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五人趁著夜色趕去了張員外家。劉越早已打探好了張員外家的虛實以及今夜張員外要幹什麼缺德事。
張員外現在雖是成了瘸子,但用的是改進的烏木枴杖,霸氣依舊未減,整個偌大的張府裡他依舊是上帝一般的存在。
這晚,當他聽到劉越的死訊後,心情好了許多,饒有興致的親自來懲罰下人。
「雲三,你說,是不是你當初把那小蹄子偷偷放走的?」張員外一邊轉動著手裡的兩顆銀色大珠子一邊審問著柴火堆上被反綁在架子上的一個面黃肌瘦的少年。
雲三沒有說話,垂淚看著天空,吶喊道:「香兒姐姐,你要好好的,弟弟再也不能保護你了!」
「哼,狗東西,給我直接燒死!」張員外剛一說完就見一個黑色的影子飄了過來,一隻大手如鉗子般卡住了自己的脖子:「你們先去救那個小子,我來親自收拾這老傢伙!」
「是姓劉的那傢伙!」張員外反應過來,暗自納罕道:「你不是死了嗎?」
「張員外,別來無恙啊,聽說你很介意我打斷了你的腿,要不這樣,我索性把你的兩條腿都打斷,讓你下不來床,天天在床上陪著你的小老婆上演老漢推車,觀音坐蓮的把式?」
劉越說幹就幹,一棒下去,張員外的兩根老骨就成了碎末渣子,疼得經脈隆起,大汗淋漓。
「要不是看在你七老八十的份上,我早要了你的命,還想毒死我,你真是吃了豹子膽!」劉越訓斥了一句就吹了一下口哨,與五人一起逃出了院牆。
「大哥,這張府上的打手明顯營養不良啊,我還沒過癮就全放倒了!」樊忠帶著雲三走了過來朝劉越說道。
劉越笑了笑,拍在雲三的肩膀上問道:「你是香兒的弟弟?」
「嗯,我是香兒姐姐認的弟弟,香兒姐姐以前對我很好,所以我要幫她逃出去!」雲三依舊這樣回道。
「夠義氣!大哥,你這個小舅子還有股子膽色!」樊忠豎起了大拇指。
「一邊去!」劉越朝樊忠啐了一口,又問著雲三:「多大了,上過學嗎?」
「十三歲,我只是一介奴才哪裡有上學的資格!」雲三回道。
「該上學了」,劉越笑著說了句道:「二娃子,把他帶到李秀才府上交給香兒姑娘。」
「大哥,讓我去吧」,樊忠忙過來求道:「讓我去見見李小哥。」
「老二!」劉越想呵斥他幾句,但又覺得還是要尊重別人的性取向,便又忍了:「不行,我還需要你去幫我打架呢,以後有的是機會。」
樊忠有些懊惱:「好吧!」
「大哥,下一個要去教訓誰,你告訴我,三弟我直接去弄死他!」武大有些荷爾蒙爆棚,一根棍子狠狠地打在樹幹上,落了一大堆葉子。
「胡管事!」劉越接住飄落下來的一片葉子說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他現在呆在張員外的第十七房小妾的屋中,跟我來吧!」
「第十七房?」呂大龍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忙過問道:「大哥,那張員外有多少房妾室。」
「可真是志趣相投的兄弟啊」,劉越忍不住笑了:「我當時也特意問了一下,一共三十八房小妾,是我朝正統皇帝的兩倍,厲害吧?」
「厲害!」武大和呂長龍異口同聲道。唯獨樊忠氣得一拳砸在樹幹上:「真是禽獸不如!」
張員外的第十七房小妾名叫嬌杏,才十九歲,長得有十分姿色,但是一水性楊花的人,也不知道給張員外戴了多少頂綠帽子。
這晚,她特意沐浴了一番,換了一身大紅露臍短裙和粉紅色的燈籠短褲,對鏡卸了妝,接過丫鬟手中的帕子洗了臉道:「翠兒,把那盤水仙花放在門外面吧,你去大門外把風!」
翠兒照著做了。沒多久,就聽見了幾聲貓叫。
「進來吧,老爺今晚不會來的,瞎叫什麼?」嬌杏笑著說了幾句後,就見胡管事急急躁躁地闖了進來一把抱住嬌杏直接按倒在床上,著急如火的就要寬衣解帶,提槍入室。
「瞧把你急的,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嬌杏說著就放浪笑了起來,勾住他的脖子竟主動肆掠了起來。
「我的心肝兒,我都快為你死了,你可得解救解救我!」胡管事說著就如雀嘴一樣到處點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頂上有八雙眼睛正觀賞著自己的表演。
「真是好看啊,只是這男的也太猥瑣了些」,呂長龍吞嚥了一口水道。
「大哥,你看,這男的有多飢渴啊,衝撞了這麼久還沒停!」武大低聲說道。
