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姨娘率先回過神來,悄悄地嚥了嚥口水,轉回頭去,強作鎮定地看著蘇妙水,輕哼一聲道:「沒證據可不要胡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的東西在我們手裡?」
「不是你們拿走的麼?」挑眉,蘇妙水慢悠悠地出聲道,語氣中帶著不容反駁的凌厲,「可我剛才可是聽見有人說,要把令牌還給我呢,這總是真的吧?」
臉色稍微有些變化,但晴姨娘依舊在狡辯:「分明是你聽錯了,我們哪有說過這樣的話?」
「沒有麼?」蘇妙水也沉下了臉色,往前走了一步,靠得晴姨娘更近一些,一雙清澈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
被她一瞬不瞬地盯著,感覺到她那冷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晴姨娘只覺得宛如針芒在背,直叫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沒有!」竭力地讓自己保持鎮定,晴姨娘依舊打死不承認,「我們並沒有看見你的東西,你少誣陷人!」
擺出一付無奈的神情,蘇妙水歎息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一直以為晴姨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也很會審時度勢,可沒想到,晴姨也這般不識好歹!」
「你——」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坐在最上首的蘇勝,突然出聲,沉著聲音問道,語氣嚴肅,「阿水的東西是不是你們拿走了?」
「老爺……」晴姨娘頓時就不悅了,轉回身去看向蘇勝,帶著委屈地抱怨道,「怎麼連老爺你也認為是我們拿走了她的東西?分明是她自己把東西弄丟了,反而來怪我們。」
精緻的眉頭瞬間蹙起,蘇妙水抿著紅唇不言語,但白希的臉蛋上,卻露出了一抹不耐煩的神情。
她剛才可是將這母子三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他們還想狡辯麼?就算狡辯,也只不過是在垂死掙扎而已。
「紅菱,你去晴姨的院子好好找找,看看令牌究竟在沒在晴姨的院子裡。」目光依舊落在晴姨娘的身上,蘇妙水出聲吩咐道,語氣嚴肅。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紅菱微微頷首,應了一聲,便打開大門走了出去,並重新將大門給關上了。
「你——」晴姨娘頓時就怒了,漲紅了一張臉,憤怒地瞪著蘇妙水,「蘇妙水,你休得放肆!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去搜我的屋子!」
「不需要誰給我膽子。」蘇妙水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只不過是為了找回我的東西而已。若是晴姨剛才主動把我的令牌還給我,不就沒有這麼多的事了麼?」
「我已經說了,你的東西不在我這裡!」晴姨娘瞪了她一眼,將頭扭向一邊,冷哼著說道,「就算你讓紅菱那丫頭去找,也找不到。」17744266
「哦?」挑了挑精緻的眉頭,蘇妙水慢悠悠地說道,「看來晴姨還藏得很隱蔽呢,不過沒關係,反正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找,我還不信,挖地三尺都找不到!」
說完,她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回到座位上坐下,端起旁邊茶案上的茶盞輕呷了一口,神態悠閒自若。
反倒是晴姨娘被她給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一臉怒氣地瞪著她,那模樣似是恨不得要將蘇妙水給碎屍萬段。
「娘。」蘇善元上前扯了扯晴姨娘的衣袖,小聲地說道,「還是還給她吧,以後再想辦法對付她就是了。娘,你還真想一晚上都陪著她耗下去麼?」
他說著,朝著旁邊的蘇妙蓮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也幫忙勸說。蘇妙蓮撇了撇嘴,卻並未理會他。
一陣尷尬,蘇善元瞪了蘇妙蓮一眼,繼續勸說晴姨娘說道:「娘,蘇妙水這次回來,變得比以前更厲害了,就算咱們要對付她,也得從長計議,不要為了一時之氣,反倒害了自己。」
說著,他意有所指地朝白姨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晴姨娘也微微扭頭,用眼角餘光瞄了白姨娘一眼,在看見白姨娘那被包裹得像一個粽子一般的手腕時,她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的確如阿元所說,幾日不見,這蘇妙水的確是比她離家出走前更厲害了,從她剛才一眨眼就出現在阿元面前就能看得出來。
她本也沒想和蘇妙水正面起衝突,但她實在是嚥不下這口氣,才會出言頂撞蘇妙水。
