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一家終於要離開京城,準備先去豐津外祖父留下的齊家老宅。動身前,給大燕皇帝寫了封信,約他到百藥山莊調戲王寡婦。他寫信時,何清君就站在旁邊看著,待他寫完,何清君頓時覺得自己活得是何其偉大,至少她不會像自家夫君那般無聊惡趣——咳咳,其實她一樣對調戲王寡婦十分嚮往!
小皇帝帶著眾臣到城門處送行,當著眾臣和眾百姓的面,抱著令狐薄的大腿痛哭流涕啊,便似是娃娃沒了娘般,萬般不捨。
令狐薄皺眉,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對小晨兒道:「晨兒,快過來咬你皇帝哥哥的的龍脖,鮮美多汁,十分美味!一定要用力重重的咬!」
小晨兒立時雙眼放光,一下就掙脫何清君的手,撲到正抱著父王大腿痛哭的皇帝哥哥的脖頸上,吭哧一口,狠狠咬住令狐義側後方的頸子,然後用力往旁邊一扯……
正在痛哭的令狐義立時「嗷——」地一聲狂嚎,捂著脖子跳將起來,手一摸,將一手的鮮血!轉頭卻瞧見小晨兒嘴角也染著血跡,小手正按著牙齒抽氣。
「騙人,龍脖一點都不好吃,腥乎乎的,還咬不下來!拽得晨兒的牙齒疼死了!」
何清君遠遠看著,心想,兒啊,都咬出血來了,能不腥乎乎的嗎?
令狐義的近身太監見萬歲爺的脖頸竟被小世子咬出了血,忙取了乾淨方巾按在他傷口上,心疼的抽著氣:「唉喲,小世子,這可是你皇帝哥哥的龍頸,你怎麼能撲上去就咬呢?」
眾臣抹汗:「……」小世子咬的就是龍脖!
令狐薄勾著唇角,繼續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對小晨兒道:「晨兒,那龍脖裡面的龍肉才鮮美,外面的皮就像護甲一般,自然難聞難吃。」
小晨兒立即聽話地再一次撲向小皇帝令狐義,無奈身高只夠得著小皇帝的肋間,實在咬不著龍脖,更吃不著「護甲」裡的鮮美龍肉!急得他大叫:「皇帝哥哥彎下腰,讓晨兒再咬一口,晨兒要吃龍肉!」
令狐義一聽,娘來,還要咬?!當即捂著脖子連跳帶竄地跑到自己的馬車上,爬上馬車,朝遠處的令狐薄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皇叔,朕就送你至此,請皇叔不論走到哪裡,務必派人給朕送個信,好讓朕安心,萬一有事,朕也能找著皇叔。」
何清君暗笑,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只聽令狐義道:「祝皇叔一路順風!」語畢,瞅一眼在馬車邊上努力往馬車轅上攀爬的小晨兒,他兩眼熱切地盯著令狐義,不停地叫道:「皇帝哥哥,快給晨兒咬一口嘛,我就求你了。」
令狐義嚇得不禁打個哆嗦,打開車門鑽進去,從小窗探出頭來,帶著幾分得意道:「晨兒,哥哥的脖子可吃不得,想吃龍肉啊,你就慢慢等著吧!回宮!」
令狐薄喚道:「晨兒,回來!」
小晨兒因為沒吃到龍肉,有些不太情願,戀戀不捨地望著小窗裡探出頭的皇帝哥哥,慢慢走回何清君身側。
何清君抱著他上車,令狐薄唇角勾著,小晨兒出馬,一個頂倆,果然頃刻間,便逼得小皇帝迅速退去,否則不知他還要痛哭到幾時。
令狐薄隨後上車,薛青駕車。
半個月後,到了豐津令狐薄外祖父留下的宅子。因齊府眾家臣早已得到消息,將齊府裝扮一新。更因早得到令狐薄親自畫的王妃肖像,早已將王妃的模樣刻進心裡,不刻不行啊,因為自家主命人送回畫像外,還說了一句:他們可以認不得攝政王,但絕不可以認不得王妃,否則以大不敬之罪論處。
令狐薄與何清君只在府裡逗留了兩日,便收到了大燕皇帝徐雲昭的口信。於是他們便將小晨兒留在府中,命於銘浩照顧保護小晨兒,然後兩人便坐馬車趕往百藥山莊。
十餘日後,到達百藥山莊。
令狐薄命薛青就近找個客棧住下,他則熟門熟路的領著何清君上了百藥山莊。藥王老人聽聞令狐薄駕到,急忙親自迎到山莊外,躬身行禮後,道:「徐三公子昨日便到了百藥山莊,此時正在山莊裡罵攝政王不守時呢。」
罵?何清君側目瞧著自家夫君,這世間怕是只有徐雲昭敢罵千歲大老爺吧?
