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證實了心中的猜測。我與馬凌,憑我們的輕功隱於黑暗之中,神不知鬼不覺,連呼吸也能消匿於微風之中。
天牢內,晦暗不明的光線裡,李渭搖身一變,徹底扯下了和藹可親的面具,那雙正義凜然的臥蠶剎那變得詭譎輕佻。
他摒退左右,一把抓過梅姑,不由分說上下其手,胡亂在她身上翻找著什麼,引得她羞紅著小臉,尖叫連連。我顯些按捺不住,就要現身阻止。馬凌緊緊抓住我的手,以炯亮的眼色制止我。
我好不容易咬牙恢復冷靜,再次往下探看,李渭已從梅姑的衣袖內掏出一張紙來。
「還給我,你這卑鄙小人!」梅姑啐罵著,探手去搶奪。
「哼!」李渭冷冷的,狠狠搧了她一個耳光,順道用力一把推了出去,梅姑踉蹌倒地,由於慣性,擦著地面滑出去好遠,直到撞到牆壁,蜷縮在角落裡咬牙忍痛。
馬凌緊緊攥著我,我像是在和他掰腕力似的悶聲不響地暗暗較勁。他雖武功不及我,但天生飆悍,擁有神力,論力量倒與我不相上下。
「你不是不想要嗎?現在倒要當成寶貝了,真是可笑!」李渭陰酷的聲音與之前的光明磊落叛若兩人。
「這就是證據!是你曾經追求過我的證據!而且,在信裡,你還口口聲聲說了梅仕卿的不是,你說他再努力也比不上你。你說他……」
「那又如何?這點本官方才不是向女皇陛下承認過了嗎?就算本官曾經喜歡過你,曾經嫉妒過梅仕卿又如何?就算你把這所謂的證據交出去又如何?能證明本官殺人嗎?他可是被公開問斬的!自作孽不可活!他犯了案,就該受律法制裁!」
「那你怕什麼?」梅姑揚起唇角流血的小臉,勾唇冷譏,「你若不怕何必搜身?你敢把這張你所不屑的證據還給我嗎?」
李渭的眸子更加陰鷙了:「本官並非怕被定罪,而是怕麻煩!如果沒有你出來瞎鬧,相信女皇陛下一行很快就會走了。你這一鬧,不知他們要耽擱多久。梅姑啊梅姑,你可不能在這節骨眼兒再給我添麻煩。你乖乖地待在這裡吧。很快你就會傷心欲絕,悲痛自盡,芳魂悠悠地找你的如意郎君去了。」
「你想做什麼?你要殺我?」梅姑驚恐地瞪著李渭,聲音微顫。
「哼!」李渭俯身,輕佻地摸了把梅姑的俏臉,「怎麼捨得呢?這等相貌,百年難遇,自然要歸本官所有。憑本官的本事,隨便抓個替死鬼應該不難!」
「哼!」梅姑咬牙冷笑,「留下我,你別後悔!李渭,女皇陛下只道你視功名利祿如浮雲,要陞官封侯都不肯,卻不知道你苦守無為縣的真正用意。倘若我把這事告訴女皇陛下,恐怕你不僅要身敗名裂,而且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李渭的小眼睛裡發出森森寒光,每道寒光都像一把殺人的利刃,陰森森逼近小臉:「你,到底知道什麼?」
「哼,仕卿知道什麼,我就知道什麼。你害死仕卿,難道僅僅是為了我嗎?你是個自私的卑鄙的小人,說到底,你還是為了你自己,不是嗎?」梅姑陡然激動,犀利地冷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