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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屬下慌恐》序言 第一百二十七章 驚聞兵變(中) 文 / 錦影

    令狐薄淡淡地道:「那些賊匪並非真正的賊匪,而是被五王爺收編手下。」他冷笑瞇眼,五哥,不管你向著哪方勢力,只要招兵買馬,便是犯了皇家大忌,他是一定要拔了這些危脅的。「本王並不在乎四哥能否將凱旋而歸。」

    柳清飛一怔,攝政王應是對五王爺起疑了吧,四王爺一向與五王爺交好,他這一招,既可將不分起重、莽撞衝動的四王爺調出京城,免得被人利用從中搗亂,又可借四王爺的手削掉五王爺的一些勢力,令四王爺和五王爺生了嫌隙,關係交惡,當真是一石二鳥之計。

    四王爺接到密旨後,頓時受寵若驚,先前老六突然闖府心狠手辣地搶走千年人參,便再不搭理他,他還道老六從此要著手削減四王府的奉銀,正自惴惴不安著,卻沒想到老六竟破天荒地的向他示好,委以重任,讓他如何不激動,立即簡單收拾了行裝,帶著兩名護衛出府。

    一出府便遇上正打算來找他的五王爺令狐簫,令狐簫見他匆匆出府,便問他去哪裡,他也只是敷衍地說道自己有事要辦,便急急忙忙奔赴洪縣去了。

    令狐簫只微一沉吟,便登時警覺出了什麼事,於是趕緊回府,渾然不知自己王府已被自己的手下烈火帶人給監視起來。

    而蘇盛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不敢有任何異動,只得按捺下急躁,伺機再想辦法將消息傳進五王府。

    再說何清君騎馬離開皇宮後,直奔三十里外的平角亭。卻在路過雲鶴居時,心中一動,直接衝進雲鶴居的後院樓上,推開林秀映的房間進去。柳含煙正在廳內擺著碗筷,見她連門都不敲便闖了進來,不禁皺起眉頭:「何清君,怎地這般不懂禮貌,連門都不會敲麼?」

    何清君懶得跟她鬥嘴,反正就算她有心跟這個妖孽鬥,也是鬥不過她的,當即不客氣地道:「我師父呢?我等著他救命呢。」

    柳含煙見她表情嚴肅,語氣不善,立即猜出可能出了事情,便正色道:「他與我娘還在內室談事情。」

    何清君立是朝內室大叫:「師父!師父——」

    她話音剛落,劉勻澤便倏地從內室跳出,笑咪咪地問:「乖徒兒,可是出了什麼事?」

    何清君也不客氣,直接道:「師父,弟子沒功夫跟你細說,只想問師父,你的徒兒我有事情要你幫忙,你幫不幫?」

    劉勻澤二話不說,豪氣拍胸:「徒兒有事,師父義不容辭。」跟著老臉一紅,吶吶地道:「師父這次能與你師娘破鏡重圓,虧得有你,我能不幫自己的徒兒麼?」

    何清君一喜,師父師娘果然合好了,當真值得好好慶賀一下。

    「師父,快去跟師娘說一聲,這就出發,大約需要兩天,會有一場惡戰……」她突然不懷好意地掃一眼師父,問道:「師父,你有足夠的體力麼?」

    劉勻澤老臉更紅,恨不能跳起來拍死這個惡劣首徒,哪個姑娘家會這般沒羞恥?誰家徒弟敢這般跟師父說話?!

    何清君惡劣地眨巴著那雙大大的杏目,似笑非笑地看著親親師父。

    劉勻澤想跟自個的惡劣徒兒發火,偏偏因為最近十來年一直拖累徒兒,底氣實在不足,只好惡狠狠地瞪她一眼,氣哼哼地進內室去了。

    只不過片刻,依然蒙著面的師娘便與師父劉勻澤一起出來,只是沖何清君笑了笑,輕聲對劉勻澤道:「你自己小心些。」

    劉勻澤面上竟帶著幾許扭捏,紅著老臉點頭。何清君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師父哎,都老夫老妻了,你致於如此嗎?

