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玩是好玩。馬騰還是要見的,目的地還是要抵達的,因此,如何甩掉左梟也成為了駱毅一路上時刻絞盡腦汁冥思苦想的事兒。
駱毅本擅於下毒,可是左梟偏偏又是百毒不侵的人;論武功、輕功也在伯仲之間,甚至還略遜一籌,非到萬不得已也沒必要硬碰硬。甩,甩不掉;打,打不走。那怎麼辦呢?
駱毅思來想去,找不著左梟的弱點。或許左梟的弱點是媚兒,可是他又不能夠對媚兒下手。那麼,還有什麼呢?
有一回,駱毅經過東夏與西羌交界的一座小縣城,城中最熱鬧的大街上有一間艷幟高張的凝香樓。駱毅經過的時侯,凝香樓的姑娘們正倚門賣笑,揮著手裡的香帕招徠客人。
駱毅靈機一動,嘿嘿,就替媚兒試探一番你這塊千年玄鐵究竟是柳下惠還是偽君子?
駱毅朗聲笑著走進了凝香樓,對熱情迎上來的塗脂抹粉的鶯鶯燕燕來者不拒,瞅準其中一個比較漂亮看來也像在此有點地位的年輕女子主動攬上人家的小蠻腰,帶進了凝香樓。
旁邊鶯鶯燕燕見狀,一個個全簇擁了上來。
她們在煙花之地混慣了,眼力勁兒敏銳著呢。一見駱毅這打扮,這氣質,絕對是個貴公子哥兒。況且又長得比她們還要美,一個個豈不像花癡一樣趨之若鶩。
「哎呦,公子,這邊坐,馬上就有歌舞了,快這邊請,這邊請……」一個中年肥的媽媽迎了上來,熱情招呼著,將駱毅往舞台前排桌子帶。
駱毅卻噙著一絲魅笑,指著窗口的座道:「不必了,我就坐那。」說著就徑直往那邊走,大大方方地落座。
姑娘們全不好好坐著,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地要坐在他旁邊,賴到他身上去。媽媽笑逐顏開,上下打量著,一面忙不迭地吩咐端上好酒好菜。
駱毅把媽媽打發走,一邊盯著門口處,左梟卻不曾跟進來,是害怕跟進來太顯眼,距離太近被發現,還是根本就是對這種地方發怵,潔身自好。
可是,他若一直在外邊守著,駱毅又要如何找機會逃脫。
駱毅拉過剛才瞅中的漂亮姑娘,從袖子裡取出一張銀票給她,附耳低語吩咐了幾句。那姑娘立即眉開眼笑,將銀票揣入懷裡,帶著幾個姐妹歡歡喜喜出去了。
果然,門口與窗戶之間的隱蔽處,佇立著一位又俊又酷的偉岸男子,那姑娘一見就歡喜,頓時語笑盈盈,膩歪了上去。
她擠個眼色招呼,姐妹們就嘩啦啦齊齊簇擁而上,把左梟直往凝香樓裡攥:「唉呦,這位公子,長得真俊啊。今兒是什麼好日子,一下子來了兩個舉世無雙的美男子。那位公子都要被拉進廂房,醉倒在溫柔鄉里,公子你豈有不進去的道理?」
左梟本來大怒,就要毫不客氣地搡開她們。一聽她說駱毅就要被攥進廂房,立即順水推舟進去瞅瞅。誰料想進去之後,卻遙遙見到另一邊的窗戶下儼然坐著駱毅。
左梟正要閃避,那群鶯鶯燕燕就將他往舞台的另一頭帶,搡著他坐下,剎那間,在舞台上的歌舞表演和人頭攢動的顧客遮蔽下,駱毅變得若隱若現了。
此時,左梟反倒安定下來,這個位置既不容易被駱毅發現,也不失為一處絕佳的監視之所在。而身邊環繞著的鶯鶯燕燕亦成了最佳的掩護。
媽媽見又來了一位年輕貴公子,也迎了上來要熱情招呼,卻被那名漂亮姑娘攔下,說了幾句,就去招呼別桌了。
那名漂亮姑娘吩咐上酒菜後,就偎著左梟坐下,嬌滴滴地問道:「公子,小女子名喚薔薇,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