可從如今這般情勢來看,蘇妙水已經篤定了她的東西在自己的手中,她若是不還給蘇妙水,蘇妙水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若真的只是讓他們一晚上都呆在這大廳裡,她倒是無所謂,她只是擔心要是把蘇妙水惹急了,自己也會落得像白姨娘那般的下場。
這麼想著,她的心中便有些猶豫起來,也打算將令牌還給蘇妙水。
而就在她準備出聲說話時,白姨娘卻是不耐煩地抱怨出聲道:「既然已經知道是誰拿走了那什麼令牌,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我們可以走了吧?誰拿走了,你找誰要去!」
白姨娘說著,不滿地睨了蘇妙水一眼。
蘇妙水沒有說話,依舊是一派悠閒的神情,隨手撥弄著茶盞蓋子,目光悠閒地盯著手中的茶盞。
沉默了稍許,她才出聲道:「我也很想讓大家離開,只可惜了,我的東西沒找到,就只能委屈白姨繼續留在這裡。我的東西什麼時候能找到,白姨就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她這話的意思很明確,只要晴姨娘不把令牌交出來,她白姨娘也別想走,必須在這裡陪著她一起等,等晴姨娘交出令牌。
要是白姨娘不耐煩了,大可以去找晴姨娘,讓她交出令牌。她可不介意她們倆吵起來,要是真的吵起來了,她才高興呢。
她很瞭解白姨娘的脾氣。白姨娘就是一個脾氣急躁沉不住氣的人,令牌的事若真要說起來,也的確和她沒關係,但她卻不得不在這裡一直呆著,以白姨娘的性格,她沉得住氣才奇怪呢。
果不其然,在蘇妙水說完這話後,白姨娘就不滿了,一個勁兒地抱怨道:「拿走了就拿走了,幹什麼還不承認?已經被發現了還遮遮掩掩做什麼?還不趕緊把東西交出來?真要讓所有人都陪著你們麼?我們可沒這個閒情逸致!」
「對呀!」蘇妙柔也出聲附和著說道,「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以為大家都不用休息的麼?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何必藏著不肯交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咱們將軍府的人沒見過好東西呢!」
「你們——」被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的話語,給說得一腔怒火,蘇妙蓮率先沉不住氣,憤怒地出聲道,「你們少在這裡落井下石!你們就這麼肯定蘇妙水的東西是我們拿走了?我們還覺得是你們拿走了呢!你們怎麼不交出來?」
「你這叫什麼話?!」白姨娘不悅了,伸手指向蘇妙蓮,出聲罵道,「你的好大哥都親口說了,讓你娘把東西還給蘇妙水,你們還不承認?當別人都是聾子,沒聽見你大哥說的話麼?」
白姨娘這話,將蘇妙蓮堵得無法反駁,她也不再言語,恨恨地瞪了白姨娘一眼後,扭頭惡狠狠地瞪著蘇善元,出聲埋怨道:「看你做的好事!」
如今的這般狀況,蘇善元真是裡外不是人。
他本是想著能息事寧人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誰知晴姨娘卻死活不答應將東西還給蘇妙水。如今還被白姨娘母女一番冷嘲熱諷,他也很鬱悶的。
「我說晴姐姐,連阿元都說了讓你把東西交出來,你也就別藏著掖著了,趕緊拿出來吧。把東西還給蘇妙水了,我們大家也都可以離開了。你難道真的要大家一晚上都留在這裡陪著你?」白姨娘冷哼一聲,不滿地出聲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耐煩。
一直抿著唇不說話,晴姨娘移動視線掃視了一眼大廳裡的所有人。蘇妙水一直是一付悠閒自若的模樣,白姨娘母女頗為不耐煩,蘇勝雖沒有說話,但臉色也陰沉得可怕,顯露出了他那陰沉的心情。
看來,這一次她是不得不向蘇妙水妥協了。
沉默了稍許,晴姨娘幾不可聞地輕歎了一聲,伸手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那一塊令牌,卻並未立馬還給蘇妙水。
「我承認,你的東西是在我這裡,但這只是我撿到的。我現在還給你,你可以讓我們走了吧?」
放下手中的茶盞,蘇妙水抬眼望去,確定晴姨娘手中的令牌就是自己尋找的東西後,她才點了點頭說道:「我說話一向算數。」
「那好。」晴姨娘睨了她一眼,扭頭看向旁邊的蘇善元,出聲吩咐道,「阿元,你把這東西拿過去還給她。」
「還是晴姨你親自拿過來給我吧。」依舊慵懶地靠在椅子上,蘇妙水單手撐著腦袋,歪著頭看著晴姨娘,慢悠悠地出聲道,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凌厲。
晴姨娘愣了愣,顯得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拿著令牌,一步步地朝著蘇妙水走去。
待走到她的面前,晴姨娘才停了下來,將令牌遞給蘇妙水,冷著聲音說道:「你的東西,還給你。」
然而,蘇妙水卻並未立馬接過來,而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令牌,稍許過後,才抬眼看向晴姨娘。
