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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屬下慌恐》序言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攝政王的謀略 文 / 錦影

    令狐薄卻不否認,道:「知道便好。薛青,將楊如燕帶上來。」

    門外的薛青立即答道:「是。」腿步聲遠去。

    片刻後,帶著楊如燕進來。

    楊如燕粉面帶著嬌羞,低頭進來,卻一眼瞥見太子晉望之在屋內,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不禁心下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抬頭再瞧令狐薄,卻見他眸裡閃著殘忍的冷意,更覺不妙,她是不是遭了他的算計?

    「攝政王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沒了令狐薄那絕美男色的誘惑,她腦子清醒起來,連說話都恢復了氣勢。

    令狐薄冷笑一聲,「楊如燕,太子殿下說他愛慕你已久,不甘心你跟本王回南宛,特地來向本王討要你。」

    此言一出,晉望之猛地轉頭,許是因為轉頭用力過猛,脖子竟然「嘎崩」一聲抽了筋!他痛苦的按著脖子,瞠目結舌地盯著令狐薄,他竟然當著他的面編排他,奸詐!無恥!當真是無人能及!

    何清君十分淡定地喝著茶,瞧著一臉痛苦的晉望之,好心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她的千歲大老爺的惡劣程度遠不止如此,實在不用大驚小怪。

    楊如燕那宛若牡丹般嬌艷的臉龐登時變色,大聲道:「攝政王,我是你的人!」

    令狐薄斯條慢理的更正:「你不是本王的人,只是本王的婢女,想當本王的人,你還不配!」

    楊如燕那臉色蒼白如死灰,手指顫抖著抬起,指著令狐薄,嘴唇哆嗦著道:「令狐薄,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何清君暗暗對她白了一眼:你才知道他是魔鬼?其實你也差不多,為了個只見過數次面的男人,便要毒殺他的髮妻,你不也是魔鬼嗎?

    楊如燕突然咬一牙,頭微昂,十分硬氣地道:「你們別忘了,我還是雅平郡主,除非我自己願意,否則,誰都不能納我為妾!皇上是不會允的!」

    令狐薄冷笑:「楊如燕,你太抬舉你自己了,你卻忘了,你與晉皇合謀給薄王妃下毒,晉皇必會將你推出來當替罪羊,保你?哼!」

    楊如燕突然瘋了般往前衝,卻被薛青一把扭住左臂,只能聲嘶力竭地叫道:「令狐薄,你這般對待一個對你癡心入骨的人,會遭報應的!」

    「本王不怕遭報應!收起你那癡心入骨,誰給你的權力去傷害本王的王妃!」令狐薄的聲音冷酷的宛若從地下傳來的魔音。

    楊如燕卻失了瘋狂的力量,失魂落魄地道:「原來是為了那個下堂婦啊……」她抬起略顯無辜的美目,喃喃地道:「一個低賤的下堂婦而已,我幫你除去不好麼?除了她去,你才好娶我……啊——」她話未說完,便慘叫一聲,痛苦的摀住右頰,鮮血從指縫滲出。

    晉望之見狀,不禁挺直了脊背,驚恐望著令狐薄,他竟然用無形劍氣毀了楊如燕那張絕美的臉!對一個美貌女子竟能下此狠手,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吧!

    何清君也不禁站起來,驚懼望向自家夫君,她從前只知他冷酷狠絕,卻未想到他竟狠絕至此,竟會一怒之下毀了楊如燕的容貌!對一個女子,特別是一個絕色女子而言,容貌便是生命,是她們懶以存活的自信和驕傲,而令狐薄竟頃刻間毀了楊如燕的驕傲!

    「你所依仗的不過是一副自以為是的臭皮囊!現下你沒有了這容顏,本王倒要瞧瞧你再如何囂張!誰還會將你放在眼裡!」

    令狐薄眸底儘是暴戾,唇畔帶著殘暴的笑容,收回手指,雙手輕拍一下,低沉的聲音冷冷響起:「晉望之,帶這個賤女人離開,賣身契拿走,既然她成了你的女人,你就要管住她,再讓我聽見她辱罵何清君,便不止毀容殺她那麼簡單,本王連你都不會放過!」

