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音殿,歌舞昇平。洛太后沒來,媚兒輕鬆自在了不少。她和身畔的左梟對飲,含情脈脈,低言細語,有說有笑。在他們周圍,二歲半的娃娃左曜繞來繞去,跑來跑去,自己玩耍得不亦樂乎。挺著大肚子的左凌亦坐在媚兒另一邊,幫忙照看著調皮的左曜,拿東西給他吃。好一幅充滿天倫之樂的畫面!
只有那坐在左側的駱毅一臉落寞,似乎對那歡樂的一家人視若無睹,自顧自地飲酒。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也只一瞬不瞬地盯著地毯上輕歌曼舞的美人兒瞧。
按理,駱毅該拒絕女皇陛下的邀約,拒絕在這裡目睹他們其樂融融的一幕,可是,為了不得不來的理由,今夜,他還是應該待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
媚兒耳聽八方,眼觀四路,眼角余梢隨意一瞟,輕易就能把駱毅的落寞收入眼底。可是,她能做什麼呢?她一直對師父感恩戴德,一直視師父如父兄,一直對師父心懷愧疚,直到她知道左梟中了毒,而這毒極大可能與駱毅脫不了干係時,她心裡的愧疚就減輕了許多。
她不明白,師父為何越變越殘忍,越變越卑鄙?他和姬漣漪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又是如何利用了陸小嬋?她的心底對這些都充滿了困惑。
就因為師父,她和左梟也要面臨左凌和馬騰那對的結局嗎?不!媚兒不服氣!她咬著牙暗暗發誓,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媚兒,你在想什麼呢?」同樣無時無刻關注著媚兒的左梟見到她出神,情不自禁問道。
「沒什麼?」媚兒回眸一笑,百媚叢生,叫左梟見了連骨頭都要化了,她偏偏還附耳過去,柔聲道,「只不過,我方才突然想到了拿解藥的辦法,你聽不聽?」
「說!」左梟唇邊勾起的魅笑分明顯露出他關注的程度。
「梟哥哥,你忘了媚兒會攝魂術的嗎?不如我過去跟我師父敬酒,然後找機會對他下手,讓他乖乖聽我的話交出解藥,把你的毒解了。然後,再用攝魂術對付我母后,讓她同意我們的親事,為我們主婚。待成親之後,她醒悟過來,為時已晚,你看這樣可以嗎?」
左梟唇邊的魅笑凍住了,繼而轉為抽搐。
「不行!」他板起冰冽的俊龐斷然拒絕。
「為什麼?」媚兒眨了眨困惑的美眸。
左梟用力將她摟緊,冰眸煥出警告的厲色:「因為我絕對不允許你去任何男子獻媚,就算只是演戲,也絕不允許!」
「咯咯咯……」媚兒笑了,她捏了捏左梟的鼻子,取笑,「你好霸道呀,梟哥哥!你這是在吃醋嗎?嗯,告訴我,是不是在吃醋啊?承認了吧!」
她促狹地瞅著他的冰眸,逼問著。
「你說呢?」左梟挑起劍眉,獰笑著回捏她的鼻子。兩個人正有點肆無忌憚開玩笑的時侯,突然有太監進來稟報:「奉太后娘娘懿旨,傳東夏皇帝移駕璟瑄殿一敘!」
左梟和媚兒聞言面面相覷。太后怎麼會突然想見左梟呢?
「還是別去了,梟哥哥。我想母后無非就是想罵罵你,讓你打退堂鼓罷了!」媚兒一點兒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