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潛到近前,悄悄地躲在灌木叢後面伸長脖子偷偷眺望。遠遠的,只見左梟那張如刀雕般完美的側臉,冷凜如昔。而坐在他身旁的,就是那個任性的皇后。不過……
今天的唐婉確實如黃公公所言,性情大變,她很慇勤地親自動手剝蟹,並把蟹肉親自喂到左梟的嘴巴裡面。她喂,左梟就配合,但左梟的眼睛並不看她一眼,只管將冰眸放在了前方的戲台上,但媚兒能明顯地看出其實他並沒有在看戲,思緒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突然,唐婉不知嬌嗔了一句什麼,左梟就收回思緒,轉頭對她勾唇一笑。那笑容,卻是那般疼愛。唐婉拿起酒盞,纖纖素手將酒遞到左梟唇邊,餵他吃酒。左梟將大手搭在她執盞的小手上……
媚兒咬了咬牙,從灌木叢中站了起來,施施然向左梟走去。
她穿過觥籌交錯的酒席,毫不猶豫地逕自向左梟那桌走去。偶爾有一兩個官員注意到了這個身披斗篷的怪人,一張黑色的面紗將她的小臉遮擋著,也辨不出來是誰。
「這是誰呀?」
「好奇怪……」
他們拉著身邊只顧著應酬或者看戲的同伴詢問,好像人家知道答案似的。可還沒等他們問出一個結果,媚兒已經快步走到了左梟這張桌前。
沈寒月第一個反應過來,厲喝:「你是誰?儘管莫名其妙闖入皇宮?莫非皇上面前也敢造次?」
沈寒星、梅琅、梅玨聞言正要拔出劍來,但有一柄劍鋒卻比他們更快。當左梟剛把唐婉那主動奉酒的手摘掉,就見到一支寒光熠熠的劍迎面刺來,眾人大駭。
左梟避過了這一劍,同時把唐婉護在了身後。媚兒一見,更加生氣,如蛟龍般將手中的幻影劍使得快如閃電,左梟本能地抽出御龍劍與媚兒斗在了一起,兩人出招之快看得圍觀者眼花繚亂,驚歎聲不斷。就連戲台上的戲子也全都嚇得停止了唱戲。而沈寒月等人雖然也抽劍以待,卻是怎麼都插不進去。左梟與媚兒的劍法綿綿密密,水洩不通。
不得不說,經過這段時間,媚兒不僅攝魂術已經修煉到家,就連幻影劍法也練到了一定火侯。可見她除了忙於朝政,並沒有荒廢武功。
斗了二三十招,左梟漸漸想起這根本就是幻影劍法,而這柄劍難道就不是幻影劍嗎?他的心陡然狂喜不己,莫非眼前這個戴著斗篷的神秘人,就是媚兒?
好淘氣的媚兒,他的唇邊挑出一抹邪笑,下手卻不怠慢,反而變本加厲,步步咄逼,劍劍緊迫。彷彿非迫到她棄劍投降,露出廬山真面目不可。
只是那媚兒也靈敏,她一觸到他的眼神,他的笑,立即就意識到可能已經被認出來了,猛然抽身而退,凌空飛走。
沈寒月等人紛紛追了出去,大喊:「刺客,哪裡走?」
他們一個個也全都凌空飛上了屋頂,踏瓦而追。把那些官和宮女太監們都看得目瞪口呆,歎為觀止!
媚兒的輕功明顯高出了他們一籌,追出一段路,早就落後了一大截,眼睜睜看著媚兒就要飛出了皇宮,一個偉岸凜冽的身影從他們之中竄出,如流星般追向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