紅潤的唇瓣微微向上揚起,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蘇妙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晴姨娘拿著令牌的那一隻手,手上一用力,輕輕一扭,晴姨娘的手腕便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卡嚓聲。
這一聲卡嚓聲非常的清晰,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白姨娘更是被嚇得趕緊摀住了自己那被扭斷的手腕,驚恐地看向蘇妙水,就好像是她的另一隻手腕被扭斷一般。
不等晴姨娘痛得呼出聲來,蘇妙水緊接著抬起右腳,一腳踹在了晴姨娘的左膝蓋上。晴姨娘一個始料未及,愣是被踹得硬生生跪在了地上,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了彭的一聲響聲。
這一系列的舉動,都太過突然和迅速,使得所有人都怔愣了,一時間竟沒能回過神來。
待到眾人回過神後,蘇善元和蘇妙蓮趕緊邁步上前朝著晴姨娘走來。
蘇妙水扭頭,一記凌厲的眼刀扔了過去,愣是讓兄妹二人止步不前,硬生生的在半途中停了下來。
再次瞪了二人一眼,蘇妙水這才移回視線看向跪在面前的晴姨娘,依舊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強勁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另一隻手,拿過晴姨娘手中的令牌,她低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損壞,這才小心翼翼地揣進了自己的懷裡。
低頭湊近晴姨娘,她勾了勾紅唇,冷著聲音,一字一句冰冷地說道:「若是你一早就把東西還給我,也就不用受苦了。只可惜,晴姨你也是個不明事理的人。」
「蘇妙水,你趕緊放開我娘!」蘇妙蓮立馬出聲,朝著蘇妙水大聲罵道,並扭頭朝著蘇勝求救,「爹,你倒是說句話呀!你看蘇妙水,她是怎麼對待我娘的!你就這麼看著麼?」1cs5q。
蘇勝緊抿著唇,一臉的陰沉嚴肅,視線投向蘇妙水,他剛想出聲,就被蘇妙水給搶先了一步。
「趁著大家都在,我也不妨把話直說了。」一把甩開晴姨娘的手,蘇妙水站起身來,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目光凌厲駭人,「我不在乎你們說我惡毒,我這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我說過,欺我辱我之人,我定會十倍奉還。奉勸大家一句,若是想活得更長久一些,就最好安分一點!」
說著,她扭頭看向最上首的蘇勝,唇角邊漾開一抹冰冷的笑,「我知道你一直想我離開將軍府,只不過是礙於你心中的那道坎,沒有明著將我趕出將軍府。不過你放心,我遲早會離開這裡。只是,在離開之前……」
她說著,掃視了一眼跌倒在地上的晴姨娘,以及坐在對面椅子上的白姨娘,「在我離開之前,我要知道,當年究竟是誰,詆毀我娘親,害得我娘親鬱鬱而終!」
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的感情,宛如是寒冬臘月裡吹來的一股冷風,直叫人從心底裡生出一股寒意。白姨娘和晴姨娘更是被她那冷冽駭人的眼神,給嚇得打了一個哆嗦,趕緊扭開頭,不敢對上她那雙清冷的眸子。
眾人都處於詫異震驚當中,還沒有從她的這一番話中回過神來,每個人的臉色也都是格外的難看。
蘇勝始終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搭在茶案上的手,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收緊成拳,攥得緊緊的。
再次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眾人,蘇妙水冷哼一聲,也不再理會眾人,邁著步子,便朝著大廳外走去。
打開緊閉的大門,立馬便是一股強勁的夜風吹了進來,吹起了她肩上搭著的墨黑髮絲,亦從她的身邊跑過,吹進了大廳裡。
邁步跨出門檻,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只留給眾人一抹曼妙的背影。
夜風依舊呼嘯著奔騰而過,打著旋兒鑽進了大廳,直叫人感到一陣冷意。
大廳裡,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誰也沒有出聲說話,甚至連呼吸聲,也被刻意壓低了,似是生怕打破沉默。
如此這般僵持了好一會兒,直到晴姨娘實在忍受不了手腕的疼痛,痛苦地呼出聲來,這死寂的沉默才被打破。
「娘。」蘇妙蓮和蘇善元趕緊來到晴姨娘的身邊,兩人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蘇妙蓮擔心地出聲問道:「娘,你怎麼樣?還好吧?」
晴姨娘被扶著站了起來,她試著邁開左腿,想要往前走去,卻發現,她才剛抬起左腿,左腿的膝蓋上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要不是有蘇善元二人扶著她,她只怕早就因這疼痛而跌倒在地了。
比起白姨娘,她似乎更慘烈一些呢。