令狐薄果然非但未生氣,唇畔反而浮起笑意:「本王如何不守時了,分明是他來早了。」
何清君忍不住說了一句道:「千歲大老爺,徐雲照口信是說昨日到的……」
令狐薄睨她一眼,似笑非笑:「他是說了,但本王答應了嗎?本王偏說今日到,是他來早了。」
何清君:「……」好吧,千歲大老爺,你威武!
令狐薄帶著何清君跟在藥王老人身後不疾不徐地往山莊裡走著,尚未進廳,便見徐雲昭迫不及待地跑出正廳,「絕塵,朕現在是大燕皇上,忙得很,你竟然遲到!」
令狐薄風輕雲淡地道:「本王並未遲到。」
徐雲昭微怒:「朕派人捎去的口信,是昨日到,昨夜去兌現!」
令狐薄淡淡地道:「徐三公子當了皇帝後,這脾氣大了不少啊。」
徐雲昭臉微紅,語氣收斂了些道:「絕塵如此不守時,朕自然等得煩燥了些。」
令狐薄冷笑:「你說昨日不假,可本王答應了麼?本王又非你的臣民,為何要聽你的?本王偏說今日才是相約之日,所以本王並未遲到,是徐三公子許久未見本王,迫不及待地來早了。」
徐雲昭一頭冷汗,眉邊連連抽搐,半晌,勉強笑出來:「絕塵的嘴還是那般毒,還是那般愛強詞奪理,好,朕不追究此事就是。」
令狐薄不淡不鹹地道:「你想追究,你追究得了麼?徐三公子,你也太將自己當盤菜了。」
徐雲昭:「……」他不是菜,他是堂堂大燕國的皇上!「絕塵,當年朕說過,朕願賭服輸,絕不抵賴,但要想瞧朕調戲王寡婦,得在朕登基之前。可是如今朕都登基六年了,你卻要堂堂大燕皇帝去調戲王寡婦,實在太過份了!」
令狐薄徑直帶著何清君進廳坐下,徐雲昭無奈,只好也進廳坐下。藥王老人命人為三人斟上熱茶後,便丟下所有客人走了。
令狐薄望著徐雲昭道:「徐三公子,其實你可以不用來兌現賭局的。」
徐雲昭以為他終於有了一絲人性,準備放他一馬,喜道:「真的?」
令狐薄鄭重點頭:「真的。因為本王最近很閒,閒得發瘋,正愁找不到消遣的地方……大燕國就不錯,我想大燕臣民必定對他們的皇帝有事沒事調戲王寡婦很感興趣,本王若去了大燕,可以做好多事情……」
徐雲昭忙道:「別,千萬別!朕兌現賭局便是,你隨便去哪國興風作浪,就是千萬別跑到我大燕去,我們大燕廟小,盛不下你這尊大佛!」
令狐薄幾不可聞的輕哼一聲,悠悠地喝一口茶,轉頭對何清君道:「今夜你可以瞧見大燕皇帝徐三公子調戲王寡婦了。」
何清君:「……」她就是替王寡婦痛苦,人家王寡婦都四十五六歲了吧?招他們了還是惹他們了,竟然莫名其妙被兩尊閒得哪兒都疼的佛爺有事沒事拿來戲耍?
徐雲昭臉上終於出現從前那宛若貓兒般的笑容,道:「聽說絕塵婚後極為懼內,其實是令王妃想瞧朕調戲王寡婦吧?」
何清君:「……」她是極為想瞧瞧大燕皇帝調戲王寡婦的場景,卻從未跟千歲大老爺主動要求,好不好?請不要將屎盆子扣到她頭上,而且,千歲大老爺他也不懼內好不好?
她現在終於明白自家夫君不遺餘力到處宣揚他懼內的用意了,其實這樣真是好處多多了,不管何事都可以推到內人身上,因為他懼內嘛,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內人的意思,跟他無關!