    「師娘,時間緊迫,我們便要出發了,回來清君再跟師娘請罪。」

    說完也不待林秀映說話,拉著劉勻澤便往外走。身後傳來柳含煙不滿的聲音:「這個何清君存的什麼心?分明就是來搗亂的!」

    林秀映似乎笑了一聲道:「含煙怎地總是針對清君?」

    「……」

    何清君再未聽到柳含煙的聲音。師父吩咐小二將他的馬牽出,出了雲鶴居,兩人飛身上馬,直奔三十里外的平角亭。

    到了平角亭,何清君飛身立於馬背上,撮唇清嘯,兩短一長,吹了兩遍,一個旋身坐於馬上靜等。

    片刻後,聽得一人疾跑的腳步聲,何清君轉頭,只見一名身著常服的中年男子從樹林中奔出,朝好抱拳問道:「可是何護衛?」

    何清君點頭。

    「屬下王一鳴,奉命聽候調遣。」

    何清君也不跟他客套,廢話不說,立即出示兵符道:「命精兵跟羽箭隊立即分成數股隱蔽行蹤,迅速往劉家鋪子移近,我先行一步,在劉家鋪子等你們。」

    王一鳴立即抱拳答道:「是。」

    何清君雙腿一夾,馬兒吃痛,撒花兒疾奔,劉勻澤拍馬跟上。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時,終於趕到劉家鋪子,何清君與師父隨便找了一間小客棧,吩咐小二給馬兒喂足草料,然後才要了一斤囟牛肉,再要了兩碟清淡菜色,兩大碗米飯。待飯菜上齊,她端起盤子,將大半囟牛肉撥到師父碗裡,笑咪咪地道:「師父,多吃些牛肉,補充一下體力,一會必有一場惡戰,徒兒怕你體力不支。」

    劉勻澤嘴角抽了一下:「……」這是誰教出來的徒弟!怎地這般惡劣!只能輕歎一聲道:「清君,好歹我還是你師父,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麼?」

    何清君唇角一扯,哼了一聲。

    兩人默默吃完飯菜,回房間靜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的功夫,兩人便換了夜行衣趁黑從客棧偷偷潛出,施展輕功,迎到劉家鋪子進城的街邊。

    何清君撮唇輕嘯,那王一鳴立時從不遠處的小樹林裡奔出,抱拳道:「何護衛,一千精兵和一千羽箭隊已全部在劉家鋪外候命。」

    何清君點頭道:「請王大哥叮囑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引起旁人注意,我與師父先去探探,你們照原計劃隱藏前進,看我發信號,再行進攻。」

    王一鳴道:「是。屬下這便去取信號焰火給你。」說完轉身進了樹林,片刻後出來,將兩枚鞭炮大小的信號焰火交到她手裡。

    何清君接了信號焰火裝到腰間袋裡去,繫上面由,朝劉勻澤道:「師父,咱們走。」語音甫落,身子已經縱出丈餘。

    劉勻澤急忙提氣跟上。兩人一陣疾縱,到了錦殺樓眾殺手在劉家鋪子在郊外的駐紮地。營地點了幾十處篝火,不時有人在營地巡邏著。

    何清君與師父兵分兩路,尋找李宗禪所在的營帳。因錦殺樓皆是殺手,比普通的官兵警覺不知多少倍,稍有風吹草動,便會警醒到他們,因此何清君格外的小心,將呼吸之聲壓得極低,提氣在各個營帳縱躍查找,耗了大半個時辰,仍未找李宗禪所在營帳,尋思難道李宗禪竟不在營地?不免有些心浮氣躁,不小心輕喘了一口氣。

    忽聞身側的營帳裡一聲猛喝:「什麼人?!」

    竟是李宗的聲音!嚇得何清君趕緊屏住呼吸,提氣輕縱,將身子掩到另一座營帳暗處,虧得陰天無月,不然真是極難隱住行蹤。

    李宗禪從帳門處跳出,飛身上了營帳頂部,瞇眼四下瞭望,除了不遠處一堆將要熄滅的篝火,四週一片黑漆漆地,並無可異人影。

    正巧兩名巡邏的舉著火把走過來,見到營帳頂上的李宗禪,忙問:「樓主,可是出了什麼事?」

    李宗禪躍下營帳,臉色極為凝重,道:「小心警戒,莫讓可疑之人混進!」

    「是。」

    那兩人舉著火把走了。

    李宗禪不放心地又四下察看了一下,才緩緩回到營帳。

    何清君因為功力尚未全部恢復,怕靠得太近,被李宗禪發現,只得躲在旁邊的營帳旁,運功探聽李宗禪帳中的情形,以便尋個合適時機,爭取一下便可奇襲成功。

    隔了好一會兒,營帳隱約傳來李宗禪的聲音:「師父,候爺的意思是讓我……宮裡……」

    何清君想罵娘了,他姥姥的,到了關鍵之處竟然聽不到,她這一著急罵人不要緊,那屏著的一口氣登時散了,一條人影從營帳中竄出,鬼魅般的直直朝她飄來,右掌伸長扣向她!

