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帶著已經昏迷的袁琳雪回到了鎮國公府,而被袁盛派去請大夫的人,也跟著回到了府裡。
將袁琳雪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間,大夫便趕緊上前替她把脈檢查了一番,袁盛和袁琳依在一旁看得是一陣緊張擔心。
大夫把脈過後,來到袁盛的面前,微微垂首說道:「小姐只是因為疼痛而暈了過去,休息一會兒就會醒來,至於三小姐的傷,需要內服外敷,精心休養,調養一段時間,便無大礙了。」
「那趕緊去抓藥!」袁盛依舊很是緊張,立馬吩咐一個下人,隨著大夫一起去抓藥。而他自己則走到床邊,看著趴在床上,還處於昏迷狀態的袁琳雪。
袁琳依也走上前來,凝視著袁琳雪,沉默了稍許,憤憤地說道:「這個蘇妙水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誰說不是!」袁盛附和著說道,語氣充滿了憤怒怨念,「竟然把雪兒害成了這個樣子。這就是蘇勝那老賊養出來的好女兒!」
而這兩人似乎忘記了,正是由於他們陷害蘇妙水不成,才會害得袁琳雪落到這般田地,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袁琳依的表情也變得凶狠起來,一雙眼睛裡染上了狠戾的神情,冷著聲音說道:「今日的仇,早晚要找蘇妙水討回來!」
「那是自然!不能就這麼放過她!」
沉默了稍許沒有說話,袁琳依看了看一臉蒼白的袁琳雪,又看向皺著眉頭,擔心不已的袁盛,放輕聲音安慰道:「爹,你也別太傷心了。雪兒會沒事的。」
袁盛沒有說話,卻是微微抬手,抹了抹眼角。
輕歎了一聲,袁琳依的臉上也帶著濃烈的擔心:「爹,我就先回宮了。您也要多注意身體。至於蘇妙水那小踐人,我自有辦法對付她。」
抬頭看向站在面前的袁琳依,袁盛凝視了她一眼,點頭說道:「你回去吧,離開久了,太子會擔心的。你可千萬不能失去太子的寵愛,記住了麼?」
聽到他這話,袁琳依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眼神中也染上了一絲的失落和恨意。見到她這般模樣,袁盛一陣疑惑:「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
袁琳依顯得有幾分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但轉念一想,他是自己的父親,也是唯一能說心裡話的人,若是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能告訴,她還能告訴誰?
沉思了稍許,她才張了張嘴,低沉著聲音說道:「太子似乎看上蘇妙水那踐人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袁盛頓時就震驚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袁琳依,「你說太子看上那個蘇妙水了?在這之前,太子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看上她?再說了,太子不是一直寵著你麼?」
他不說這些話還好,他的這一番話,叫袁琳依愈發的不甘心,心中愈發充滿了怨恨。
儘管在此之前,段奕卿的確不認識蘇妙水,但僅僅只是這第一次見面,她就發現,段奕卿是真的看上這個蘇妙水了。
段奕卿看向蘇妙水的那種眼神,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簡直比他看著自己時的樣子,還要專注,還要深沉。
她就不明白了,這個蘇妙水究竟有什麼好的?竟然讓太子第一次見到她,就看上她了。不僅是太子,連一向為人低調的七王爺,也和她走得如此親近。
儘管這七王爺的身邊,也不乏有追求者,可還從來沒見過亦或者是聽過,這七王爺對哪個姑娘熱心過。可偏偏就是這個將軍府三小姐,卻和七王爺走得如此親近。如今,還引起了太子的好感。
她甚至已經感到了危機感。深怕太子會下定決心要娶了蘇妙水,她更加害怕,蘇妙水會威脅到她太子妃的地位。
她不介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也不介意段奕卿的身邊有多少女人,但是,她是絕對不允許別的女人威脅到她的太子妃地位。
她如今是太子妃,但等到太子登基之後,她就是皇后!
表情愈發的狠戾起來,一雙眼睛裡甚至染上了一層殺氣,袁琳依沉默了稍許,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是絕對不會讓蘇妙水接近太子的!」
和袁盛又說了幾句,袁琳依便也打道回府了。
回到東宮,她卻並未見到段奕卿的身影,便找了個宮女詢問道:「殿下呢?」
「殿下回來後,就一直呆在書房裡。」那宮女垂著頭,恭敬地回答道。
「一直沒出來過?」袁琳依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疑惑。
「是的,殿下一直沒出來過,也不許任何人進入書房。」
沉思了稍許,袁琳依才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下去吧。」邁步,她徑直朝著書房走去。
一路來到書房,竟看見有兩個太監守在書房外,袁琳依更加疑惑不解了。太子在書房裡做什麼呢?
