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答道:「哦,是這樣子的。如今,他們正在御花園戲檯子那邊看戲呢!今兒是元旦,為皇后補過生辰,舉行生辰燈會,熱鬧得很呢!」
「熱鬧得很?」一聽這話,媚兒立即豎起兩隻耳朵,小臉凝怒,眸若冰潭。
憑什麼熱鬧得很?唐婉的生辰就這麼熱鬧,那她的呢?哼,等到三月初三,左梟要是沒有也為她這麼操辦的話,看她饒不饒得了他!
再說,既有這麼熱鬧的事,也不曉得在過節的時侯邀請一塊兒過。若他正式發函邀請了,那她也可以帶著左曜一起來,一家三口團團圓圓,和和美美一起過該多好啊!
黃公公是個奴才命,慣會察言觀色,一見媚兒臉色語氣都不對勁,立即圓場道:「嘿嘿,熱鬧是熱鬧。不過,就是皇后鬧來的,也沒啥。前段時間,皇后不是因為皇上不記得她的生辰而生氣離宮出走嗎?這不,過了一個多月,受不了在外吃苦,又想念皇上,就自個乖乖回來了。這次回來,乖順得很,整個脾氣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每天早晨,都親自給皇上奉茶,每天晚上親手給皇上做晚膳,你說,皇上好意思不給她補過生辰嗎?皇上就是拿她當小師妹,也得這麼辦,您說是不是,女皇陛下?」
媚兒抿嘴一笑,露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她隨手摸出兩錠金子,托到黃公公面前,輕描淡寫道:「喏,賞你了!誰讓你這麼會說話的?這個內務府總管沒白當嘛!」
黃公公笑得眼睛瞇成一道縫,皺紋能夾死一隻蚊子,搓了搓手道:「這個……嘿嘿,奴才是侍侯主子的命,無功不敢受祿,哪能要陛下的賞賜呢?不過,要是不要的話,陛下會不會生氣奴才是不識抬舉啊,唉呦,這可好難辦啊……」
媚兒不耐煩地將兩錠金子隨手一拋,黃公公眼明手快,急忙出手接住了。
「看,有什麼難辦的?再矯情朕就踹了你!」媚兒瞟了黃公公一眼,冷笑。
「是是是,是奴才矯情,奴才收下就是了!女皇陛下就是女皇陛下,出手就是大方!」黃公公一邊嘴上抹蜜地說著,一邊將兩錠金子收了起來。
媚兒道:「黃公公,你該幹嘛就幹嘛去,朕自去御花園,你且別聲張,對誰都別說朕來過就是了!這兩錠金子就是你的封口費,你可記得?」
「記得記得,奴才什麼都不說!奴才這就去御膳房取皇上要的點心來,陛下請自便!」黃公公聽話地告退。
媚兒逕自去了御花園,果然,人還未到,就聽見敲鑼打鼓,天籟之音抑揚頓挫,韻味十足,靡靡傳來,婉轉動聽,果然是在唱戲!而遠遠眺望,那如白晝般的光亮,喜慶又別緻的小燈籠,如流螢一般,好看又熱鬧。
同樣是飛舞的雪花,怎麼飄灑在那邊,看來就是錦上添花,宛若人間仙境;而飄落在這邊,卻是雪上加霜,倍感孤淒與寂寞?
媚兒突然覺得,左梟是那麼那麼重要!只要有左梟在身邊,那才是溫暖的春天。倘若失去,縱然貴為天子,也只有寂寞為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