    那條人影速度太快,何清君竟未及反應,眼看著那隻大手就要扣上何清君的咽喉,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何清君猛地清醒,來不及拔劍,下意識地使出一招玄機十八式,身子急忙拔出丈餘,險險躲過被那隻大手扼住房喉嚨的危險,但是右腳卻被那隻大手扼住,往後一拽一扔,便將她生生扯回,扔到後方雪地。

    她借力在雪地上一滾,趁勢從腰間取了信號焰火射向天空,倏地拔出短劍護在胸前。眸光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他身形頗高,臉上戴著一隻鐵質面具,見她發了信號,眸底射出殺氣,一步步朝她走來。

    何清君手掌在雪地一撐,借勢翻起,眸光偷偷四處查看,以期在師父趕來前能逃過這個面具人的殺招!這人應該就是李宗禪的師父,適才只一招,她便知自己絕非他的對手,能在他手下走上一百招已是萬幸。

    便在此時,李宗禪一個縱躍從營帳內跳出,「刷」地一劍直刺向她後心。何清君聽到身後聲響,心下暗暗叫苦,娘哎,要不要給她這麼大面子?竟然師徒兩人前後夾擊她,她何德何能啊!

    說時遲那時快,她短劍疾舞,使一招玄機十九式,旋身疾刺向李宗禪的眉間!後面的面具老人「咦」地一聲驚歎,「這丫頭不要命的打法啊!」

    不錯,何清君此招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打算,既然無法自救,唯有以命相搏!眼看著李宗禪的劍就要刺入何清君身體,何清君的短劍離他的眉心也只有兩寸之距,只要李宗禪的那一劍刺進她胸膛,那麼她的劍尖必會刺中他的眉間!

    俗話說,一分短一分險,李宗禪的劍長上她的短劍一截,她自然被動一些,必會被他先刺中,但是她是抱著兩敗俱傷的打算,他雖會先將她刺傷,卻必會眉心中劍而死!說起來她丟的是半條命,他卻可能是整條命!

    忽聽背後有異,心下苦笑:當真是天要亡她啊!李宗禪的師父不顧他一代宗師的身份,竟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一掌劈向她後心,這一掌若是拍下,她何清君便是九條命也被拍死了!

    何清君咬牙,就算必死無疑也要拖著李宗禪一起,當即自己朝李宗禪劍尖上撞上去,短劍拚力一送,卻既未感覺到意料當中的疼痛,短劍也未刺中對方。

    抬眸瞧見李宗禪正持劍倏地向後滑出數尺,睜大了雙目,驚訝盯著她身後。何清君只聽到身後傳來交手的聲音,心下一喜,以為是師父趕到了!忙即轉身瞧去,哪知一看之下,竟驚呆了!

    什麼師父趕到了!那個人背對著她,瞧不清面容,但分明一身錦殺樓的衣著!他竟是錦殺樓的人!

    何清君逃過一死,自然是又驚又喜,眼見那人被那面具老人兩三招內便逼得連連後退,左支右絀,不出十招必會斃於他掌下。

    不管他是誰,畢竟幫了自己,沒道理她不報之以李,當下使一招玄機八式,攻向那面具老人。

    那名錦殺樓殺手得她相助,壓力立時大減,長劍急舞,朝何清君喝道:「快走!」

    何清君一怔,劍若龍吟虎嘯般使出,正想瞧瞧那男子,卻聽得眾多腳步聲一齊聚向此處——他們的打鬥已經驚動了錦殺樓的殺手!可是她殺千刀的師父還沒趕到!

    正在心裡咒罵師父呢,卻聽到師父的聲音自上方飄下:「錦殺樓果然不要臉,竟然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師徒二人聯手對付一介女流之輩!」邊說著,邊從營帳上躍下,運劍如風,疾刺向那面具老人,同時喝道:「清君,小心身後!」

    有了師父相助,何清君立時精神振奮,信心倍增,捨了那面具老人,旋身攻向李宗禪。

    「師父,王一鳴怎地還沒到?」她短劍或格或攻,將李宗禪逼得不能近身。

    李宗禪聽到她的話,便警覺不妙,既然何清君趁夜闖進錦殺樓的營地,必是有備而來,應該不是只為殺他而來。當即叫道:「師父,不要戀戰,快撤!」

    話音剛落下,便聽得劉勻澤哈哈大笑:「想撤,來不及了!」嘴上說著話,手上卻攻得極緊。

    那面具老人凝耳聽到遠處傳來箭羽破空之下,接著便傳來慘叫聲,他頓時心下陡然一沉,叫道:「他們帶了羽箭隊攻擊!」

    李宗禪聞言更驚,竟出動了羽箭隊?想撤劍,卻被何清君緊緊纏住,脫不得身!他們二人,原本就武功相當,如今卻是一個心急如焚,無心纏戰,一個功力受損未恢復,竟也打得不分勝負!