「禽獸!」不肯同流合污的樊忠忙建議道:「大哥,我們現在就闖進去吧打這禽獸吧,要是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老二說的是」,劉越深以為然。
武大和呂長龍忙懇請道:「兩位哥哥別介啊,讓弟弟們過過眼癮吧,就當是疼弟弟們了。」
劉越和樊忠只好答應了他們。
「嘖嘖,這女的也忒誘。惑了吧,一挨男子身體就軟得像灘泥,這男子要是碰著了她哪有惜命的」,待看完一場驚心動魄的真人秀後,武大和呂長龍依舊是意猶未盡地評頭論足道。
而劉越和樊忠早已跳了下去,各自從前後門貓了過來。
「怎麼樣,我比那老頭的軟蟲厲害吧」,
胡管事很驕傲地問道。
嬌杏玩弄著他的一團胸毛嘟嚨著嘴道:「你就這點出息,不過沒有上次爽了,時間也減了一大半。」
剛剛覺得揚眉吐氣了一次的胡管事又沮喪地偏過頭去歎起氣來:「唉,真的老了!」
「還沒老,下次我送你點偉哥,保管你金槍不倒!」劉越笑著走了進來,揮起一張長毯蓋住袒露的嬌杏,將胡管事直接給拽了出來,仍在地上:「還認得我嗎?」
「你……你是劉越!」胡管事指著劉越吞吞吐吐地念叨著。
「是我!」劉越掩住欲大聲尖叫的嬌杏命道:「老二,這種小角色就由你來揍吧,別出人命就行,免得這小娘子以後獨守空房。」
早已精疲力竭的胡管事毫無反抗之力,幾回合的拳擊之下,人早就血塞牙齒,鼻子歪長了,不過好的是,小弟弟還完好無損。
「剛才那位帥哥的確是手下留情了啊!」回過神來的嬌杏捂著嘴吃吃笑道。
見二人出來,武大依舊不忘剛才的那一幕:「大哥,我和四弟還以為你會順帶瀉瀉火呢,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出來了。」
樊忠一拳打在皮糙肉厚的武大身上:「我打死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你以為老大像你這麼齷齪!」
「我怎麼齷齪了!大哥,你給評評理!」武大很不服氣道。
劉越忙勸著武大:「好啦,三弟,你得理解二弟的心情,再說大哥我也不是那飢不擇食的人,我自有我的蘭花草,沒精力也沒心情去潤澤萬千花草。」
「嗯,大哥說的是」,呂長龍很贊同的劉越的想法,忙又問道:「下一個教訓的對象是誰?」
「對!大哥你是說誰,三弟我直接去幫你弄死他!」武大依舊是這句老話。
劉越說出了「楊捕頭」三個字,呂大龍就忙吐了一口吐沫道:「我呸!這姓楊的早該死了,我看不慣的就是他動不動炫耀他那個大表哥是什麼府城裡的大官,聽得我都想吐!」
「就是,我就不相信他的大表哥能比我大哥強,不就是官大嗎,等我大哥考上狀元絕對當上一品大員,直接一次性把他那大表哥的官職削到底!」一直很鬱悶的樊忠也恢復了興致隨聲應和道。
「對!等大哥當了一品大員,我們怎麼也能當上四品以上的大官,照樣能壓死他大表哥!」經樊忠這麼一點撥,兄弟們的積極性得到了空前地提高,兩隻眼睛直噴著火,要是楊捕頭被這四個人遇見的話,恐怕早就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呂大龍忙過來提醒道:「大哥,你知不知道那姓楊的在城裡開了大賭館,禍害不少人,如今夜深了,只怕他就呆在哪裡呢,要不我們先去那裡,順道把他賭館給砸了。」
「四弟,說得對,我們就去賭館,給他砸個稀爛!」劉越這樣一說,呂大龍就忙引著他往賭館走來。
換了一身補丁袍子,幾日沒洗頭的劉敢把偷來的三兩錢又輸光了。
飢腸轆轆的劉敢看見地上有一包子,瞅著沒人就忙要撿起了吃,卻被一走來的大漢踩住了。
「媽了個巴子的,是誰在糟蹋糧食!」武大一腳將腳下的包子踢到賭館門上。
劉敢正要發怒,卻被隨後來的樊忠推倒在地:「臭乞丐,滾開,別擋爺爺的道!」
「大哥,請進!」呂大龍半側著身子為劉越擋住刺眼的日光,跟著劉越進了賭館。
待這幾個人走後,劉敢才爬將起來,將地上包子碎末吃了個乾乾淨淨後,才拍了拍手走了:「這幾個人多半是來砸場子的,砸了也好!」
走在前頭的武大不由得退了幾步:「大哥,這賭館的打手貌似有點發育過剩啊,居然還有個西洋人!」
劉越抬頭一看,是八個高聳在雲端的熊一般的壯漢,都是一米九以上的個子,手裡拿著根水蛇般粗的鐵棍,半挽著袖子,其中一個還是一白人,金毛藍眼挺拔的鼻樑滿嘴絡腮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