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溫香滿懷,抱著美人睡的感覺一定十分安逸,所以夜鷹迅速地沉入甜甜的夢鄉,睡得那麼踏實,那麼詳和。
蘇媚兒原本全身繃得緊緊,計劃著如果夜鷹膽敢同上回一樣強行霸道,就要來番殊死博鬥;如果不幸又被他點中穴道,不幸又讓他得逞的話,那可就必須使出下三濫手段,下毒挑撥使陰招,攪得夜鷹寨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可轉念又一想,這麼硬碰硬最後吃虧的似乎還是自己,還是用軟方法好。一如之前所計劃的那樣,討饒、賣乖,甚至賣笑,主動諂媚,積極配合,然後待赤誠相對時,尋求良機給他致「命」一擊,這一「命」,還是命根子的「命」,豈不是更加完美無瑕,嘿嘿嘿……
她在心裡獰笑著,正下了決心選擇軟方法時,耳畔卻傳來了他沉穩均勻的呼吸。
於是,蘇媚兒就僵在那兒了。那種洩氣,不是失望,而是一種本來做足了心理準備去哪裡玩,卻又突然發現下暴雨的頹喪一樣。
她僵了好半夜,一動也不敢動。被他緊緊抱在懷裡,身子緊緊貼著,那種感覺是很奇怪的。心裡的奇怪到了最後會演變為生理奇妙的變化。因此,她很想將他推開。
可是她又害怕,因為推拒這樣單純的擁抱,把他吵醒之後,這樣詳和安謐的氣氛就要被破壞,於是,人也會變成狼。
為了防止他醒來變成狼,她只得輕輕推,但換來的卻是他更深更緊的鉗制,像八爪魚似的緊緊攀附。
蘇媚兒自個折騰了半宿,終於也疲乏了,不知不覺沉入了夢鄉。
翌日,已是日上三竿,蘇媚兒因為睡得晚而起不來,而夜鷹則是溫香軟玉滿懷,太過安逸起不來。
總之,當唐婉左等不來蘇媚兒,右等不來蘇媚兒,親自來鎖霧洞找她時,就親眼目睹兩個人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如同昨天早晨看見的一樣,夜鷹和蘇媚兒,四肢交纏,緊緊抱在一起……睡……
剎那間,唐婉像被雷霹中似的,心裡完全被焚成了焦碳。
「哇!」她再次失聲大哭。這真是叫她情何以堪吶。
沒想到這一回,兩人許是太安逸了,她如此大哭,他們兩個居然沒反應。唐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跑過來,從背後用力推了夜鷹一把。
「給我起來啊,大師兄!你們都給我起來,蘇媚兒,你這個騙子,騙子!」唐婉氣憤得一邊哭罵,一邊抽出枕頭用力打他們。
「啊!」這下,兩人一古碌立即坐了起來,睜開惺忪的睡眼,用手抵擋著唐婉的枕頭襲擊。
「怎麼回事啊?」蘇媚兒迷惘地問。
「還怎麼回事?」唐婉氣憤地要甩給蘇媚兒一個耳光,卻被醒悟過來的夜鷹緊緊抓住。
「不可!小師妹!」夜鷹忙道。
唐婉抬眸怒視著夜鷹,冷笑:「不可!憑什麼不可?我現在才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道理。她!蘇媚兒,就是一個狐媚子!你知道她昨天怎麼對我說的。她對天賭誓她不喜歡你,說壓根兒就不會喜歡上你,還說就算是你主動,她也會斷然拒絕的,可是現在,現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