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兒無語,因為理虧而像鴕鳥般埋下了頭。
夜鷹聞言則皺緊眉頭,深幽如古井的鷹眸一冷,寒芒疾速掃過蘇媚兒。蘇媚兒雖然低著頭,卻也能感受到那束冷光,投射在身上如針芒似的,令她極度不安!
唐婉拭去眼淚,待緩過氣來,哭得紅腫的杏眼立刻迸出一團烈焰,指著蘇媚兒罵:「蘇媚兒,你這個大騙子!你昨天不是說今天早上要來找我,不是說要跟我一起用餐,一起打獵的嗎?結果呢?你自己看看,你對得起我嗎?你白天給我上演什麼姐妹情深的,轉眼晚上就背著我做這事,你……你簡直就是太卑鄙了!」
「我……我……」蘇媚兒指著自己的鼻子,滿心委屈,百口莫辯,「不是的,你誤會了,婉妹妹,我沒有啊,是他自己來的,好不好?我也很無奈的呀,我是被迫的!我並沒有騙你,我真的是不喜歡他,不想跟他在一起!我真的是一門心思想離開這裡的,我發誓我真的沒有騙你!」
夜鷹咬著牙根,將俊龐都咬出了青筋。這狐媚子,還真是解釋得囉哩囉嗦,不遺餘力啊!
「不喜歡」這三個字有點刺耳,他倨傲地冷哼一聲,一把摟過唐婉,輕柔地拭去她的淚珠,/寵/溺道:「別生氣了,小師妹,是大師兄錯了!這不過是逢場作戲,我都不當真,你也就別當真了!她失約有什麼關係,有我陪你用餐,陪你打獵,不也一樣嗎?走,我們這就回琅寰洞吃飯,飯後一起去打獵,不會我教你,我們晚上再和兄弟們一起烤肉,可好?」
夜鷹一邊柔聲細語地說著,一邊護著她走,看都不看蘇媚兒一眼。蘇媚兒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小嘴兒一撇,頓時委屈極了。
什麼叫逢場作戲?靠,你會逢場作戲,本郡主就不會嗎?
吃早餐?打獵?你們要去,本郡主也要去?
什麼狗東西?
一個不問青紅皂白胡亂冤枉人;一個翻臉無情喜怒無常亂欺負人。奶奶的,老娘不發威,只當作病貓!
蘇媚兒跳下榻,洗漱一番後,到菱花鏡前以閃電般的速度將自己拾掇得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然後咧嘴樂一樂,把陽光心情找回來,再將小尖下巴一抬,無比傲嬌地走出鎖霧洞,奔琅寰洞去。
才一進洞,就見到一幕和樂的景像,夜鷹無比慇勤地為唐婉剝著煮花生,有時送到碗裡,有時還親自送到嘴裡。而禿鷲和烏雕則饒有興味地凝視著眼前這一幕。一個眸底閃爍著意味深長的光芒,一個嘴角抽抽,似笑非笑,但眼裡儘是羨慕之色。
蘇媚兒的小心肝突然就像被針扎到似的,隱隱作痛。這種感覺好奇怪,好陌生,一如當初在西羌的時侯,唐婉突然出現,投身夜鷹懷裡時的感受。
難道說,自己也不願意他和他的小師妹好?
不!不會的!
蘇媚兒甩掉這種可怕的想法,瀟灑地一甩紅色輕裘,就大大方方地在桌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