    楊如燕放下手來攤開,怔怔地望著手掌心裡的鮮血,突然「啊——」地尖叫發狂,然後一頭撲地暈過去。

    晉望之瞧著地上女子,緩緩抬頭,滿臉的不可思議地道:「令狐薄,你真是讓本王見識了什麼叫冷酷無情,本王雖然也無情,只不過是對她們沒有情,而你,卻是狠絕殘忍,你抬手之間便毀了她的容,沒有一絲憐惜,讓本王毀其清白,同樣毫不猶豫。她這樣生不如死……令狐薄,你倒不如一掌拍死她,一死百了,也省得給本王找麻煩!」

    令狐薄冷厲的眸子掃過他,「殺了她,你天晉倒多了一成反對本王的的理由,本王偏要教她生不如死。」

    晉望之轉向何清君,眼底竟對她充滿同情和憐憫,她嫁了這樣一個冷酷男人,也未必就好過吧?

    何清君聳肩,她也痛恨楊如燕對她下毒,也十分討厭她那副自以為是的癡情,更厭惡她罵她下堂婦,可她卻覺得她以婢子之身進入太子府已算受到懲罰了,哪想到令狐薄揮劍氣毀了她美貌?

    晉望之提了楊如燕出房,然後將她丟給隨從像扛麻袋一樣扛走。

    何清君看一眼令狐薄,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右頰,毀容啊,令狐薄當真夠狠!

    令狐薄鳳目凝向她,「怎麼,你對楊如燕,心存不忍了?」

    何清君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只是覺得……令狐薄,其實你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

    令狐薄哼了一聲,「本王最討厭女子恃色凌人,這楊如燕早就該死了,本王肯饒她一命,已算仁慈。」

    「令狐薄,若有一日,你不愛我了,是不是也會這般對我?」何清君隨口問著。

    令狐薄睨她一眼,眸光又帶著不悅了,咬牙切齒地道:「何清君!」

    何清君一副欠扁的模樣,輕飄飄地笑問:「怎麼?」

    令狐薄突然無奈道:「本王本來愛得也不是你的色,毀不毀又有什麼區別?」

    「令狐薄!」這下輪到何清君咬牙切齒了,竟然說她毀不毀沒區別!能沒區別嗎?雖然她跟絕色二字還有點距離,但也沒到毀容的地步吧?

    令狐薄慵懶地依回軟榻,吃吃低笑著,伸手將她勾進懷裡,「你個傻丫頭,那楊如燕自以為她對本王用情至深,其實所圖不過是本王攝政王的這個身份,若本王只是個普通江湖浪子,你倒瞧瞧她會不會癡等四年。」

    「是這樣嗎?」何清君眸子微現疑惑。

    「你以為呢,憑她會的那幾招花拳繡腿,又長得那副容貌,行走江湖,危險定然不少,必有不少青年才俊傾慕保護,自也有不止本王一人救過她,她卻獨獨花重金尋找本王,你道是為何?」

    何清君點頭,令狐薄說得不錯,再說令狐薄若單論相貌雖算得上英俊,卻遠比不上白逸揚,五王爺令狐簫,甚至比不上司徒意和晉望之,這麼說吧,她何清君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過的男子極多,英俊的男子也不在少數,令狐薄絕排不上她見過的英俊男子的前十名。

    可是按照楊如燕的說法,她分明是對令狐薄一見傾心的,若是因為他對她有搭救之恩便要以身相許,那她得對多少男子以身相許?

    「本王以絕塵公子的身份行走江湖,雖從未以真實身份示人,但是並不表示沒有人知道本王的真實身份,尤其是四國皇室,相互之間都有走動,特別適逢大婚和新皇登基等一些大事,其他皇族總會派人送禮祝賀。就算楊如燕未親眼見過本王,她身邊必也有人知道本王的身份,本王猜她定是早已得知了本王的身份。」

    他這樣一說,何清君立時明白了,敢情這以身相許也是看人下菜的。心下頓時對楊如燕的所謂癡情的欽佩煙消雲散。

    「這個楊如燕的消息也是極靈通的,本王與你成親不過兩個月,她一個深居宮中的郡主,竟然早就知道了你下過堂的經歷,可見,對你,她是早存了殺心的,本王毀她的容貌,將她以婢子身份送與晉望之一點不為過。」

    何清君點頭,不錯,這個楊如燕確實該死!