何清君憤憤地瞪著令狐薄,讓他為自己正名。卻聽令狐薄悠悠地笑著,然後斯條慢理地道:「是本王的兒子想瞧,只不過他才五歲,實在不宜觀看調戲的場面,所以只得請他母親來代看。」
徐雲昭:「……」他想撞牆!既使六年未見,跟令狐薄相見,不便未半分老友重逢的喜悅,卻從頭到尾都是一種痛苦!跟他說話,根本就是一種折磨!「絕塵,朕此生最後悔的事就是結識了你這朋友!」
令狐薄眉角一挑,訝然道:「徐三公子竟當本王是朋友?本王可從未以為徐三公子是朋友?」
氣死他了,氣死他了!徐雲昭簡直被他氣瘋了,絕塵難道聽不出他話裡婉轉的意思嗎?朋友不過是說辭而已!有這樣戲耍朋友的朋友嗎!他不知道什麼叫委婉嗎?好在他涵養夠好,仍舊笑得如貓兒般:「那絕塵當朕是什麼?戲耍的猴子嗎?」
令狐薄抿了口茶,然後毫不客氣地道:「徐三,你答對了!」
徐雲昭登時從椅上跳將起來,瞪著他,怒道:「絕塵!」
令狐薄卻淡淡地睨他一眼,道:「本王以為徐三公子一直知道,所以才如此配合,每次打賭都輸。」
徐雲昭重重吁一口氣,緩緩坐下,冷笑道:「絕塵,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每次都使詐!」
令狐薄扯一下唇角:「你有證據嗎?」
徐雲昭哼了一聲:「朕若有證據,便不會來兌現了。」
令狐薄輕描淡寫地道:「沒有證據,只能說明徐三公子,一,你運氣太差,二,你有意配合,故意輸給本王,三是,你喜歡王寡婦!」
徐雲昭那個氣啊,他瘋了才會喜歡王寡婦!他瘋了才故意輸給他,就為了去調戲王寡婦?!
何清君心下小聲道,她有證據,她親耳聽到親親夫君打賭時,以內力使詐,不然徐雲昭就贏了!可是她是不會出賣自家夫君的,絕不允許自家夫君去調戲王寡婦!
為免自己被活活氣死,徐雲昭拒絕再跟令狐薄說話。
……
天色近黃昏,三人同時下山,來到山下王寡婦的門外。
王寡婦家大門緊閉,可能是因為寡婦門前是非多,所以鎖門鎖得極早。三人縱身入院,令狐薄與何清君足尖一點,上了房頂,徐雲昭則站在院內。
院裡有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女子,正在院裡的井台邊提水,一轉身見院裡出現一條陌生人影,登時嚇得水桶落地,「啊——」地一聲尖叫往屋裡竄去!
令狐薄似笑非笑,傳音入密道:「徐三公子,你若不想教王寡婦賴上,最好將你那九五至尊的自稱改掉!」
徐雲昭恨恨瞪他一眼,深吸一口氣,操起當地口音,流里流氣地沖屋內喊著:「王大姐,你躲啥子喲,王大姐不認識本公子了麼?」
「噗哧——」
徐雲昭一開口,何清君便忍不住笑出聲來,低聲道:「徐三公子當真是深諳此道!」
徐雲昭似乎自己也憋不住笑,以拳掩嘴,乾咳一聲:「王大姐喲,數年不見,王大姐沒想過本公子麼?」
話音未落,王寡婦手持一隻擀面仗衝出來,朝著徐雲昭狠狠砸去!
徐雲昭雖然武功不高,但畢竟是練家子,縱身躲開。邊躲邊叫道:「王大姐喲,雖是打是親罵是愛,但是本公子也受不了你這般熱情喲!」
何清君趴在屋頂了,雙手拚命捂著嘴巴,偷笑得滿臉通紅,這個徐雲昭實在是太會調戲王寡婦了!那王寡婦氣得呀,邊追邊罵:「你個不學好的混蛋,三番兩次來調戲老娘,你娘生你時忘記給你裝上羞恥心喲!」
徐雲昭到處縱跳著:「王大姐一點都不老喲,只要能跟王大姐**一度,本公子可以不要羞恥心喲!」
王寡婦守寡這麼多年,也是個潑辣的主兒,那擀面杖揮舞的極為熟練,滿院子的追打,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喲,老娘這麼大歲數了,竟被你這兔崽子來禍害,你要被天雷劈遭報應喲!」
徐雲昭跳到井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王寡婦:「王大姐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喲,過來讓我摸摸喲!」
何清君在屋頂上不停地低笑著,雙肩抖動著,不說別的,就徐雲昭的口氣就夠流里流氣,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登徒子!只是不知,大燕後宮裡的妃嬪們,若是發現她們千方百計討好服侍的、威嚴持重的皇帝夫君,竟在南宛民間調戲一個寡婦,她們會不會羞憤得一起撞牆?想她哪個不是絕色,竟比不上一個四十多年的老寡婦?這教她們情何以堪啊!
