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筆沾墨在臉上畫畫的冰涼觸感,終於驚醒了卯時才入睡的駱毅。
他猛然直起身子,睜開眼簾厲喝:「蘇媚兒,你在做什麼?」
「咯咯咯……」蘇媚兒不回答,只管一手拿著毛筆,一手撫著小蠻腰,笑得花枝亂顫,笑到肚子痛。
駱毅初時莫名其妙,但看見她手裡的毛筆,還有她拿著毛筆指著他的臉笑的模樣,頓時明白了過來,順手抄過旁邊的銅鏡一瞧,就愣住了。不得不說,這張猙獰面具畫得栩栩如生,和真的沒有兩樣,就像真的戴了一張猙獰面具似的。
蘇媚兒剎住了笑聲,眨著美眸望著師父,不知道他生氣起來,會不會像以前一樣罰她抄寫經書去。他可知道她最討厭寫字了,因為極其討厭,這個處罰對她來說反倒是最有用的。
可沒有想到,駱毅一個愣怔後,隨即爆發出一陣比她更為狂肆的笑聲。蘇媚兒瞥了他兩眼,頓時又跟著駱毅一起笑起來了!
「哈哈哈……」
「哈哈哈……」
突然,駱毅的笑聲剎住了!蘇媚兒也忐忑地跟著剎住!
「為師罰你幫我洗乾淨。不想被你父王發現的話,也不想被你母妃知道的話,就動作快點。」駱毅話未說完,蘇媚兒人影已經不見了。
駱毅唇角挑起一絲笑意。
不到半柱香工夫,蘇媚兒抱著洗臉盆進來了。嚴寒季節,她用毛巾沾了熱水,為駱毅細細地拭去臉上的墨跡,不一會兒,臉盆裡的水完全變成墨水,蘇媚兒又出去換了一盆清水,還是細心仔細地為師父擦洗著。
「師父,昨天媚兒喝醉了,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嗎?如果說了,那全是醉話,師父可不要當真才好!」蘇媚兒突然想起來求證一下,說什麼都別說到那只該死的夜鷹就行。
「沒有,你什麼也沒說。」駱毅不假思索地矢口否認。
他的語氣冷漠,但鳳目裡卻盛滿疼惜與關切。她的糾結他懂,可惜恐怕回到平西王府之後,她會更加的糾結。
師徒二人收拾妥當之後,就去向平西王辭行。不得不說,平西王的確是盡忠職守的統帥。晚睡早起,從不懈怠。
蘇媚兒拉著父親的手,千叮萬嚀之後,奉上幻影劍,執意要將幻影劍留給蘇遙,蘇遙卻執意不取。
蘇媚兒撲通一聲就給蘇遙跪下了:「父王,請你收下吧。不能陪伴父王並肩作戰,媚兒已經夠難過的了。兩軍交戰,媚兒相信父王尚能應對,可那薩瓦國師定然不饒過父王,父王還是留著幻影劍傍身吧。只求父王收下,媚兒才能安心上路!」
「媚兒,我的好女兒……」平西王感動得老淚縱橫,只得顫巍著手接過幻影劍。
駱毅執劍抱臂冷眼睨看,他突然覺得,洛晴的決定是對的,不該說的也得說了。否則,再這麼下去,媚兒要更加為難了。
師徒倆用過早飯後,終於上路了。
那天駱毅在夜鷹面前帶走蘇媚兒時,走得匆忙,蘇媚兒根本來不及歸還玄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