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同時出現,無論是對於向家軍院裡面並不算瞭解的外人,還是向暖,都是一種極大的衝擊力。
當然這種衝擊力遠不是單單容貌上面的,更是一種難能可貴的氣質,季北宸和容謹,無論是單獨的哪一個拿出來丟進人堆裡都不是能夠被人潮淹沒的存在,他們生來就為了搶奪別人的光環,跟這種人並肩,很容易就能體會到什麼叫做真正的自慚形穢。
可偏偏這兩個處事待人極端的人走在一起,就沒有互相爭搶的火藥味,反而很是和諧,不知道是那份溫柔暖化了這份冰涼,還是這份冷厲中和了那份無慾無求。
季北宸的一雙眼,被向暖認定是全時間獨一無二的眼睛,文藝一點的來說就是狐眸,這雙平日裡面溫潤的眼睛,只有在他真正笑起來的時候才會露出眼底深藏的算計。
他越發難以捉摸了,柔軟的黑髮溫順而服帖,渾身上下都被無害無慾的氣息環繞著,壓根沒有一絲一點的侵略性,簡單寬鬆的純白色t恤,顯露出了他修長卻精裝的身形,一雙足以讓名模都嫉妒的長腿,細白而別有味道的牛仔褲,金線細框的眼鏡,平凡甚至稱得上是簡陋的衣著卻根本難以掩飾他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以及處變不驚的淡然笑容。
這就是他們華夏模擬戰事的戰爭機器?這就是與其他幾個國家交流後瞬間被警惕為超一形的華夏智腦?
答案當然是就是他,隨著他的步伐停下,他的笑意有所收斂,瞬間,便是氣場全變,引來眾人大驚失色。
從未有一個人笑時能夠讓人倍感如沐春風,是甦醒的風,是無形的吸引,但收斂笑容時,他就是孤高的黑暗王者,是夜空上懸掛的清冷彎月,可望而不可即!
而容謹…
無論男女怕是都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停止了呼吸,定力差一些的,都會忍不住狠狠吞嚥一口唾沫,因為這樣的男人絕對是對所有人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的。
肌白賽雪,甚至透著一絲病態的蒼白,鼻樑秀挺近乎完美而越發托稱出了帶著孤傲、涼薄到近乎無情的薄唇,他是會移動而不斷吞吐寒冰白霧的冰山,是抓都不抓住的指尖涼風,是只能供奉給上帝的藝術品。
他的眼睛毫無波瀾,比作已死的人也毫不誇張,黑色瞳仁是最高貴的墨玉,可卻印不出在場任何一個人的身影,因為被他看了進去就足以醉生夢死。
操控著輪椅的手指修長,指蓋如梅瓣,骨節分明。
這個男人太乾淨也太完美!
眾人看了一眼同樣坐在向家席位的白颯,只能深深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換了幾世的福分,才會讓這麼三個男人同處一個大院,也不知道是需要怎麼樣的教導,才能出來這麼三個天資卓絕的後輩。
外人是嫉妒與感歎,向暖則更是複雜,歐陽浩危機感大增,而安洋卻笑得更真切。
只有在這一刻被忽視的向傻爹,唇角翹起了得意的笑容,這笑不是因為自家優秀的小輩給他掙足了面子,也不是揚眉吐氣後的爽快。
向中將極為沒有節操地暗暗做了個五的手勢,看了一眼在他眼中最完美的自家閨女,心裡開始對五個拿出去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人尖叫的男人一一挑刺。
白颯,的確是成熟了不少,體力也不用擔心,就是不知道智商夠不夠,要是出來的小孫女或者小孫子基因有瑕疵可怎麼辦?
安洋,的確是清秀乖巧,討人喜歡,可這性格也弱爆了,不爺們不幸福啊!
向寒摸了摸下巴,繼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歐陽浩,長的不錯腦子也不錯,體力應該也不錯,可一身臭錢保不準不會在外面花天酒地!
季北宸,向中將表示最滿意的就是這個小子了,沉穩溫柔,體貼多謀,他一手教出來的,體力肯定過關,可太聰明了,閨女要是被壓制了豈不是會一輩子不能翻身!?
容謹,其實他是知道他的『床上能力』並沒有受損的,跟暖丫頭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基因優秀的,可這冷冷淡淡的個性,要是對那些不熱衷,她閨女可不就一輩子沒有性福了!
哎,你說說,當個爹真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家唯一的寶貝拉扯大不說,如今還要擔心她的未來和她的下一代,絕壁的壓力山大啊!
不過,咱說向傻爹,你這憂也擔心的太早了,你也不想想人家是不是一定會喜歡你閨女呢,一把年紀了還要躲在一邊自己胡亂yy,為什麼要放棄治療!