    不多時,李宗禪也聽到遠處的羽箭破空之聲,接跟著就是一陣震天響的衝殺聲!不由得心下連連叫苦,何清君分明是帶人來剿殺錦殺樓的!

    此時那名錦殺樓殺手卻突然停下手來,兩側觀望著。

    李宗禪怒喝道:「你在看什麼?!還不過來幫忙,吃裡扒外的東西!」

    被李宗禪一喝,那名錦殺樓殺手持劍打算加入戰團。何清君急攻數劍,趁著間隙回頭望了那殺手一眼,藉著不遠處微弱的火堆光芒,未看清那人的面容,卻清楚地瞧見他那雙閃亮的眸子,心下一跳,劍尖反轉,使一抬玄機三式,逼退李宗禪兩步。

    轉頭對那人大叫道:「何清宇!我們是親兄妹!」

    李宗禪卻趁著她分神之機,急忙撤劍,平地拔起丈餘,腳尖往旁邊營帳一點,借力飛身縱出,急躍向遠處的戰團。

    何清君跺著腳大叫可惜,卻也顧不上去追,只是沖那殺手叫道:「何清宇!我是你長姐何清君!」

    那錦殺樓的殺手持劍怔怔盯著她,半晌才道:「……長姐?」

    此時,竟有十餘名殺手衝過來,揮劍將何清君團團圍住。何清君冷笑,只要不是李宗禪,這些殺手一時半會也殺不了她,何足為懼?

    當下也顧不得何清宇了,短劍舞得密不透風,劍氣四射,兩招下去,便將一名殺手斬於劍下。

    卻聽到那殺手在戰圈外高聲道:「葉淑琴是誰?」

    何清君將短劍在手中靈活繞轉,反劍劃過一名殺手的咽喉,提氣笑道:「傻瓜,葉淑琴自然是我們的娘親。」

    母親的閨名,原本就極少有人知道,事隔這麼多年,恐怕世上知道葉淑琴這個名字的,除了她就只有李鳳香了!那殺手這般問,自然是記憶裡曾有葉淑琴這樣一個人,他必是何清宇無疑!

    卻聽那殺手傻笑一聲,道:「我在錦殺樓的名字叫宇殺!」說完,劍尖顫動,瘋狂刺向圍攻在何清君周圍的眾殺手。

    此舉不僅何清君驚呆了,便是那些錦殺樓的殺手也大吃一驚,紛紛叫道:「宇殺,你瘋了!」

    宇殺長劍往前一撩,道:「不錯,我是瘋了,我瘋了才會去親手殺自己的親姐姐!你們若不讓開,休怪我不顧情面!」繼而冷笑道:「情面?我忘了我們殺手是最不需要講情面的!」

    說著他揮起長劍刺向眾殺手,他的武功在錦殺樓雖算不上數一數二的,卻也能排在前五名上,內有何清君的高超劍法,外有宇殺幫忙,內外合擊,只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十餘名殺手盡數死在兩人劍下。

    何清君欣慰地朝他點頭:「清宇,你認出我來了麼?」

    宇殺直視她:「我並不記得你,但我記得我的娘親叫葉淑琴,我也記得我原本叫何清宇!」

    何清君左手撫在胸前,按住跳個不停地心臟,這才是見到親生兄弟的感覺,總有一股熟悉的親切感,而非見到何清茹時,心中一陣煩悶,總覺得處處不對勁,她以項上人頭發誓,她絕非嫉妒何清茹的美貌!

    「清君,你這死丫頭,快過來幫為師解決這個見不得人的面具老頭子!」那邊正與面具老人打得難捨難分的劉勻澤大叫:「現下可不是講江湖道義的時候,咱們師徒也來個前後夾擊,殺了這老匹夫!」

    何清君縱身一躍,跳過去,使一招玄機十一式,直刺那面具老人下盤。此時又一撥殺手圍攻過來,何清宇持劍掠過去助陣。

    面具老人與劉勻澤的武功原本就不相上下,初始受何清君師徒的前後合擊,大為吃不消,卻因那撥殺手的圍攻,壓力大減,逼得何清君不得不轉身護住師父身後要害,與那撥殺手廝殺。

    ……

    何清君與何清宇一直在殺個不停,身邊的殺手卻越聚越多,遠處的羽箭破空聲漸止,廝殺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何清君只覺周圍一片混亂,雙方死傷慘重,錦殺樓人雖少,但皆是殺手出身,武功不弱,自己這方勝在人多,又有羽箭隊出奇不意地偷襲,先射殺了數百名殺手,所以相較起來,己方還是勝算在握。

    不知過了多久,何清君覺得是過了很久,久到她持劍的手臂都殺得酸了,才聽到周圍廝殺聲漸小,而那面具老人也已經不知所蹤,師父劉勻澤正持劍狂殺錦殺樓的殘餘殺手。

    「師父,我去找李宗禪!」何清君縱身躍出。

    何清宇接著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何清君情不自禁一笑,他竟可以為了姐弟情背叛錦殺樓,背叛樓主李宗禪,總算她先前沒白受傷!

