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輕輕抽掉他的手。剛才是唐婉要甩了他,現在他又為什麼要讓她抓著他。不!不能這麼便宜她。沈寒月也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
「所謂在一起,是像以前那樣,到我府裡暫住嗎?還是成親,真真正正地在一起?」沈寒月直勾勾地盯著唐婉。
唐婉愣了愣,隨之沉吟半晌,方道:「是成親。我們就在一起吧。」
是的,如果在一起可以改變左梟對自己的看法,可以改變沈寒月對自己的看法,她將估且一試。她再也承受不住左梟對她的冷淡,也承受不住沈寒月對她的失望。
「可你剛才明明還說,你並不喜歡我。」沈寒月的唇角勾起揶揄。
唐婉咬了咬唇瓣,道:「是的,我說過,就在剛才。可是,咱們可以試一試,先成親了,再……再談情說愛。」
這回,換沈寒月愣住了。這就是唐婉提出的解決方法嗎?先婚後戀?試一試……
沈寒月陷入了沉思。
他很想義正辭嚴地立刻推辭,可是又有點捨不得;但是待要接受時,又想起方才唐婉對左梟的解釋以及慘遭冷落的情景。
「你確定你不是在賭氣?你確定你不是因為大師兄的關係?你要不要再考慮一個晚上,明天再來找我?如果你冷靜下來,還是做一樣的決定,那麼,我們或許可以試試。」沈寒月禁不住醋海翻湧,辟哩啪啦地說完,就轉身離去。
耍酷到底了吧?他是為了她好,也是不願再重蹈覆轍。先婚再戀本身沒有什麼不好,但是他就怕像上回一樣,就算是婚了,也戀不起來。那又何必呢?
唐婉目送著沈寒月,咬緊唇瓣,也掉頭回到了隱月閣。
是的,再想想也好。沈寒月說得對。或許自己這樣的決定是倉促的,只是為了擺脫方才被左梟冷落的尷尬。也許過一個晚上,當尷尬不在,轉眼就後悔了呢?
她,其實也搞不懂自己的心。
都二月底,快三月初了,說是春來了,卻依然寒冷刺骨。唐婉快步回到隱月閣,進了屋,兩個宮女迎了上來,為她脫去沾了風霜的輕裘,披上在屋內穿的保暖的袍子,而後為她奉上了一杯姜茶。
不得不說,女皇陛下的心是寬大的。一直以來,自己那麼樣嫉恨她,可她從未仇視過自己。在北夷皇宮裡,她所得到的照顧,總是那麼無微不至。她很清楚,沒有女皇陛下的吩咐,誰會對一個敵國的廢後,一個無權無勢無錢的女人那麼照顧,那麼慇勤。
她,該怎麼辦?已經和媚兒有了兩個孩子的左梟,這輩子怕是永遠沒法回頭了。也許傾盡一生的等待,也換不回他不經意的回頭一瞥。
可是,她該怎麼辦?與沈寒月先婚後戀,萬一真的戀不起來,那不是無端又葬送了二師兄的幸福,也為自己戴上一把枷鎖嗎?
儘管夜已經很深了。可唐婉思考得睡意全無,她百無聊賴地走進陸小嬋的房間,準備整理一下陸小嬋的衣物。陸小嬋走得匆忙,只是輕裝簡袱出行,很多東西她都忍痛捨棄,沒有帶走。
唐婉打算整理一下,將那些陸小嬋平素愛穿的,愛戴的,還有她素愛的古箏,全部都燒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