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眼神裡流露著同樣的不捨與痛苦,可媚兒依然果決地搖了搖頭,一臉憂愁地說道:「我急著回去,除了因為國事不能耽擱,還因為你中毒之事。你畢竟喝了三天的毒,儘管這是慢性藥,卻也非同小同。你加緊時間趕緊查出真相,書信告訴我。我也回去問問師父,倘若他是主謀,我務必拿他要到解藥。」
左梟點了點頭,用手撫了撫她緊蹙的愁眉,他知道,這是她在為他煩惱,因此甚覺疼惜,他輕輕落下一吻,落在她眉心的小皇冠上。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媚兒靜靜接受了這個吻,接受了他這種說法。而後推開他,果決地向門外大步流星地走去,同時將黑色斗篷戴在了頭上。
左梟這次沒有上前阻止,任她離去。他於廊簷下負手而立,目送著她翩然纖弱的背影,直至消逝在視野裡,方才在心底輕輕喟歎。
雪停了,冬天的暖陽出來了,薄雪微微消融,飽含水份的空氣帶來更濃的寒意。
人,從來都不能為所欲為!即使貴為皇帝,亦是如此!媚兒的絕決,看似無情,還似深情!
他無比企盼一家三口真正團圓的日子,可這個日子會來臨嗎?他果真中毒了嗎?他的身體真的出問題了嗎?唐婉真的忍心對他下毒手嗎?
他咬緊了牙根,沉思了片刻,對著廊簷下侍侯著的黃公公淡淡說道:「宣沈丞相覲見!」
「遵旨!」黃公公領命而去。
左梟逕自去御書房批閱奏章。過了一盞茶工夫,沈寒月匆匆趕到。
「皇上,你找微臣?」沈寒月看來是趕得急了,微微喘著。
左梟抬眸冷冷睨了他一眼,語氣也是冷冰冰的:「看來,你是一直賴在鳳吟宮沒走吧,這麼快就趕來了?」
沈寒月聽到這種語氣霎時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皇上翻臉真的是比翻書還快。明明剛才還在鼓勵他追求皇后,明明清清楚楚地告訴皇后他不喜歡她,為什麼突然之間卻會變得這樣冷淡?難道是他反悔了?還是和女皇陛下吵架了?對了,女皇陛下人呢?難道真是吵架了?
「咳,」沈寒月輕咳一聲,艱澀地答道:「是!皇后心裡痛苦,只是在這裡強行忍住,方才回到鳳吟宮,哭了半天,眼睛腫得像核桃似的,微臣沒忍心離開!陛下倘若要去安慰她,微臣必然不敢再出現。」
「噢,」左梟驀然察覺剛才語氣過重過冷,令沈寒月疑心了,遂解釋道,「不!朕不是這個意思!朕既然已經將她托付給你,你照顧她是應該的!朕並沒有反悔,也沒有為此不痛快!朕只是在想小師妹真的會這麼傷心嗎?如果她真的傷心,為什麼又忍心傷害朕?」
沈寒月感到莫名其妙:「皇上這是何意?皇后怎麼可能傷害皇上你呢?」
左梟冷笑:「起初朕也無法置信,不過,聽了媚兒的一番分析後,朕卻認為極有道理,不由得朕不相信!
於是,左梟就將媚兒對普洱茶下藥之事的懷疑,細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