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說得對,」左梟突然從陰影裡走了出來,「二弟,之前沒有想到,如果你去了之後,是極有可能會被當成人質的。縱然只有萬分之一的風險,朕也不讓你去冒險。」
唐婉一見到左梟,俏臉莫名其妙地紅了,連忙掙脫沈寒月的手,同時也忙把自己攥著沈寒月的手放下了。
她這種神經質的反應引起了沈寒月的強烈不滿。
愛與不愛,喜歡與不喜歡,這麼快就對比出來了嗎?
沈寒月剛剛才看到的希望,剎那間又灰飛煙滅。
左梟捕捉到了唐婉的小動作,不過他只適合視而不見。
「二弟,你就不要出使南昭國了,直接把媚兒寫的信寄出去就是了。反正信上面把所有該說的該問的都說了,都問了。就靜待南宮傲的反應吧。」左梟果決地下令。
沈寒月道:「其實微臣不怕冒險。」
「知道,」左梟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沒有必要。不過就是探個態度,去信足夠了!這事還是你來辦吧。」
左梟言畢,轉身就要走。每天夜裡,他都要在皇宮裡巡上那麼兩三回,他才放心。姬漣漪一天還待在皇宮裡,他就得懸一天的心。也不知道會不會另有救兵,更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再來!
今夜,他巡到了未央湖畔,見到這邊鬼火簇簇,這才走近一觀,原來是有人在放船燈!仔細一看,不是唐婉又是誰?待再到跟前,又見到了沈寒月,兩人似乎……
然後,他又聽到了唐婉說的話。很自然的,他只抓住了唐婉說的話,自動忽略了他所見到的一幕。
可是,唐婉卻喚住了他:「大師兄!皇上!」
左梟不得不立定。
唐婉囁嚅道:「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大師兄,我,我是在這裡放船燈,悼念陸姐姐。然後,然後二師兄來了,見我傷心,安慰我來著。並沒有,什麼……」
唐婉的這些話,像一根根刺紮在沈寒月心上。
沈寒月真不知道唐婉為啥總這樣沒心沒肺。又或許是,智商是硬傷。呃,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喜歡上一個沒腦子的人。
左梟卻連頭也不回,只冷冷地說了四個字:「何必解釋!」
然後,大步流星地去了!
唐婉呆若木雞,整個人杵在那裡。
何必解釋?這是什麼意思?是說自己連解釋都不必了?還是說根本他就不是她該解釋的對像。
何必解釋?多麼輕描淡寫,多麼冷漠疏離!看來,她在他心中,是一個連解釋都不必的人了?
唐婉的淚又潸然滾落。
她怎麼能知道,左梟是故意這麼絕情的呢?當著沈寒月的面,他能做到的就是拒絕,越絕情的冷漠,越能讓唐婉清醒,也越加能夠撮合他們兩個。
唐婉悔得腸子都青了。是的,她解釋什麼呢?為什麼要解釋?越是解釋,越叫人看得輕賤了!
她猛然回頭,見到咬著牙雙眸噴火注視著她的沈寒月,心中一懍,緊步上前,攥著他手道:「二師兄,我不必考慮了。我們在一起吧。」
如果在一起,能夠讓左梟那麼不看輕她,她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