    「清君,本王還是那句話,你是本王的王妃,若有人敢對你不敬,你可即刻拔劍殺了他!你有那資格!」

    何清君卻輕歎一聲:「我下過堂,天下人人皆知,我殺得了一個人,又豈能堵得上悠悠眾生之口,何況我並不覺得和離下堂有什麼錯,下堂不過是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令狐薄笑著點頭,「你下堂沒有錯,可是被人辱本王便不爽。」

    何清君輕笑不語。

    「王爺。」薛青在外面輕聲叫道。何清君忙從他懷裡起來坐好。

    「進來。」

    薛青恭敬進來,雙手奉上一張紙條。

    令狐薄展開看了一眼,不由得一笑,「清君,寧王已經起事,金芽關附近的幾個府衙,兵敗如山倒,估計今夜應該就會有消息傳進天晉皇宮了。」

    何清君不禁一驚,這麼快?

    令狐薄吩咐薛青道:「若夜裡有人求見,一律不見。若晉皇來借兵,讓他帶著朝臣來。」

    「是。」

    何清君以手支頤,笑道:「這時機說來就來,看來吳山問題很快便可解決了。」

    令狐薄淡淡輕笑,伏案疾筆,寫了兩封信,遞給薛青,讓他速派人傳到金芽關。

    半夜時分,薛青再次來敲門:「王爺,晉皇和太子帶著十餘位朝臣在大廳等候多時了。」

    令狐薄鳳目未睜,「叫他們再候著。」

    「是。」薛青腳步聲走遠。

    何清君從他懷裡探出頭來,輕聲問:「千歲大老爺,老讓晉皇等著好麼?他會不會惱羞成怒?」

    令狐薄哼笑著,「本王就是要下下他的威風,有求於人,則要有有求於人的樣子!否則就抱著他的龍椅去閻王殿威風去。」

    伸手復將她的頭按進懷裡,「再睡一會。」

    何清君吃吃低笑著,坦然入睡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還有薛青的聲音:「皇上太子請留步,我們攝政王正在休息。」

    「讓開!」是晉皇粗魯急躁的聲音。

    「皇上——」薛青竭力阻攔著。

    何清君先起身穿衣,免得晉皇不管不顧地衝進來。令狐薄卻嗤笑一聲,「你怕什麼,若是他就這般衝進來,那可怪不得本王黑夜裡殺人。」

    他的聲音似乎稍嫌大了點,外面硬闖的聲音立即停止。

    「攝政王,我父皇找你有事商量。」

    令狐薄哼了一聲,「太子,三更半夜擾人清夢,這就是天晉的規矩麼?有什麼事明日再商量。」

    外面的晉望之有些著急:「攝政王,事情緊急,不然父皇也不會親自來求見,請攝政王出來一見。」

    令狐薄不淡不鹹地道:「什麼事情非得三更半夜來,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著呢。」

    晉皇終於忍不住,大聲道:「攝政王若然不知發生何事,為何要朕帶朝臣來借兵,現下朕親自帶著朝臣來向攝政王借兵,攝政王何必端著架子不肯相見,有道是殺人不過頭點地,攝政王這般折辱於朕卻是為何?」

    令狐薄冷笑一聲,邊開始穿衣,邊淡淡地道:「皇上說本王為何要折辱於你?若本王未記錯,是晉皇先折辱本王與王妃在前,事隔兩日,至今未給本王一個交待,如今卻闖上門,強硬借兵,雖說本王現在在天晉的地界,也不該被這般對待。」

    晉皇語窒,沉默了一會兒道:「攝政王,這是兩回事,國宴之事,確實是天晉失禮在先,朕已命太子親自去查了,只需等上些時日,必有結果,只是眼前這事……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緩,請攝政王先開門……」