走上前去,她還沒走到書房門口,就被那兩個守在外面的太監給攔下了。一個太監出聲道:「太子妃請留步,殿下說了,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去打擾。」
「連本妃也不許?」表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袁琳依斜睨了那太監一眼,冷聲說道。
那太監一陣戰戰兢兢,心中叫苦不迭,但還是不肯讓開:「太子妃請息怒,奴才們也只是照殿下的吩咐辦事,還請太子妃不要為難奴才們。」
冷眼看了這兩個太監一眼,袁琳依冷哼一聲道:「既然是殿下的吩咐,那本妃不進去便是了。一會兒殿下出來,你們只要告訴殿下,說本妃來找過他便是了。」
「奴才記住了。」那太監立馬鬆了一口氣,「恭送太子妃。」
而書房裡,段奕卿正站在書桌前,凝視著書桌上平攤開來的那一張畫紙。而在這張畫紙上,豁然畫著一個身穿火紅色衣服,模樣白希俏麗的少女,少女有著清冷的神情,一雙清澈的眼眸中,是一抹淡然卻倔強執著的神情。19sbj。
凝視著畫像看了一會兒,段奕卿勾了勾唇角,漾開一抹微微淺笑。彎腰湊近畫像,吹了吹上面那些未干的墨跡,他才將畫像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抬手,正準備將畫像放在旁邊一個大大的,專門盛放書畫的花瓶裡,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猶豫了一般。
收回手,他轉身來到旁邊的書架前,找了一個長長的木盒子,將畫像放了進去,再嚴嚴實實地蓋上盒蓋子。最後,他將這一個長盒子,放在了書架的最上面。
剛才,書房外的動靜,他都聽得一清二楚。這女人的嫉妒心理,他是清楚的。他不想因為他,而讓袁琳依去找蘇妙水的麻煩,所以,這一付畫像,還是不要讓袁琳依看見得好。
至少,在他得到蘇妙水之前,不能讓袁琳依壞了他的事。
放好盒子後,他轉身,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出書房。
守在外面的倆太監,見他出來,趕緊恭敬地行禮。一太監說道:「殿下,剛才太子妃前來找過殿下,但因殿下有吩咐,因此,太子妃便回去了。」
擺了擺手,段奕卿滿不在乎地說道:「本王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而他自己,則邁步離開了書房,逕直朝著袁琳依所居住的院子走去。
來到院子外,安靜的氣氛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速度,他幾步便走進了宮殿裡。
見他走進來,殿內的宮女們趕緊行禮,正要開口,卻被段奕卿阻止了。
走近其中一個宮女,他壓低聲音問道:「太子妃呢?怎麼如此安靜?」
那宮女一直低埋著頭,一付恭恭敬敬的樣子,見他問話,趕緊出聲回答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回來後,就回寢室睡下了。」
「睡下了?」眉頭皺得更緊了,段奕卿詫異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麼?」
「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太子妃似乎不太高興。」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沉思了稍許,段奕卿便將這些宮女們都打發了下去。
於是,整個宮殿裡,便只有他一人,以及在內殿寢室裡休息的袁琳依。
放輕腳步走進去,他一眼便看見那寬大的床上,袁琳依正側身躺在上面,背對著他。腳步有稍稍的停頓,他凝視了一眼那一道身影,才再次邁步走近。
而床上,袁琳依卻是睜著一雙眼睛,盯著床內側,表情顯得有些緊張,耳朵卻在努力地捕捉著室內的動靜。
待察覺到段奕卿的步子快要靠近自己,她才趕緊閉上眼睛,擺出一付正在睡覺的樣子,眉頭還緊蹙成了一團,臉上帶著幾分的愁容。
來到床邊,看著床上睡著的女子,段奕卿輕歎了一聲,直接在床邊坐下。修長的手指滑過她那白希的臉頰,他低聲說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告訴本王吧,勿要一直憋在心裡。」
然而,袁琳依卻並未睜眼,更沒有出聲說話,依舊是緊閉著眼睛,一付沉睡的樣子。
