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愛已成殤,恨也可以不餘遺力!
駱毅初時悶哼了一聲,緊接著就只是蹙眉強忍,閉目承受。
媚兒厲喝:「快!把她拉開!這是公堂,不許胡鬧!」
李存一聽,趕緊一拍驚堂木,也跟著緊急下令:「快快快,快拉開!」
瞬間,好幾個人撲了過去,要把陸小嬋拉開。可是居然拉不開!不!不是拉不開,而是不知該不該拉開,忍心不忍心拉開。陸小嬋咬得那麼深,那麼狠,那麼執著,一旦拉開,則可能駱毅脖子上整塊皮都要就此被扯掉了。
左梟一旁冷眼旁觀著,眼角餘光瞟著媚兒的神情,情不自禁醋意翻滾,忌妒得發狂。都到這個時侯了,她還在心疼她的師父嗎?
之前,她請太醫為駱毅治傷,又因為這傷而將審判駱毅的事情整整推遲了一個月,他的心中已經甚為不快了。而現在……
左梟一咬牙,還是出手了。他撥開眾人,迅如閃電地出手點住了陸小嬋的穴道,將她移開之後,再點開她的穴道。陸小嬋意外安靜了,她沒敢抬眸看左梟一眼,微微低頭瞧著地面,嘴角溢著駱毅的血,格外腥紅!
左梟卻沒有注意到她,只是冷睨著媚兒,心中腹誹著:該死的狐媚子,為何就做不到絕情一點呢。我就是妒忌了,我就是吃醋了,但我就是不說,我就是不表現出來,我就是要故作大氣,你能奈我若何?
他孩子氣的心思,媚兒茫然不察。她只是蹙眉凝視著陸小嬋,正待開口說話,那李陽卻已經闊步走了過來,待在陸小嬋身邊懇求似地注視著媚兒。媚兒明白何意,順理成章輕聲道:「陸小嬋情緒過於激動,把她拉下去吧。」
於是,李陽感激道:「遵旨!」
他半哄半攥得將陸小嬋帶了下去,直接護送回隱月閣去了。
而駱毅的案子雖然複雜去甚好解決,駱毅既然把什麼罪都認了,案子還有什麼好審理的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已經審完等著宣判。
到了宣判的關鍵時刻,一直表現得頗為果斷的李存,突然優柔寡斷起來。李存頻頻瞥向媚兒,拖長著音調,作些客觀宏亮的結案陳詞,而表情卻是一付無所適從。
畢竟,堂下跪著的可是赫赫有名的襄王駱毅。有那麼長久的一段時間裡,他親自帶領著將士們重建了北夷。他還是女皇陛下的師父,是女皇陛下的夫君,是女皇陛下的表哥。這樣的關係,讓一個小小的刑部尚書怎麼能不為難?
左梟冷冷地瞅著媚兒,他倒想看看這回媚兒如何判。
媚兒自己也在思考著。判輕了,說是循私,不孝;判重了,又對師父不公。
而其餘眾人特別是索離丞相,一見到李存遲疑,立即催判。數罪並發,紛紛請求給予重判:凌遲、五馬分屍、株連九族……
樣樣不是殘酷的刑罰。駱毅除了沒有九族可以誅,其餘的依他所觸律法的程度,倒不為過。只是媚兒忍心這麼判嗎?如果依法處置,這麼判下去,那麼,女皇陛下會不會暗中怪罪自己?
這些,都是李存要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