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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屋078章 :屋頂共飲出狀況 文 / 櫻菲童

    稍微怔愣了一下,蘇妙水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震驚,心中暗自咒罵著,這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將軍府裡?還如此準確的找到了她?

    稍許過後,她才將心情平復了下來,緩緩轉回頭去,白希俏麗的臉龐上,已經沒有了震驚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平靜。8

    紅潤的唇角邊,噙著一抹淺淺的笑容,她揚唇,諷刺地說道:「想不到堂堂七王爺,竟然也會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

    「偷雞摸狗之事?」段奕成挑了挑英挺的眉頭,假裝沒聽懂,故作疑惑地問道,「本王做了什麼偷雞摸狗之事?以至於讓三小姐如此諷刺本王?」

    還算他有點自知之明,聽得出她話中的諷刺意味,她還以為,他的臉皮已經厚得連城牆都無法匹敵了呢。

    輕哼一聲,蘇妙水懶懶地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七王爺如此不聲不響的出現在我的院子裡,這不算是偷雞摸狗之事麼?這要是傳了出去,誰能證明我的清白?」

    「清白?」線條優美的薄唇,微微向上揚起一道優雅的弧度,段奕成挑眉輕笑,微微湊近蘇妙水,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放心,本王會對你負責的。」

    白希俏麗的臉蛋上,頓時浮上了兩抹紅暈,蘇妙水只覺得心中一陣氣惱,想要罵人,可卻因為太過氣急,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凶神惡煞地瞪著他。

    好半天後,她才憋出一句話來,咬牙切齒道:「王爺請自重!」

    似是很滿意她的反應,段奕成輕笑了一聲,直起身來,但那深邃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她的身上,玩味地說道:「此刻的三小姐,對本王的態度,似乎和在學院的時候不太一樣了,三小姐似乎對本王存有很大的敵意?」

    知道就好!蘇妙水暗自腹誹,既然知道,那他還敢來找她?就不怕她直接滅了他!

    也不等她出聲,段奕成繼續說道,還擺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來:「想來也對,三小姐為了偷走本王的避水珠,可是在本王這裡吃了不少虧,是吧?還被本王在英雄榜上發了懸賞令,三小姐對本王存有敵意,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男人能不能別把如此氣人的事情,說的這般的輕描淡寫雲淡風輕?就好像這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

    他可知道,當發現自己被懸賞通緝時,她是有多氣憤?她真恨不得一腳踹了那英雄榜,然後直接殺到七王府,將眼前這個男人給滅了。

    見她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清澈的眼眸中,有著絲毫不掩飾的憤怒和仇恨,段奕成還衝她挑了挑英挺的眉頭,似是嫌她的火氣不夠旺盛一般。

    「在學院的時候,三小姐不是一直都不肯承認麼?如今是不打算裝下去了,打算承認了?」再次低頭微微靠近她,他戲謔地說道。

    哼,在他這付無賴的表現面前,她還裝得下去麼?遲早會被他給氣得吐血身亡的。再說了,他已經知道了她是裝的,都已經這般篤定她就是盜走避水珠之人,她又何必再裝下去呢?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王爺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那我又何必再遮遮掩掩欲蓋彌彰呢?」輕哼一聲,蘇妙水斜睨了他一眼,懶懶地說道。

    俊美無鑄的臉龐更加靠近了她,段奕成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這張白希俏麗的臉龐,似是想從她的神情中,找到半點女子的嬌羞,可他只看到了憤怒,滿滿的憤怒。

    他已經靠得她這麼近了,她就一點也不心跳加速,一點也不動心?

    還虧得他主動犧牲自己的色相呢!

