟悉,你們可以問他。」
樊忠三個忙問華英,華英便將思任發入侵大明到後來兵敗躲在阿瓦的事都說了。
「好了,你們現在已經初步瞭解情況,但離執行抓捕任務還差的遠,所以二弟三弟和四弟得提早出發化裝平常商客去哪裡查探仔細些;另外華英兄弟還是呆在大軍隨時與我們聯絡,你們都準備出發吧,我還得再養幾天」,劉越無奈地指了指後背:「二弟,走的時候給姻華說一聲,我聽說你現在對她很冷淡啊。」
「哎呀,大哥,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你好好養傷吧,弟兄們就先出發了」,樊忠說著就忙跑了出去深怕遇到姻華。
「姐姐,我聽府裡的下人說曹吉祥明日回來府裡送夫人她們,所以我們明天就有機會殺了他!」是夜,紫琦走到站在花架下看月的紫筱身邊道。
「好!明天只要他姓曹的一到,我保管他猶如此花」,說著,一條綵帶就急速飛出將一朵野花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