    此時何清君已經下床,摸了火折子點了蠟燭,見令狐薄已經穿好衣袍,便緩步去開門,將晉皇、晉望之和十餘名朝臣讓進正廳,關上房門,下意識地快步走到令狐薄身旁站好。

    令狐薄看她一眼,有些不悅,「清君,過來坐下。」

    何清君這才省起,她又忘記自己此時是薄王妃而非護衛了,於是訕笑一聲,坐到他身旁的位置。

    薛青忙又在正廳多點了幾支蠟燭,小小廳裡頓時燈火通明。

    令狐薄斜睨一眼晉皇道:「皇上有話請直說罷,本王原打算明日便帶著王妃向晉皇辭行的,晉皇請求之事,本王未必幫得上忙。」

    晉皇明知令狐薄此時一是為刁難於他,二是趁機勒索,心裡那個氣啊,卻因有求於人,只能忍下這口惡氣,道:「攝政王,明人之前,朕也就不說暗話了,朕兩個時辰前得到六百里加急稟報,寧王已在封地帶兵叛亂,已經連攻下兩城,距京城只有四百里,若再調不來救兵阻擋,不日便可攻進京城。朕在京城附近能調遣的精兵只有不到四萬,朕已命其他大軍整裝出發,只是便是日夜兼程,最快能趕到京城的背甲軍,也得兩日時間,而且只有兩萬人,何況大軍行進,速度緩慢,兩日之內也未必就趕得到,相救根本不及。」

    令狐薄銳利如魔的眸子掃過晉皇,冷冷地問:「所以呢?」

    晉皇直言:「攝政王必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早早便調派了大軍於金芽關吧?」他絕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絕不相信令狐薄只是單純的調兵遣將防守邊關。

    令狐薄扯一下唇角,環視屋內天晉眾人,道:「不錯,本王臨行前突然得到消息,說天晉寧王有異動,而且寧王囤了十餘萬兵馬於封地附近,本王原以為是晉皇授意,意圖對我南宛不軌,故而才悄悄派大將軍親自帶了二十萬兵馬防於金芽關,防得就是晉皇背信棄義,對本王不利。」

    晉皇一怔,望向晉望之,令狐薄那二十萬大軍當初竟是為防他的麼?晉望之因令狐薄離開南宛前便書信給他,與他約定,會趁此機會,扶他上皇位,卻並未透露寧王叛亂之事,只說寧王仍對皇位未死心,所以他對令狐薄的這番說辭也辯不出真假。

    何清君將目光放空,面上沉靜如水,心下卻早炸開了鍋,暗叫,奸詐!她算是知道了,朝政之上,面不改色的說謊話迷惑對方,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手段。明明就是他先算計了寧王,讓他再也沉不住氣,提前叛亂,後要敲詐天晉,索要吳山的歸屬,現下竟能倒打一耙,說成二十萬大軍是為了防晉皇背信棄義的!

    晉皇笑道:「攝政王誤會朕了,朕與滿朝臣工極盼望與南宛修復關係,和平解決吳山之爭,朕以最鍾愛的親生女兒與南宛和親,便足顯出朕與南宛結盟的誠意,本王豈會派寧王對攝政王不利?」

    眾臣聞言附和,紛紛說是攝政王誤會了。

    令狐薄略顯不耐煩的不再糾纏於此話題,開門見山的道:「皇上的意思是不是想借我南宛駐在金芽關的二十萬大軍,從後攻擊寧王叛軍?」

    晉皇一臉嚴肅道:「不錯,朕趁夜而來,為是便是向攝政王借金芽關的二十萬大軍,幫朕鎮壓寧王叛軍。」

    令狐薄冷笑反問:「本王的王妃在國宴之上險些被毒死,憑什麼本王要借軍給天晉?」

    天晉十餘名朝臣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國宴之事,並悄聲商量對策。

    晉皇臉色露出失望之色,眼皮半垂,掩住眼裡的掙扎。

    晉望之忙道:「攝政王,國宴之事,我們實在是抱謙之極,但我父皇說得沒錯,確實是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緩,攝政王不如直接開出條件,怎樣才能出兵鎮壓叛軍?」

    令狐薄沉吟片刻,抬起鳳目道:「其實要本王出兵也簡單,當著天晉朝臣的面,本王要皇上答應一事。」

    晉皇聞言長歎一聲,道:「攝政王別說了,朕知道你想要什麼,是不是吳山?」

    令狐薄也不客氣,直接點頭,「兩軍交戰,本王至少要損失一兩萬士兵,若無誘人條件為何要白白搭上數萬士兵的性命?這吳山本就處於天晉南宛交界之處,原也不屬於天晉,為這吳山,天晉與南宛交戰數年,既然都有城意解決,不如趁此機會解決了。本王並不貪心,不會讓晉皇和天晉朝廷在百姓眼裡成為割地求榮的罪人,天晉境內的任何城池土地,本王都不敢要,也絕不伸手染指,只要天晉境外那不屬於天晉的吳山。」

