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班子?燈會?
唐婉一聽,立即雙眸發光,開心得一蹦三尺高。
「這是真的嗎?皇上,你真的要請戲班子,為臣妾舉行燈會盛宴?」唐婉差點喜極而泣,杏眸裡泛起點點淚光,雖然沒有眼淚滑落,但內心的感動不言而喻。
左梟磁柔道:「大師兄什麼時侯騙過小師妹呢?從前只是落草為寇,都能為你打點生辰。如今貴為天子,難道就不該辦得更熱鬧些嗎?你身為皇后,這樣的埋怨是有道理,朕並沒有怪你。但這些事情,你就不必煩心,讓你的二師兄去安排吧,你該知道,這種事情交到他手上一定沒有問題,是不是?你現在放心回鳳吟宮休息去。讓御膳房給你做些好吃的去。」
「嗯,好的。臣妾告退。」一向怨氣沖天的唐婉瞬間變得乖巧可人,屈膝一禮,笑容可掬地蹦了出去。
左梟不由得笑言:「二弟,過去的小師妹又回來了。」
「是啊!好久都沒見到這樣的笑容。」沈寒月呆望著唐婉纖細的背影出神。
左梟轉頭見他這付模樣,暗暗一笑,立即吩咐黃公公去御膳房傳膳,今天他要與二弟把酒言談,不醉不歸。
黃公公高興地領命而去。他能明顯感覺到皇上的心情不錯。只要皇上的心情不錯,那他這個做奴才的自然也就跟著高興。
沈寒月如夢初醒一般,看著左梟:「皇上……」
「不要叫我『皇上』,」左梟的冰眸定定地直視著沈寒月,「至少現在不要!我今晚只和你敘兄弟情,不論君臣義,好好把酒言談一番,如何?」
沈寒月點了點頭,微笑道:「當然好,求之不得!冬夜飲酒,最是暖和,可要召三弟前來?」
「不,就你我二人。」左梟果決道。
沈寒月點了點頭,在左梟的招呼下入座,心裡卻在打著鼓,忐忑不安。左梟這麼說,令他有種預感,其實左梟拉著他喝酒是有話想同他說的。
果然,酒過三巡之後,左梟突然說道:「二弟,今日你出去找師妹時,其實我也出去了。因為不放心,所以也想一同出去找找。」
瞬間,沈寒月僵住了。
左梟抿了抿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發笑。這就是他想看到的反應。果然心中有鬼,否則必是泰然。
「那,你,你怎麼沒出現?」沈寒月終於艱澀地開口問道。
左梟知他心慌,偏偏邪魅一笑,毫不留情地繼續戳破:「出現了,我一直站在屋頂上,只是你們沒時間抬頭看看罷了!」
那輕描淡寫的語調聽在沈寒月耳裡,恰似晴天霹靂。好半天不知該如何回應。一雙筷子夾著丸子停在半空中,宛如石化一般。
左梟忍住笑繼續將話挑明些:「咳,雖然你們沒有時間抬頭看看,不過我居高臨下,倒是看得目不轉睛,真真切切,一個細節也不落。」
他挑了挑如刀裁的入鬢劍眉,故意又將話停在了這兒。沈寒月的心如小鹿亂撞,不知道左梟到底看到了什麼,該不該主動自首。萬一他沒看見呢,那豈非自搬石頭砸腳?萬一他看見了,可聰明的帝王不是都會裝聾作啞,暗地處決,怎麼可能主動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