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辟里啪啦埋怨完,猛地掉頭就跑,不願再看他一眼。
「小師妹,別跑!這山裡可有猛獸,你不要任性!」夜鷹邊喊邊追了過去。
懸崖底下雖是小峽谷,卻依舊沒有路,只隆著高高低低的小山丘。隨著地勢的高低,夜鷹只看見唐婉的腦袋在起起伏伏,時隱時現。
他終於一個飛縱,掠風而去,穩穩落在她前方。
唐婉停住蓮步,撇了撇小嘴道:「你都不要我了,就別管我吧。你這樣見異思遷,一會兒愛一個,我沒臉回去,回去了要叫二師兄、三師兄和寨中兄弟取笑。我更加不願意回去看那個什麼百合得意洋洋的鬼樣子。山中有妖怪也好,有猛獸也罷,叫我被咬死殺死,也總比回去羞死強。我以後再也不回去了,我就一個人住這裡了,我不回去了,讓我自生自滅吧,反正我爹死了,我早就成了孤兒,只有任人欺負的份了……」
說著說著,兩行清淚又潸然而下。
夜鷹的心徹底被這兩行清淚融化了。他靜靜走上前,伸手托起她的小下巴,以指腹拭去她的淚珠道:「你真要自生自滅,我就讓嗎?我若真讓你去,恐怕師父真要從墳裡爬出來找我算帳了。」
「噗……」唐婉忍不住笑出來,隨即又繃著小臉。
夜鷹見狀,勾唇輕笑:「我的好師妹,人家是醋罈子,你可是醋海,動不動就要掀起滔天巨浪。這樣吧,如果小師妹願意的話,我們這就回去拜堂成親。如此一來,你是妻,她是妾,你還是贏了,這總有面子了吧?」
「真的?」唐婉迅速抬眸,水眸閃爍著燦爛星光,「大師兄,你沒騙我?」
人就是這樣奇怪,倘若夜鷹是先娶妻,後納妾,恐怕唐婉死也不肯讓百合進門。可是夜鷹先納了妾,再補娶正妻,那唐婉就顧不上再跟夜鷹計較妾室的問題了,只為自己終於有了歸宿而高興。
「真的!」夜鷹將唐婉攬進懷裡,眸色黯沉,磁柔的聲音略帶嘶啞苦澀,不是真的又能如何?蘇媚兒已經成為馬騰的皇后,自己豈可輸她?成家立業,各自嫁娶,不過爾爾。
「大師兄……」唐婉水眸漾著清粼波光,無比激動地凝視著夜鷹,正要動情地說些什麼,不料突然之間,她將瞳孔放得大大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嘴角抽搐著抖著音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來。
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夜鷹嗅到了什麼,疾速抱著唐婉往前撲倒。
果然,當他再抬眸時,伴隨著一聲地動山搖的怒嘯,一隻吊睛白額猛虎已經迅速從他們頭頂上竄過去了,掀起一陣屬於猛獸特有的熱流。
定睛一瞧,它的背上赫然插著一柄利劍。因為受此重創,猛虎落地之後依然狂躁地跳來跳去,正要再擇路而逃。
但夜鷹豈能等它逃竄,幾乎就在它落地的瞬間,凌空飛縱而去,雙手緊握劍柄,果斷地往斜處一摁,劍鋒直接刺入老虎的心臟,再穿透咽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