王寡婦估計快被氣暈了,一手叉腰一手拄著擀面杖站在院裡,順了半天氣,突然道:「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調戲老娘上癮了喲?」
徐雲昭摸著下馬,一副登徒子的嬉皮笑臉,道:「是喲,王大姐過來讓本公子摸一措親一親喲!」
王寡婦忽然大步向他走來,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好吧,既然你覺著老娘風韻尚存,或許你愛的就是老娘這樣的喲,老娘就陪一**一夜,只是……」王寡婦的老臉露出羞澀表情,「事後,公子可不許賴帳喲,人家就是你的人了喲!」
徐雲昭腦時頓時「嗡」地一聲暴開,頭髮根根倒立,毫毛排排站起,雞皮疙瘩一層摞一層,生生不息!他情不自禁打個冷戰,當真與這個四十多歲的寡婦**一夜?!他情願去上吊!他的人……
徐雲昭寒噤連連,拔腿就跑,連滾帶爬,好不狼狽!縱身跳出王寡婦家,頭也不回地撒花兒跑掉!
何清君愕然瞧著這戲劇性的一幕,轉目瞧向令狐薄,只見他唇角高高揚起,忍笑不已,鳳目回視她一眼,示意她看那王寡婦。
只見王寡婦重重地將擀面杖往地上一戳,冷哼兩聲,罵道:「小兔崽子!敢三番五次戲耍老娘,真當老娘是好惹的喲!跟老娘鬥,你還嫩了點!哈哈!」
接著王寡婦神情氣爽竟自己在院裡耍起了金箍棒!
何清君再也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忙即掩口。
「什麼人!」王寡婦威武地將擀面杖掄起,「小蟊賊,快出來!」
令狐薄當即立斷,挾起何清君,身形微晃,出了王寡婦家。王寡婦只覺眼前似乎刮過一陣輕風,四周極為安靜了,她按按耳朵,嘟嚕著:「教那小兔崽子給氣的耳朵都不好用了喲!」
回百藥山莊見到仍舊驚魂未定的徐雲昭,他正拍著胸口往嘴裡灌茶,看見令狐薄與何清君進屋,立即狠狠剜了令狐薄一眼,道:「朕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跟你打賭!太驚險了,差點讓王寡婦給賴上!」
令狐薄冷嗤一聲:「是你自己笨!」
徐雲昭坐下,道:「絕塵,這下咱們兩清了,咱們打賭和調戲王寡婦之事,從此誰也不許再提起!」
令狐薄睨他一眼,坐下,風輕雲淡地道:「看本王心情好壞吧,若是你惹本王不爽了,那可說不準。」
「絕塵,你不要欺人太甚!」徐雲昭氣急,惱火跳起!
令狐輕笑著:「徐雲昭,你待將本王如何?」
徐雲昭拂袖坐下,他就是不能將他如何才更加惱火和無奈!
何清君卻突然笑問:「徐三公子,我很好奇,你後宮裡的妃嬪是不是都是比照王寡婦納的?」
「……」徐雲昭凌亂了!不行!他回宮後一定要立即請國師為他做法,永遠避開令狐薄這妖孽……還有他的王妃!當真是近墨者黑!
徐雲昭憋了半天,深吸一口氣,吩咐門外隨從,道:「回朝!」他是一刻都無法與令狐薄待在一起,再待下去,他非被他們夫妻氣死不可!