    蘇妙水自然是感覺到了他一直盯著自己的目光,那是一種格外灼熱的視線,似是能將人的內心窺視得一清二楚。她也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覺得有些彆扭。

    但一想到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他的無恥行徑,她就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彆扭不自然,統統見鬼去吧。

    二人就這麼格外貼近得維持著此時這個姿勢,僵持了稍許過後,蘇妙水緩緩第轉回頭來,清澈的眼眸中是犀利冷漠的神情,一瞬不瞬地望進段奕成那雙深邃如寒潭一般的眼眸中。

    唇角邊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她眉目含笑地看著段奕成,巧笑倩兮:「王爺打算在我這裡待多久呢?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堂堂七王爺,居然偷偷摸摸的闖進蘇家三小姐的閨閣中,別人會怎麼想呢?」

    看見她眼中那促狹的神情,段奕成知道,她肯定在暗自盤算什麼。在聽了她這話之後,他也在心中沉思著。

    她這是在威脅他,警告他?還是打算要叫人來,將他當場抓住?若是第二種可能,那她是打算和自己拼得魚死網破麼?

    唇角微揚,他壓低聲音說道:「別人肯定會認為,是蘇家三小姐勾搭堂堂七王爺,還將七王爺領進自己的閨閣中。」

    「你——」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無恥的話來,蘇妙水頓時就怒了,說話的聲音也拔高了不少,「你無恥!」

    然而,正是她這一聲憤怒的咒罵,卻引起了正在屋子裡打掃的紅菱的注意。

    紅菱立馬停下了手中的活,一邊往屋外走,一邊出聲問道:「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你在和誰說話呢?」

    沒想到會引起紅菱的注意,蘇妙水頓時就愣了一下,急忙抬頭瞪著段奕成,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出聲,而自己則趕緊回答道:「沒事,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你是何人,為何——」

    蘇妙水剛一說完話,就聽見段奕成也出聲說話了,立馬將她嚇了一跳。她想也沒多想,趕緊起身,伸手就摀住了他的嘴。

    「紅菱,你不用出來了,我這裡沒事,你繼續忙吧。」一把摀住了段奕成的嘴,她再次朝著屋裡的紅菱大聲地說道。

    正要走出屋子的紅菱,在聽了她的話之後,腳步猛地停了下來,清秀的臉龐上,帶著疑惑的神情,但她也沒有多想,應了一聲後,便繼續打掃去了。

    只是心中依舊有些疑問,她剛才明明有聽見另外一個聲音,似乎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可是,這裡是文翠閣,只有她和小姐二人,怎麼看你會有其他人的聲音呢?更別提是男人的聲音了。()

    想來定是她聽錯了吧。

    院子裡,蘇妙水還緊緊地捂著段奕成的嘴,視線落在那敞開的屋子裡,沒再聽見紅菱的聲音,她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卻是在扭頭看向段奕成的時候,被他那詭異的眼神給驚了一下,心中有一瞬間的茫然。

    眉梢微挑,深邃的眼眸中帶著玩味的神情,段奕成好笑地看著她,似是沒想到她也會有慌張害怕的時候,更沒想到,她居然會一把摀住了自己的嘴。

    當她伸手摀住自己的嘴,整個人也靠近自己的時候,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思緒也在那一刻滯留了一剎那。而鼻息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並不濃郁卻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深邃的目光,望著眼前這張清麗脫俗的俏麗臉蛋,看著那清澈的眼眸,段奕成緩緩抬手,覆上了那只摀住自己的嘴的細膩巧手。

    感覺到突然有一隻溫暖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蘇妙水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捂著他的嘴,靠得他如此近。

    一陣尷尬襲來,她趕緊放開了他,往後退了一步,想離他遠一些,卻不想,自己的手竟被他給牢牢握住了。

    「你放手!」掙扎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蘇妙水低聲咒罵道,「你幹什麼?放開我!」

    然而,段奕成卻根本就不放開她,一直抓著她的手,輕笑著低聲道:「剛才是誰主動摀住本王的嘴,還主動靠近本王的?怎麼現在,讓本王拉一下手都不行了?」

    蘇妙水頓時就無語凝噎了。

    她之所以會摀住他的嘴,還不是怕他說話,引起紅菱的注意,最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怎麼到他這裡,卻成了她主動接近他了?