不,是不應該問你為什麼放棄治療了,說的你好像還有救一樣…
江坤的臉色有些尷尬,要說向家,他唯一有所忌憚的就是季北宸了,畢竟在他的觀念裡面,一個藏得極深又心思細膩的聰明人,遠比一群暴力的兵更加難纏,事實也的確如此,他的回答謙遜有禮,挑不出一絲的毛病,以至於將他弄到了如今這個開口接話不是,不開口接話也不是的地步!
許靜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平靜下來,自己抬著微紅的臉,極為不好意思的說道:「北宸啊,還是你說的對,阿姨一心只顧著這造型,反而忽略了這福祿壽跟綠色的涵義,到是掃興了!」
「您客氣了,當初我也告訴過小暖送著玉鐘的時候附上一張紙條,以免好心做了壞事,您的身體弱,要是剛才情緒不對,舊疾復發,才是最不好的。」
許靜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於季北宸給的台階也下的比較自在,畢竟如果兩家再在這一方面起了爭執,對外就有些難看了。
江坤掐準時機,快速看完了最後三份禮物,隨即才起身對著向暖露出慈善的笑容。
「向侄女,這禮物是你選的吧?很合我意,江叔叔就替嵐嵐做主了,把你這玉選為這次的頭籌,也算你給嵐嵐的和好禮物,你看如何?」
老狐狸!
向暖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輕聲誹謗,明明最不待見,還要擺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她給江嵐的和好禮物?這不就明擺著讓她承認了方纔她跟江嵐的爭吵是她理虧嗎?真是好不要臉!
她久久沒有出聲,反而臉上有些不痛快,磨蹭了半天,才驕縱的開口:「江叔叔是不是不喜歡這個禮物,明明是玉鐘,也明明是生日禮物,為什麼要說成和好禮物?你要是不喜歡可以直說,我可以拿回去,也省得我和爸爸回去之後,這難得的玉就直接被砸了!」
無腦!
眾人暗暗給了她這麼一個評價,長輩給你台階下,你下就是,又用你的小姐脾氣耍混,這不是又不得安寧了嗎?
江坤本來是有些怒意的,不過看著其他人眼中浮現的鄙夷,心裡舒坦了,也不再計較,招呼了管家過來,吩咐到:「向侄女說的是,老趙,你把這玉鍾拿在大廳擺著,天天擦著,要是碎了我饒不了你!向侄女,你看這樣如何?」
「過得去!」
向暖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次來雖然是本著給江家一個難堪來的,但她也是做著要把囂張驕縱的名聲做大的準備來的,畢竟再幾個月,她也就十八歲了,她下定決心要去z省的軍區,又不能被人知道,壞事壞名聲打點,然後讓傻爹隨便撿個送她出國磨練磨練性子的理由,別人才不容易懷疑,她也才能容易點脫身。
「嵐嵐,你北宸哥哥來了,還不去好好招待招待。」許靜拍了拍江嵐的手背,說話的聲音不算小,足以讓靠的近的一群人聽到。
向暖微微皺了皺眉,突然覺得如同有一根魚刺卡在喉嚨一般,上不上下不下,她清咳了兩聲,感覺也沒有消失。
「小暖,嗓子不舒服嗎?」安洋捧著還冒著暖氣的熱水遞到了她的手裡,臉上還是帶著一如往常的純真微笑,看的她有些失神。
要是她也跟他一樣多好,能夠一直這麼單純的笑,沒有煩惱也不沒有憂心的事。
熱氣附上了她的臉,也熏染著她的雙眼,看著動作扭捏的江嵐似乎做足了準備站在季北宸面前說著,心裡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瘋狂滋長一般,酸酸澀澀,不太好受。
「腳。」
向暖一驚,剛剛含上熱水的唇瓣就是長大,狠狠吞了一大口熱水,火辣的感覺嗆得她眼淚直冒,看著臉色如冰的容謹,眼神不知道該擺在哪裡。
「左腳,抬起來。」
嗯?
她低頭,果然,紅色的高跟鞋吸足了血帶著愈發妖嬈的紅艷,小指的指蓋泛起了一般,鮮血還在不住的往外冒。
「不用了,啊…」
容謹冰涼的手掌就拉起了她的左腳,力道不算溫柔,可脫鞋的時候卻極為小心翼翼,拿出了放在輪椅暗格裡面的藥粉撒了上去,帶著如玉光澤的臉讓她頓時臉如火燒。
死狐狸,看看,你就知道亂勾引人!
「北宸哥…哥哥,你怎麼會突然回來了,模擬營那邊事不多嗎?」
季北宸看了一眼正在給向暖上藥的容謹,笑容有些詭異,點了點頭,口氣溫柔。
「是啊,再不回來,我的人就要被搶走了…」
------題外話------
明天字數會多的,親們見諒下。
安洋:我不是一直這麼開心的,我是會吃醋的…
小三君,你站在旁邊手帕都要扭斷了是要鬧哪樣!還有總攻同志,不要捏拳頭,你不一定打得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