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媚兒輕輕搖了搖頭,「筆跡倒是凌姐姐的筆跡,可是這語氣,這是你逼著她寫的,對不對?」
駱毅在媚兒的灼灼逼視下閃躲了下眸光,話也說得不太利索:「不,不對。對她和莎莎公主,我可是讓人格外照顧的。他們就是不得自由,一切都好!」
「是一切都好,」媚兒盯著那些秀氣字跡呢喃,「可也太好了!好得沒話說了,這可有點問題啊。依凌姐姐的脾氣,不該如此啊!而且這字裡行間,雖然句句說好,句句讓人放心,可分明是擰著一絲怨氣的呀,為了什麼呢?」
駱毅索性冷下臉來,佯怒道:「媚兒這麼說,是不信任師父嘍。師父有必要騙你嗎?再說,我讓人虧待她們有什麼用處。我們做了那麼多,無非就是要你乖乖聽話,只要你乖乖聽話,誰有閒工夫去跟她們過不去?」
媚兒微微歎息:「也對。按理是沒那個必要。好吧,凌姐姐她們好著呢,那麼馬騰呢?」
駱毅取出「認女詔書」遞給媚兒:「看看吧,馬騰乖乖聽話了。他不僅與你休離,而且認你做女兒,繼承皇位。他呢,就當太上皇享清福,養養病,從此不再出現。這正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不是嗎?」
媚兒仔細將這詔書瀏覽了兩遍,抱著膝一動不動,陷入了沉思。駱毅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媚兒?」
問了兩三次,媚兒才抬眸冷視著駱毅,一針見血地來了一句:「去年母后曾經偷偷給他用了慢性毒藥,母后也曾經答應過停藥,是不是沒有停?」
「什麼意思?」駱毅怔住,暗自配合媚兒的聰穎和敏銳。
媚兒徑直問道:「是什麼毒藥?是什麼毒藥讓一向嗜血好戰,無畏生死的馬騰心甘情願寫下這樣的詔書?馬騰可是有莎莎公主這個親生女兒的呀,憑什麼要傳位給我而不是她呢?」
「她還小。」
「小不是借口。歷史上打小登基的皇帝會少嗎?這根本不是他自願的,你們打他了?折磨他了?還是根本就沒給他用過解藥?」媚兒咄咄逼人的時侯伶牙利齒的。
駱毅只得打出親情牌來:「又來了,又不信任了,都說過沒有必要。」
「既是沒有必要。當初母后給他下的究竟是什麼毒?師父把解藥擱媚兒這邊,媚兒就相信你們坦蕩蕩。」媚兒趁機敲詐。
甭管馬騰有沒有服用過解藥,先把解藥弄到手,總是有備無患。
「你還是不信師父?」
「我只相信直覺。師父,你把解藥給我吧,那我就信了。」媚兒直勾勾地盯著駱毅,將小手遞到他面前要。眼神雖然銳利,但動作卻是可憐巴巴的懇求。
「求你了,師父。你若給媚兒,媚兒一定會很愛師父的。愛你愛你呦。」媚兒撒嬌似的眨了眨眼睛。
駱毅冷竣地發笑。明明她說的「愛」很博愛,但他偏要理解成那種狹獈的愛;明明板著俊臉,如罩寒霜,心底卻暖融一片,無論如何也凝凍不起來。
「嗯,媚兒,」他已經打算拿出來了,不過,可不能白給,「除非你答應照『認女』詔書上所言去做,那我就給你解藥。」
「好!沒問題!一言為定!」媚兒揚起嬌融的唇瓣,露出醉人的梨渦。無論如何,先答應再說。
於是,駱毅真的取出一隻藍色的小瓷瓶給了媚兒道:「這是噬心化骨散,有劇毒,慎用。」
另外,他又取出一隻白色的小瓷瓶道:「這是噬心化骨散的解藥,必須連復三次,每次一小口,隔二十四個時辰服一次,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