    晉皇與望向眾朝臣,那十餘位重臣,此時也看向晉皇。

    令狐薄接著道:「皇上和太子可以慢慢考慮,不過本王說句不中聽的話,若是等寧王的十萬大軍攻至京城,皇上可就一座城池都沒有了。而且,本王也可以趁你們內亂之時直接揮兵西下,搶上幾座城池,更可以趁著天晉政局不穩,派大軍直攻佔吳山,或許還死不上一兩萬的士兵。然而對本王而言,卻更希望能能天晉和平解決吳山之爭。」

    何清君心下膜拜自家夫君,說得好冠冕堂皇,明明是趁人之危,卻將自己說得如此大義凜然,這顛倒黑白、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莫可能及,莫可能及!

    晉皇再度望向眾臣,眾臣此時也沒了主意,南宛攝政王的要求按理說並不過分,莫說兩國現在矛盾尚未解決,便是同盟的兄弟之國,出動二十萬大軍幫忙,也得報恩答謝,若是割了境內城池,百姓自然會對朝廷不滿,但是這吳山嘛……百姓早已厭倦了朝廷為吳山與南宛打得邊境民不聊生,都希望能早點解決吳山之爭。

    晉望之此時也勸道:「父皇,兒臣倒覺得攝政王的話沒錯,若再猶豫不決,錯過了時機,真讓寧王攻進京城,別說吳山了,咱們可是將所有城池都拱手送給了寧王!就算是為了南宛百姓,我們也不能在此坐以待斃!」

    眾臣見太子發話,頓時附和,紛紛點頭,不錯,若京城都落入了寧王的手裡,國將不國了,何況是吳山?

    晉皇突然咬牙,重重歎了一口氣,點頭道:「不錯,若教寧王攻進京城,別說吳山,所有城池都拱手送給了寧王。好,攝政王,只要你出兵幫天晉鎮壓了寧王叛軍,天晉再不與南宛爭吳山便是。」

    令狐薄眸裡一片淡靜,無驚無喜,目光落在天晉朝臣身上,「皇上當著眾朝臣的面,說下此話,本王原當相信皇上的金口玉言,但是經國宴一事,本王不再相信任何口頭保證,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晉皇立即望向太子和眾臣,晉望之道:「父皇既然答應不再與南宛爭吳山,立字為據,倒顯誠意。」

    眾臣也紛紛點頭,贊成太子所言。

    晉皇臉色微差,權衡利害,終於道:「拿筆墨來。」

    薛青立即奉上紙墨筆硯,晉皇提筆疾書,片刻後,落下自己的名字年號,並蓋上隨身所攜的小印章,又有眾臣為證。令狐薄隨意收起那張字據,也提筆寫了一張字條署上名號,遞給薛青,吩咐道:「即刻派人將消息傳遞至金芽關,命大將軍立即帶兵援救天晉,鎮壓天晉叛軍寧王。」

    薛青收了那字條,急忙退下。

    令狐薄起身對晉皇道:「皇上,明日午時,應該便會交戰,皇上不必擔心,有我南宛柳大將軍在,必壓住寧王叛軍,請皇上與太子回去安心入寢便是。」

    晉皇明顯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卻忍不住問道:「攝政王,確定必鎮壓住寧王叛軍?」

    令狐薄勾著唇角道:「若是鎮壓不住,皇上不會深夜向本王求救,既然相求,便不用再懷疑,安心等待便是,再說,若我二十大軍,再鎮壓不住寧王十萬人馬,南宛軍防也就太不堪一擊了,南宛也早不復存在了。」

    晉皇這才放心,對晉望之等人道:「既是如此,咱們便先回宮等消息。」

    晉望之向令狐薄何清君拱手告辭,帶著眾臣跟父皇離開。

    何清君忍不住問令狐薄:「晉皇借兵,你便借了,吳山之爭是通過晉皇解決了,那你答應推晉望之登上皇位,怎麼做到?」

    令狐薄輕笑,「吳山若是晉望之答應相送,倒教天晉眾臣與子民懷疑,晉望之與南宛勾結出賣天晉利益,不利於他登位,可是若是晉皇答應,則與晉望之無礙。至於晉望之登基,若晉皇暴病或駕崩,他自然會順利繼位,何況,南宛大軍進了天晉國境……請神容易送神難,到時本王想做什麼手腳不容易?」

