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媚兒巧舌如簧地辯解,「這尋常人家養不養得起朕,和朕是不是非嫁給你不可絕對是兩回事!朕雖然有這食量,但幸虧還不需要別人養,朕自個就能養得起自己!倘若非得有人上趕著要來養朕,雖然尋常人衝著這食量不敢凱覦,但也並不是非嫁給皇帝不可,這王府、侯府、將軍府裡恐怕還是養得起的,就看朕肯不肯下嫁了。」
左梟被這話堵得語塞,心裡明白她所指的根本就是襄王,胃裡就有點酸氣上湧,對這飯後無聊的抬槓頓覺興味索然。
但隨即另一種興致揚了起來,他灼灼地盯著媚兒,低啞著聲音道:「這茶足飯飽的,老愛泛困。方才被小師妹鬧醒,根本沒睡飽,不如咱們一起去睡個回籠覺吧。」
言畢,身形微晃,如一陣龍捲風般將媚兒掠起,逕直抱往暖榻。
媚兒受驚不小:「梟哥哥,你瘋了大白天的,你放我下來,快放下,要睡回籠覺,你自個睡去,我可不去……」
她手腳並用,極力掙脫下地,誰不知道這傢伙心裡在想些什麼啊!
左梟力大無窮,媚兒根本就掙不脫,於是檀口微張,又要往他的脖頸咬去。這次,左梟不幹了,猛地放她著地去,恨恨道:「又想來咬我,倘若讓你再得逞,我就不姓『左』了!」
「哼,算你識相!」媚兒得意地揚起小尖下巴,緊接著又把左梟一頓好訓,「當皇帝就能任性嗎?梟哥哥,現在是大白天,倆人這樣關在房裡要被人笑掉大牙的。就算明裡不敢笑,那暗地裡又不知要說些什麼了。倘若我只是你的后妃,大不了落個狐媚君主的罵名。可偏偏我也是個皇帝,那可要為天下表率,豈能任意胡為?從此君王不早朝這事,落在男皇帝頭上,大不了就是一個風/流之名;可要是落在女皇頭上,那就是一個穢亂的罪名。這罪名一旦安了上去,莫管是不是真的,這輩子想要再洗脫可就難了。」
左梟無奈地笑了一下,求饒道:「好好好,我的好媚兒,你一向勤政愛民,一向就是我的好榜樣。我只聽你的,好不好,莫再訓我了。若換成別人,我可沒耐心聽這些訓斥!」
「瞧,還沒成親就嫌我囉索了!好咧,那朕就告辭了!回北夷去!」媚兒佯怒,灑脫地去取斗篷。
左梟健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黑色斗篷,磁柔地喚道:「別走,媚兒……」
這聲音簡直魅惑之至,令媚兒的心顫了一下。從前,她也總是這麼依戀地喚他:「別走,夜鷹……」如今,卻變成了左梟在挽留她。世事如此多變,直叫人目不暇接。
媚兒抬眸注視著左梟,猛地撲入他懷裡,踮起足尖,主動將唇貼在他的唇上。僅一個碰觸,他就如沙漠裡發現了甘泉一般饑/渴,猛然抱住她深吻。
半晌媚兒帶著濁滯的呼吸,抬起晶晶亮的琥珀色的眸子,依依不捨地說道:「我是真的要走了,不是賭氣,不是使性子,是必須離開了!梟哥哥,記得我們的約定,過年的時侯一定要來看我和曜兒……」
「會的,我會的!一定會!別走,再留一天,好不好?」左梟比她更加留戀。媚兒回去了,好歹有個曜兒陪著。可他,卻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大堆國事陪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