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淑蘭看出紀芙的窘迫,笑著助陣:「原來何姑娘與白夫人竟然認識啊,哀家沒怎麼聽明白,聽白夫人之意,難道何姑娘竟是白都尉的原配夫人?這可奇了,朝廷給白家奉祿很少麼?還需讓個女子出來拋頭露面討生活?」
何清君懶得跟她繞圈子,朝太后躬身行禮,不卑不亢地道:「太后娘娘,白都尉的奉祿如何,您得問白都尉本人,或者問攝政王千歲大老爺也行,因為小女子已經與白都尉和離一年有餘,據說此事在京城曾沸沸揚揚傳了一陣子,很是出名,太后娘娘竟然不知道?!」
南淑蘭愕然愣住,為什麼她的反應不是她想像中的樣子?
南宛極重禮節,若女子被休,不止女子會羞愧而死,便是娘家都會因此蒙羞受挫。而夫妻和離的不是沒有,但自開國以來數百年也不過寥寥幾例,皆是中下階層的女子,和離後的女子無一人得善終。()
故而她以為這位下堂婦該羞於身份、無顏見人才是,被人提及該無地自容,該狼狽而遁才對。為什麼她沒有這種反應,反而大方承認,雲輕風淡到令她覺得羞愧?這女人臉皮還真厚!
何清君皮皮地笑道:「我說得沒錯吧,白夫人?」
紀芙:「……」不知該如何作答。
何清君看向令狐薄,只見他眼底似乎帶著濃濃笑意,不由得心中有氣,好歹她和他是同一陣營的吧,就算不能同仇敵愾,也不該如此悠閒看笑話吧?總有一天,會天降一尊地上沒有天上有的絕色美女代表王母娘娘替天行道,收了這個斷袖!
只聽太后歎道:「如此,何姑娘還真是苦命之人啊……一個女流之輩練什麼武功,武功再高又如何,不得丈夫的心,年紀輕輕便下了堂,女子就該躲在家中享清閒生孩子才是,何姑娘嫁人數年未生下一男半女,不會是練武練的吧?」
何清君無語望天,這個太后拐彎抹角罵完她下堂,又罵她不育,真是沒口德到缺德帶冒煙!
「太后娘娘所言極是,不過我這舊人不下堂,就得委屈白夫人這新人了,至於我未生下一男半女,我想,白夫人比我清楚為什麼,是不是,白夫人?」
聞此言,令狐薄眸光閃了閃,這話似乎另有深意。
紀芙勉強一笑,答了一句:「姐姐說笑了,這事……妹妹如何知道?」
何清君俏皮一笑,頭微微歪,「不知道嗎?」
紀芙目光似乎有些躲閃,強笑:「妹妹確實不知。」
何清君唇角笑意消失,手指撫上玉笛,「確實不知麼?那不如咱們約個時間,私下裡談談?或者找白都尉聊上一聊,亦是可以的。我是無所謂呢,不知道白夫人會不會無所謂呢。」
紀芙臉色大變,悄悄退了兩步,隱入太后身後。
何清君見她眼露怯意,自動退下,「嗤」地一笑道:「看來白夫人不待見我呢,那算了,我這舊人還是不要出現在你這新人面前吧,同理,希望白夫人這新人也忘記我這舊人罷,這樣對誰都好,你說是不是?」
紀芙臉色有些難看,貝齒咬著紅唇,隱忍不語。
何清君向太后施一禮,道:「太后,小女子在攝政王手下當差,賺得是賣命的錢,太后貴為國母,若真的連小女子這等卑微之人的幸福都關心,不如懇請太后一道懿旨,賞小女子一個達官貴人之子為夫婿,小女子保證讓您如願驗證小女子能否生下一男半女的,太后以為如何?」
令狐薄聞言錯愕,這女人真是……
南淑蘭芙蓉面微青,恥笑道:「達官貴人的妻妾,哪個不是出身清白,家世了得?」言外之意,你一個下堂婦,還敢肖想達官貴人之子?
何清君笑道:「既然如此,就不勞煩太后掛心了,還是讓小女子自己煩惱吧。小女子是護衛,太后以後就當小女子是男人,便不會再生憐惜之心了。」恭敬有禮的態度,笑靨如花笑容,誠懇無比到太后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紀芙臨走時,掃了她一眼,眼底的怨恨和驚恐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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