不僅手腕被扭斷了,腿上還被踹了一腳,連走路都沒法走了。
這個蘇妙水,還真是下手夠狠!剛一回來,就讓她和白姨娘斷了手腕,還讓她的腿也險些廢掉。
「好了,都各自回去吧。阿元,派人去找大夫。」蘇勝站起身來,沉著聲音說道,雙手背負在身後,他邁步就要離開。
卻是在走過晴姨娘身邊時,卻被晴姨娘一把抓住了胳膊,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來。
「老爺。」扭頭看向蘇勝,晴姨娘帶著委屈地說道,「你剛才為何連一句話也不肯說,任由那蘇妙水這般對待妾身?她現在已經越來越囂張了,根本不把咱們放在眼裡,留著她始終是個禍患,她遲早有一天會害了咱們將軍府的呀,老爺!」
「對呀老爺。」一旁的白姨娘也上前來到蘇勝的旁邊,附和著說道,「她這才剛一回來,就把妾身和晴姐姐都給打傷了,她接著又會對誰下手呢?老爺,你不能再任由她這般胡來了!你養了她十多年,已經對她夠仁慈了,可她呢?卻根本沒把老爺放在眼裡,現如今還如此囂張!老爺,不能將她留在府裡呀!」
耳邊是二人不滿的抱怨聲,帶著濃濃的怨恨,似是恨不得立馬將蘇妙水趕出將軍府。而蘇勝卻始終一句話也沒說,一直緊抿著唇,由著二人在自己的耳邊說個不停。
蘇妙水的變化他不是沒看見,他也知道,若是任由蘇妙水這麼下去,這將軍府終究不得安寧,可若是真要讓他將蘇妙水趕出將軍府,他還真有些下不了手。
儘管他一直都念叨著,希望蘇妙水能早日離開將軍府,他也可以眼不見為淨。可真到了這一步,他才發現自己根本狠不下心。
雖然他心中很清楚,蘇妙水並非他親生,他也無視了她好些年,可蘇妙水是他和她的娘親之間,僅存的一點回憶了。
看到蘇妙水,他就會不自覺的想起以前,想起那個溫婉動人的美麗女子。
若是真的將蘇妙水趕出了將軍府,是不是他僅存的一點回憶,也要隨之消失?
沉默了稍許,他輕歎了一口氣,低沉著聲音說道:「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們也休得再提,都各自回去吧。」說完,他揮開了二人的手,邁著大步就徑直離開。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晴姨娘和白姨娘都愣住了,兩人的臉上均帶著怨恨的神情,難得的同仇敵愾。
「這麼多年了,老爺還對那個賤女人念念不忘!」瞪著一雙眼睛,白姨娘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憤怒。
晴姨娘沒有說話,但臉色依舊很難看,痛苦的表情中,夾雜著掩飾不住的憤怒。
想來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家主母之位一直懸空的原因吧。只因為老爺還對那個賤女人念念不忘,所以,不管她和白姨娘如何的爭個不停,也一直得不到當家主母的這個位置。
「走吧,回去吧。」沉默了稍許,晴姨娘才低聲道,在蘇善元和蘇妙蓮的攙扶下,緩緩地走出了大廳。
所有人都離開了,白姨娘母女自然也不再停留,也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大廳。
一時間,原本還吵鬧不堪的大廳,瞬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夜風打著旋兒從門口跑過的呼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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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府裡。
段奕成和玄風玄雲二人一起回到了七王府,卻並未從大門口進去,而是選擇了從後門回去王府。
回到王府後,段奕成便一路徑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這幾日,為了防止出現上次幾位王爺突然到來而手足無措的情況,方若生一直假扮段奕成,住在他的院子裡。
因此,段奕成一走進屋子,便看見了內室圓桌前,正拎著茶壺倒茶水的方若生。姨了一回是。
「王爺。」方若生也看見了他,趕緊放下手中的茶盞和茶壺,幾步上前,朝著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屬下參見王爺。」
「起來吧。」段奕成擺了擺手,邁步徑直朝內室走去,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坐在圓桌前的凳子上,出聲問道,「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可有發生什麼事?」
聽了他的問話,方若生便將這幾日裡所發生的事,事無鉅細地全告訴了他,末了,還出聲道:「這幾日裡,太子又來過幾次,不過,應該沒看出什麼端倪。屬下還聽說,雲傲國的四皇子不日會來到鄴陽城,似是準備與我國商討邊境貿易之事。」
「是麼?」段奕成挑了挑眉頭,表情平靜。
雲傲國的四皇子麼?看來他回來的還正是時候呢,雲傲國的四皇子來到鄴陽城,他身為皇子,肯定要前去會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