何清君:「……」同情地看著徐雲昭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這皇帝大概要被自家夫君氣死了。可她卻忘記,自己也有一份功勞在裡面……
她望向自家夫君,「令狐薄,咱們要不要挽留他一下?畢竟他是大燕國君,讓他太沒面子,似乎有傷國體。」
令狐薄一邊喝著茶一邊悠然地道:「你放心,他習慣了,況且,他也走不遠,很快他便會回來。」
何清君不解:「為何?」
令狐薄道:「當了皇帝後的徐雲昭,忙得焦頭爛額,尤其被當年大皇子這一派系壓得喘不過氣來,你以為他為何有這閒功夫跑到南宛來調戲王寡婦?」
何清君道:「不是你寫信強迫他來的麼?」忽然醒悟,輕呼:「他是不是有求於你?」
令狐薄眼裡閃過笑意,頷首道:「清君,為了讓你如願看場好戲,本王的代價可不小。」
何清君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位大燕皇帝調戲王寡婦調戲得不遺餘力,原來是有求於人啊!可是說是為她如願看場好戲,就有些太抬舉她了吧,「分明是你與徐雲昭本來就私下交好,肯定就要出手相助,偏要說是為了我。」
令狐薄道:「徐雲昭有求於本王,本王原也不當完全置之不管,可是若是沒有好處,本王也不會出手,既然要出手,自然要討些利錢,這利錢就是滿足你看他調戲王寡婦的願望。」
何清君:「……」她一直以為軍國大事是件很嚴肅的事,怎麼到了他和徐雲昭這裡竟如同兒戲般?
果然一盞茶的功夫後,徐雲昭重新回來,臉上已經沒了悲憤,反而是從前如貓兒般的笑容:「絕塵啊,你不能見死不救。」
令狐薄抬一下眼皮:「本王什麼時候見死救過人?」
徐雲昭:「……」這個嘴毒的令狐薄,簡直氣死他了,他怎麼當初就結交了他?「絕塵,要什麼好處,你開價,朕離開大燕時間太久,怕朝中生變。此事你務必得幫忙。」
令狐薄手指輕敲著桌子,聽著他巴啦巴啦講著他的難處和大皇子一派對他的擠兌……
半個時辰後,徐雲昭口乾舌燥地喝口熱茶,道:「朕知道你手下的暗探和暗衛極為厲害……」
未等他說完,令狐薄道:「徐三公子,你意圖本王明白,五十萬兩銀子,本王保你順利解決大皇子。」
徐雲昭雙目瞪大:「你還將五十萬兩銀子放在眼裡?」
令狐薄道:「五十萬兩銀子是給我娘子的蜂雀閣的酬金。」微微一頓道:「徐三公子,暗探本王不會給你,但是我娘子的蜂雀閣裡的小蜂雀倒是可以給你解決問題,只是需要五十萬酬金。暗衛,本王可給你。本王已命柳大將軍帶了六萬兵馬前往大燕與南宛邊境,配合你需要。」
徐雲昭聞言跳起:「絕塵,你太奸詐了,早就將一切佈署好了,卻害朕不遠千里跑一趟,就為了調戲王寡婦?」
令狐薄似笑非笑道:「還有五十萬兩銀子。」
徐雲昭看一眼何清君,感歎:「朕若單獨請蜂雀閣頂多花十萬兩銀子,絕塵,你真是獅子大開口。只是對這蜂雀閣,朕總是不放心。」
令狐薄淡淡地道:「現在起蜂雀閣就是本王的暗探,是經過攝政王認可的官探,你放心使用!」
徐雲昭:「……」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世上最無恥的人當非令狐薄莫屬!世上最無恥的人當非令狐薄莫屬!
何清君頓時美得心花怒放,接了這筆生意,蜂雀閣的小蜂雀們,一年內可以躺著曬肚皮了,簡直爽翻了!
次日,三人與藥王老人道別,一起下山,正準備分道揚鑣。卻見王寡婦從旁邊冒出,看見一身錦衣、帶著不少侍衛的徐雲昭,頓時眉開眼笑地道:「喲,這不是昨夜的公子嗎?公子喲,原來你還是位權貴人物喲?奴家後悔了喲,既然公子喜歡奴家,奴家跟這就跟著你了喲!」
何清君掩唇低笑,令狐薄似笑非笑,兩人幸災樂禍的盯著徐雲昭。
徐雲昭嘴角一抽:「……」他哪能讓她給賴上啊,當即擺出皇帝的威嚴,怒道:「哪裡來的賤民,來人,將她丟出去!」
於是兩名侍衛快步過來,一邊架起一面,架起王寡婦丟到十餘丈外的草地裡,把個王寡婦給摔得喲,七葷八素,屁股都摔成了四瓣!「哎喲娘來,這些天殺的,提上褲子就不認帳喲!遭雷劈喲!」
何清君:「……」貌似徐雲昭只是調戲了她,並未將她如何吧?這也太能扯了!
徐雲昭當即翻身上馬,顧不得跟令狐薄道別,拍馬便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