再次歎了一口氣,段奕卿往她的身邊靠近了一些:「本王知道你沒睡著,本王也知道你剛才來找過我,本王現在來看你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被發現了,袁琳依也沒必要裝下去,便睜開雙眼,翻身平躺在床上,抬眼看著坐在面前的俊朗男人,她埋怨地出聲道:「殿下在書房裡做什麼呢?連臣妾都不讓進去。」
讓美人兒傷心,可不是一件好事。段奕卿趕緊出聲道:「回來的路上,和父皇討論了一些政事,這不,正在書房裡查閱書籍呢。本王不許任何人進來,只是想安靜的看一會兒書而已。」
「當真?」袁琳依還不信,懷疑地看著他。
「本王豈會騙你?」段奕卿說著,表情非常堅定認真。
翻身坐了起來,袁琳依直接撲在了段奕卿的身上,腦袋正在他的肩頭,軟語輕噥:「臣妾當然知道,殿下不會欺騙臣妾。」
伸手輕撫著她的後背,段奕卿扯起嘴角輕笑著說道:「那還生氣麼?本王都已經向你解釋了,沒必要再生氣了吧?」
離開他的肩頭,袁琳依望著他那張剛毅的俊朗臉龐,撇嘴道:「臣妾並非是生殿下的氣,只是在擔心雪兒。」
聽她提到袁琳雪,段奕卿的眉頭瞬間蹙起,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但心中卻也清楚,她並非是單純的在他面前提到袁琳雪而已。他不想和她繼續這個問題。
然而,袁琳依卻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大夫來看過雪兒了,說是傷得不輕,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呢。雪兒從小就被吃過苦,更別提被打成這樣了。臣妾離開的時候,她還昏迷不醒呢。」說著,那美艷的臉上,滿是愁雲,眼中還閃動著晶瑩的淚水,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了。
段奕卿突然覺得心中一陣煩躁,很不想和她繼續說下去。她在自己面前說這些,不就是想讓他幫袁琳雪出頭麼?
可是,袁琳雪做的那些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再說了,是皇上親自下旨處罰她的。若是有所不滿,那不就是和皇上過不去麼?
就算他是太子,可不敢和皇上作對呀!
臉色陰沉,他懶懶地出聲道:「鎮國公會照顧她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臣妾怎能不擔心?」袁琳依立馬出聲說道,語氣帶著幾分的怨念,「臣妾就雪兒這麼一個妹妹,要是她有個什麼閃失,不僅是爹爹無法接受,臣妾也無法接受呀!要不是……要不是那將軍府三小姐,雪兒至於成這個樣子麼?都是——」
「行了!」見她還要繼續控訴蘇妙水,段奕卿突然不耐煩起來,表情也變得很是嚴肅,厲聲說道,「這件事情本就是雪兒不對,所有人親眼目睹,你還想替她辯解麼?而且,她挨打,那是父皇親自下的旨,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滿父皇的決定麼?」
被他這突然的怒氣給嚇住了,袁琳依趕緊擺手說道:「殿下明鑒,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不過是放心不下雪兒而已,臣妾真的沒有不滿皇上的決定。」
「既然你如此放下不下你妹妹,那你就回去鎮國公府住幾天,待到雪兒的傷痊癒了,你再回來吧。」臉色依舊陰鬱難看,段奕卿毫不猶豫地出聲說道,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可是殿下——」
袁琳依還想辯解,卻被他厲聲打斷了:「這事就這麼決定了,本王會讓人來替你收拾行李,你過會兒就回去鎮國公府吧。」說完,他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內殿。
臉上是一抹難以置信的神情,袁琳依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好半天也沒有緩過神來。
為什麼?太子殿下怎麼會這樣對她?他不是一向很寵愛自己的麼?怎麼捨得讓她離開他身邊呢?而且一走就是這麼些日子。
是因為那個蘇妙水麼?是因為她提到了蘇妙水,言語中表露出了對蘇妙水的不滿,讓殿下不高興了,才會這樣對待她麼?