    兩人一前一後在營地巡查了一圈,竟未瞧見李宗禪的影子!

    何清君皺眉,難道李宗禪竟拋下尚殘存的數百名殺手,獨自逃生去了?忽覺眼前一花,繼而聽到一聲驚叫:「長姐小心!」

    猝不及防之下,她只得使一招玄機十八式,護住週身要害。卻聽「啊——」地一聲慘叫,何清宇跟著倒在血泊中……

    「何清宇!」何清君驚呼,短劍閃電般刺出,使出玄機絕殺,「錚」地一響,與李宗禪的長劍相交,「噹啷」李宗禪長劍斷成兩截,短劍登時如靈蛇般順著他手中的斷劍滑向他胸前門戶……

    「李宗禪,受死吧!」

    眼看短劍便要刺進李宗禪左胸,卻聽「吱」地一聲輕響,劍尖歪了兩寸,竟刺進李宗禪肋間!跟著眼前閃過一道金屬光澤,一人飛撲過來,挾了李宗禪,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黑暗中。

    何清君掛念著何清宇,也顧不上再去追,奔到何清宇身邊,只見他雙手緊緊摀住腹部,鮮血從指間流出。「清宇,何清宇!」她抱住他輕叫,忙伸指點了傷口周圍幾處穴道為他止血,脫下夜行衣外套,撕了一副乾淨內衫按在他傷口上,然後撕開夜行衣,纏在他腹部上繫好,背負起他:「清宇,你堅持一下,姐姐這就背你去找大夫。」

    何清宇趴在她背上,虛弱地道:「長姐……對不起……」

    何清君「嗯」地一聲,她知他為何道謙,他是在為上次將她刺成重傷一事向她道謙。「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不過是受人擺佈。」

    「不……是的,長姐……」

    何清君輕斥:「不要說了,保存體力,有什麼想說的,等好了以後再跟我說。」

    她背著他徑直奔向營地外,正好遇上王一鳴。「何護衛,你怎地背著一名殺手?」

    何清君看他一眼道:「他是我弟弟,不是殺手,快去找輛馬車來。」

    王一鳴疑惑地看了看她:「好,屬下這就去。」轉頭指示兩名隨從幫她背負著何清宇。

    何清君將背上的何清宇交給那兩名隨從,一齊奔向官道。過了不多時,劉勻澤趕了過來,瞧瞧受傷的何清宇,問道:「清君,他真是你親弟何清宇?」

    何清君點頭,側頭仔細打量著何清宇,輕歎,令狐薄說得沒錯,太過相似,便有問題,真正的何清宇根本不是長成跟父親何泰德一模一樣,而是面目有幾分肖母,尤其是那雙眸子,像極了母親那雙溫婉的眸子!

    劉勻澤「嗯」地點頭:「找了這麼多年,總算找到了,只是……清君,他與南家簽的應是死契,只怕這死契會有些麻煩。」

    何清君看一眼何清宇道:「沒辦法,走一步算一步了,實在不行,只得求助於令狐薄,讓他動用手中的權力瞧瞧能不能解決清宇的死契問題。」

    劉勻澤搖了搖頭,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王一鳴很快趕了一輛馬車來到官道旁,跳下馬車,「何護衛,屬下從附近徵用了一輛馬車。」

    何清君朝他笑了笑道:「麻煩王千總了。」說完請師父將何清宇抱上馬車,她跟著跳上去照看他,「王千總,你們先清點人數和傷亡情況,然後在附近安營紮寨稍做休整,一個時辰後,我們動身回安洛。」

    「是。」王一鳴答了一聲。

    「師父,你來趕車罷,咱們先去客棧,天色已大亮,便在劉家鋪先找個大夫為清宇治傷。」

    劉勻澤笑道:「好,我們樂山,一向是由清君說了算的。」

    何清君橫他一眼,轉過頭去,卻又忍不住低笑,雖然清宇受了傷,卻未傷及要害,應無性命之憂,總算找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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