    何清君「哦」地一聲,原來他還是一心想置晉皇於死地,只是晉皇奸詐,未必不會早做防範,回到床邊除去外袍,爬回被窩,嘟嚕道:「我對晉皇總是不放心,總覺得叛亂之事平息後,他還能生事。」

    令狐薄也回到床旁,邊脫衣服邊道:「本王知道,兩國政事之鬥必有風險,晉皇那隻老狐狸豈甘心就這般放棄吳山,本王要的只是天晉朝臣的證明,他日晉望之登基,由他和眾朝臣為證即可。」

    說著他鳳目緊緊盯在何清君身上:「清君,晉皇一直將你視作眼中釘,天晉現在一旦放棄了吳山,他對你必是抱著不能得之,也要毀之的心態,沒有你,南宛即使拿到了吳山,十年內也采不了礦。」

    何清君聞言心下微凜,不錯,晉皇心胸狹窄,他又因她的算計,與太子妃兒媳南雪瑩苟合,再加上既然他得不到吳山,也絕不會讓南宛輕易便得了銀礦,必會千方百計毀了她。現下她倒是對令狐薄一心要除掉晉皇的決心十分贊同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於是再咕嚕一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要殺我,不如我先動手。」

    令狐薄輕笑著上床,將她摟入懷中,正是如此,不過他心下也清楚晉皇的狡猾,要除掉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只是晉皇再狡猾,他卻必得拼了全力保全自己的女人。

    次日黃昏,金芽關處傳來戰況消息,柳清飛已率軍西下。

    半夜,又傳來消息,南宛大軍已與寧王叛軍遭遇激戰,叛軍正在負隅頑抗。

    接下來十餘天,每日都會有軍情傳到令狐薄手裡,稟報戰況。寧王叛軍已是釜底抽薪,非生即死,只能背水一戰,加上頭兩日收編的降軍,軍隊已由起初的十萬大軍,擴容至十二萬,因此反抗極為激烈。

    柳清飛惜兵,並不跟寧王叛軍硬拚,各是採用兵陣戰術,將寧王叛軍切割成不少股,各個擊破。那寧王手下也養了不少能將,驍勇善戰,又熟悉地形,經常會被他們逃脫。

    有了南宛大軍的牽制鎮壓,在將寧王叛軍消滅近一半時,天晉的十萬大軍趕到,與柳清飛所率大軍前後合圍,只不過又用了七天,便將叛軍盡數消滅。

    寧王則在近身護衛的保護下,殺出重圍,帶著數千殘部逃跑。柳清飛清點人數,南宛大軍損失近兩萬精兵,忙即命人速將死傷情況上報令狐薄。因未接到令狐薄撤退的命令,便就地在天晉安營紮寨,天晉大軍不敢鬆懈,唯恐南宛大軍再揮師西下,進攻京城,因此只能撤至離南宛大軍五十里處安營駐紮,以防不測。

    而在金芽關附近戰火連燒半個多月時,天晉京城百官間和坊間流傳著晉皇姦污太子妃兒媳致其暴斃的說法,更有傳言說,晉皇想掩蓋醜事,到處追殺不意撞見晉皇醜事的南宛攝政王王妃,甚至不顧國體在招待南宛攝政王和王妃的國宴上派人給攝政王王妃下毒,卻被南宛識破。寧王叛亂,南宛不計前嫌,出兵相助,晉皇卻仍暗中派人暗殺攝政王的王妃滅口,引得南宛攝政王勃然大怒,不肯撤軍。

    一時間,京城人心惶惶,更對晉皇的**和卑鄙感到不恥。朝臣們則私下議論紛紛,太子一派開始公然支持太子繼位,希望晉皇退位做太上皇。

    更有朝中元老跑去詢問晉望之晉皇姦污太子妃之事,晉望之則一副有苦在心,口難開的樣子,神情上卻讓人一瞧便知是被人戴了綠帽子的痛苦,只是長歎一聲:「你們別問了,不管如何,那是我的父皇。」

    那些大臣立時明白,原來果真如此啊!這還了得,若只是要了個太子的侍妾,倒還好說,但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強佔太子妃致其死亡,而且這位太子妃還是南宛送來和親的公主,這如何向南宛交待,難怪南宛攝政王大怒,不肯撤軍,這是要讓晉皇給南宛個說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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