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院落,卻不進正屋,駱毅帶著左梟走進了一間廢棄的柴房。馬車伕與侍從全部都守在了院落之外。駱毅搬開牆角里一堆亂柴,在某塊斑駁的磚上摁了一下,一陣轟然微響,整面牆挪了開去。
左梟暗自冷笑,就目前為止,對他來說這些機關都是小意思。只是在牆打開的瞬間,他略微詫異。
原以為牆的後面,會是密室,不料卻是一條十分陰冷的地道,而沿著地道拾級往下,卻被這與外面截然不同的景像驚呆了。
這哪是什麼密室,根本就是一座大山洞。仿若走在山體的裡面,一個山洞套著一個山洞。穿過大山洞就見到小山洞,穿過小山洞又見到大山洞蜿蜒行進,左拐右彎,似乎也沒個盡頭。
終於走了一刻鐘後,來到一座巨大的石門前,駱毅將石門旁邊的一塊突巖轉了轉,石門發出比剛才更加沉重厚實的聲響,打了開來。左梟微微歎了口氣,聽聲音就能辨清,其實要打開這道門比外面那道門要困難得多。
駱毅帶著左梟進去,立即見到啞奴迎了上來。駱毅輕聲對啞奴道:「到門外守著。」
啞奴點了點頭,被眼皮遮了一半的眼眸卻掠過了一絲刺芒,他若有似無地瞟了左梟一眼,隨即蹣跚地晃出石門之外,關上了石門。
左梟見到啞奴也略微驚詫,這裡沒有重兵把守。看守馬騰他們的居然只是一個身體殘缺的啞奴。看來若不是啞奴深藏不露,就是這裡還有機關,要不然就是馬騰他們被鎖了,因此十分安逸。
太多的意想不到令左梟決定謹慎行事。在還未搞清楚全部狀況之前,左梟並不打算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前功盡棄。
舉目望去,這是一座大溶洞,一個小溫泉迎面撲來,山巖裡流出一股小小的清泉。看來,這或許是這座山洞被選為囚室的原因,能夠就地取水,不使囚禁之人渴死。
而再穿過這座大溶洞,左梟果真見到了馬騰三人。
在彼此相見的瞬間,左梟能感受到馬騰三人向他投以毒箭般的視線。驚訝中帶著恨意。他們居然是恨他的。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他們被抓這事似乎還不曾與他扯上什麼關係。
駱毅把左梟帶到原先馬騰被囚的大鐵籠裡,一把將他搡了進去。用鐵索鎖好。駱毅亦帶著恨意睥睨了他一眼,帶著幾分得意。他的確答應過媚兒不傷害他,可沒說不把他關在鐵籠子裡面,對於武功超凡的左梟來說,沒將他鎖琵琶骨已經是感情用事的決定了,再不鎖在鐵籠裡,可怎麼行呢?
左梟盤膝而坐,依舊面無表情,乖乖聽話。
馬騰終於冷笑:「又是一個喜歡女皇陛下的倒霉蛋。看來女皇陛下是故計重施了!以為她是為了真愛,卻原來是人盡可夫!」
他加重的語氣,漲紅的古銅色臉龐,都流露出了他心底的激憤。如今的他對媚兒,不再盲目祟拜,已漸漸變成了又愛又恨的了。
駱毅對這種譏誚的語氣甚為不滿,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揚起手打算狠狠給馬騰一個眼光。馬騰正要避開。不論「啪」一聲脆響,那耳光竟是重重摑在左凌的臉上。
左凌怒視著駱毅。所有人都驚呆,左凌竟然為馬騰攔下了這個巴掌。
「凌姐姐……」
「公主……」
馬騰他們驚呼。馬騰發了怒,向駱毅出招,但傷重未痊癒的他本就不是駱毅的對手,這下更是落於下風,剛拆了十招,就被駱毅當胸一掌擊飛了出去,口噴鮮血重重趴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