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駱毅同意放馬騰走出鐵籠,他令啞奴過來,啞奴隨即一瘸一晃地晃了過來,為馬騰抽掉鎖骨的鎖鏈。
抽掉時,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使得馬騰忍不住痛呼出聲、嚎叫連連。左凌和莎莎小公主聽了,都心疼得撲簌簌地掉眼淚。
終於啞奴抽掉了鐵索,打開了鐵籠,立即帶著鐵索就要離開。駱毅叫住了他,吩咐給他們三個多加幾張被褥,以後三餐也準備得豐盛些。但是除了生活上的照顧之外,更應該嚴加看管,小心為妙。
啞奴遵命離去。
馬騰好不容易從鎖骨的痛楚中恢復過來,拖著長期屈著以致麻痺壞的雙腿,慢慢爬出鐵籠,一呼吸到自由的空氣,馬騰終於重新綻開了他那太陽般燦爛的笑容。
「駱毅,先把她們兩個放了,我需要有人扶我。我保證她們不會再傷害你,做出這等自不量力的事來。」
駱毅聽了馬騰的話,貌似漫不經心地飄移了過去,伸手點開了左凌和莎莎公主的穴道。
「父皇——」
「馬大哥——」兩人一得自由,立即飛身奔向馬騰,一左一右攙扶住了他,勉強把他扶起來,架到石榻上躺著。又一左一右挨著他,為他按摩那麻痺的腿。
馬騰享受起女兒的貼心服務,自然得很;可是左凌一幫忙,興許怕駱毅見著,頓時尷尬得緊,有些牴觸地閃避著。
駱毅果然還是見著了,取笑道:「果然是太上皇的安逸生活啊,看來有心上人和女兒的陪伴,那被陛下所傷的心很快就能復原了,倒是恭喜了。」
馬騰咬了咬牙根,不語。
左凌終於領悟到了馬騰的矜持是為了什麼,於是小臉也紅紅的,訥訥地收回手。
馬騰捕捉到了左凌尷尬的神色,這才發聲駁道:「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駱毅,回去轉告媚兒,她欺騙了我,利用了我,而我也滅過北夷,間接害死過她爹,因此就兩清了。或許再見,不是冤家,就是陌路。請她好自為之!」
「好!一定轉告!」駱毅痛快道,「不過,在你享受太上皇的安逸生活的同時,也請你明白,以後每隔一段時間,我會拿詔書來讓你簽字,以告慰西羌臣民,當然這種次數會越來越少,直至你真的『病逝』了。你所要做的就只是乖乖在這裡待著,等候我來就是。」
「哼!」聞言,馬騰情不自禁冷哼出來,這簡直是屈辱,搞得他像一個待召的深宮女子似的。
「不過,別奢望逃跑。」駱毅警告道,「這裡機關重重,容易死於非命。另外,請你們不要去輕易挑戰啞奴的武功。馬騰,不是我小看你,莫說你現在受傷了;就是你未受傷的時侯,也並非啞奴的對手!還有,就算你們逃出去了,外面也有重重包圍,你們若願意死在萬箭穿心之下,就去大膽地試試吧。」
「哦?」因此一句,馬騰倒對啞奴起了濃厚的興趣,他會是這樣深藏不露的高手嗎?
「凌香公主,」駱毅突然對左凌說道,「請過來寫一封信函給女皇陛下報平安吧!只有你的親筆信函,能證明你們安然無恙,這封信你要好好寫,否則,別怪啞奴又把鐵索給你的馬大哥戴回去。」
左凌冷著小臉,極不情願地走過來,提筆給媚兒寫了封信。信中也問侯了小皇子左曜,請媚兒以國事為重,不必掂念她。
駱毅同樣檢查了一遍,才滿意地離開了此地。
他一走,莎莎公主立即忍不住,撲進馬騰的懷裡痛哭起來。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她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特別是見到父皇身體的傷,更是忍受不住。
馬騰除了安慰,亦無可奈何。
儘管他明白,這種突遭橫禍,已經讓莎莎公主有了某種改變,比如,她居然有勇氣刺殺駱毅,他事先根本萬萬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