蘇妙水,她是狐狸精轉世麼?殿下才剛認識她,就因為她,而這樣對待自己。她若不是狐狸精轉世,怎會將殿下迷得如此神魂顛倒?竟拋下她而不顧。
段奕卿離開後不久,就有宮女走進來,來到她面前戰戰兢兢地出聲道:「太子妃,奴婢們奉太子命令,前來替太子妃您收拾行李。」
「滾,都給本妃滾出去!」袁琳依突然大吼出聲,將床上的被子枕頭之類的,能扔的東西,全部扔到了地上,「全都滾出去!」
儘管害怕,可宮女們卻還是站著沒動,只是頭埋得更低了。她們是奉太子之命前來的,若是沒辦好事情,就這麼走了,被太子知道可就慘了。
見她們站著不動,袁琳依更加憤怒了,表情愈發的凶狠猙獰,厲聲罵道:「怎麼?連本妃的話都不聽了麼?你們想翻天了麼?!本妃讓你們滾!滾出去!」
沒辦法,這幾個宮女只得趕緊退了出去。
退出去後,有宮女前去告知段奕卿。
聽了宮女的傳話,段奕卿歎了一口氣,卻是讓宮女退下,也沒堅持讓袁琳依出宮。不過,這心中,自然是有了一個疙瘩。
而這一件事情,不多時,便在東宮傳開了。太子殿下竟然讓太子妃出宮回鎮國公府居住,這不是變相的趕她走麼?
於是,平日裡被袁琳依踩在腳下的,同樣是伺候段奕卿的那些個美人們,可就樂得高興了,背地裡不知道在怎麼議論她呢。
這一次,袁琳依算是徹底地嘗到了,被人看笑話的滋味。
*
漆黑的夜幕籠罩,整個天地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廣袤的蒼穹中,沒有月亮,連一顆星子都沒有,只有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文翠閣裡,昏黃的燈光透過紙糊的窗戶投射出來,在走廊上投下一片光影。繼而,一抹俏麗的曼妙身影,在燈光的映照下,影子映在了窗戶上。
蘇妙水來到窗前,將窗戶撐開,看著外面樹影搖晃。在窗戶打開的那一刻,瞬間一陣冷風灌了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今天白天的時候,天氣還不錯,可這一入夜,氣溫一下子就降了不少,冷風呼嘯,似乎有變天的跡象。
如今已是深夜,可她卻沒有半點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她索性起來走走。
倚在窗邊,她目光空洞地看著窗外,腦海裡卻在想著其他。突然,她收回視線,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
今天在學院的時候,段奕成替她仔仔細細地包紮了傷口,回來之後,紅菱又替她換了藥。如今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一想到在學院裡,和段奕成的那一番對話,她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將窗戶關好,她走回屏風前,隨手拿過一件外衣穿上,吹滅了桌上的蠟燭,她邁步就直接走出了屋子。17129591
悄無聲息地離開文翠閣,繼而出了後門,她獨自一人走在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響的街道上,冷風不斷地呼嘯而過,她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路袁得雪脈。今晚還真是格外的冷。這還是她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後,所感受過的,最冷的夜晚。
明明馬上就要進入四月了,怎麼還這麼冷?
可儘管冷風不停地吹來,她卻並沒有回去,而是繼續往前走去。並不像以往那樣,總是飛快地奔向一個地方。這一次,她就這麼慢悠悠地逛著,沒有目的地閒逛著。
她只是想一個人走走,讓自己靜一靜,理一理腦海裡那雜亂無章的思緒。可她卻發現,思緒就宛如一團亂麻一般,怎麼理也理不清楚。
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白天在學院裡,和段奕成單獨相處時的畫面,耳邊也迴響起他那熟悉的磁性嗓音。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不然,怎麼會老是想到段奕成呢?
搖了搖頭,她努力地讓自己摒除腦海裡這雜亂的思緒,腳下的步子也快了起來。可卻是在往前走了兩步後,她突然停了下來,緩緩扭頭往旁邊這一座大宅子望去。
她竟然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七王府的大門口。
藉著街道上那昏黃的路燈光,可以看見那懸掛在高大門框上的牌匾,以及上面鎏金的三個大字。沒想到,自己竟會來到這裡。
蘇妙水勾起紅潤的唇角,自嘲地笑了笑。是自己潛意識裡,想要來這裡吧?
不過,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不然,她這一整晚只怕都是難以入眠了。
一個縱身跳躍,她便躍上了牆頭,繼而動作極輕地跳下牆頭。
這是她第三次來到七王府,對於裡面的構造,她也算是熟門熟路了。因此,她很輕易的就找到了段奕成所居住的院子。
深夜,府裡的守衛也鬆懈了不少,沒有侍衛在巡邏,周圍安靜得只有偶爾的蟲鳴。
蘇妙水站在院子外的牆壁下,透過那鏤空的花窗望進去,看見的只有一片漆黑。
而就在她以為,屋子裡的人早已經睡著時,屋裡卻突然亮起了燈光,一抹修長的身影,被燈光映照在了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