    心中充滿了怒氣,她也不想和他多加廢話,便是厲聲呵斥道:「你放手!快放手,再不放手,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絲毫不將她的警告當成一回事,段奕成挑眉說道:「不知三小姐要如何對本王呢?是再次摀住本王的嘴呢?還是打算用其他方法靠近本王呢?」

    蘇妙水算是徹底服了這男人了,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

    實在是太無恥了!

    不等她出聲說話,段奕成繼續說道:「三小姐難道就不問本王來這裡的原因麼?」

    她沒問麼?蘇妙水一臉茫然。

    「本王想帶三小姐去一個地方。」段奕成說著,拉著她的手突然一用力,便將蘇妙水拽進了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順勢攬住了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又被他佔了自己的便宜,蘇妙水恨不得一腳踹飛這個無恥的男人。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不停地扭動著掙扎著,蘇妙水惡狠狠地說道,「我不會跟你去的!」

    低頭看著懷中不安分的女子,段奕成微微蹙了蹙眉頭,聲音有些沙啞,壓低聲音說道:「本王勸你最好不要亂動,不然……不過,本王會對你負責的。」

    聽了他這一番語意不明的話,蘇妙水先是愣了愣,繼而才猛的明白過來,臉頰頓時一紅,氣憤地罵了一句:「無恥。」但卻也乖乖地呆著,沒再亂動了。

    「你放心,本王只是像帶你去一個地方而已,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唇角上揚,段奕成輕笑著說道,話語中有著幾分的揶揄,「還是說,三小姐想和本王有點什麼?」

    「我才沒有!」想也沒多想,蘇妙水急忙出聲反駁,「你少胡說!」

    「既然如此,那三小姐為何不敢隨本王去呢?」

    「你少用激將法激我,激將法對我沒用。」輕哼一聲,蘇妙水不以為然地說道。

    她會這麼輕易就被他用激將法激怒麼?儘管她現在的確是怒火中燒,但還保存著理智。

    「本王自然知道激將法對三小姐來說,毫無半點用處,所以,本王也從未想過用激將法。本王自然有別的方法。」低頭,湊近她的耳朵,段奕成自信滿滿地說道。

    說完,不等蘇妙水做出反應,他攬著她的腰,便是一個騰躍而起,直接躍上了旁邊的圍牆,飛快地掠過那吐著新芽的綠樹,不一會兒便離開了將軍府。

    離開將軍府後,他也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躍上了附近房屋的屋頂,俊美修長的身影,敏捷地掠過一排排的屋頂,逕直朝著鄴陽城最高的建築而去。

    那是位於城東的一座高大鐘樓,從性質上來說,算是一項公共設施建築吧。偶爾會有一些文人墨客,會登上鐘樓,登高望遠吟詩作賦。

    站在鐘樓上,幾乎可以將整個鄴陽城盡收眼底,視野格外遼闊。站在鐘樓往遠處眺望,整個人的心境,也會因此而變得不一樣。

    與鐘樓對峙而立的,是鄴陽城最富麗堂皇,最雄偉莊嚴的建築群——皇宮。

    從被段奕成帶出將軍府後,蘇妙水便再也沒有掙扎反抗了,連出聲說話也沒有。

    因為她深知,既然他已經將自己帶出來了,那麼,不帶她去他想要去的地方,他是不會放開她的。她還不如索性跟著他去好了。

    然而,當來到鐘樓時,蘇妙水的心中有那麼一絲的失望。

    她還以為,他會帶自己去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呢,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地方。

    這裡,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是比其他的建築高一些,看得遠一些罷了。

    前幾次出府的時候,她也曾路過這裡,但卻並未多加注意。而這次,他特意帶她來這裡,莫非這裡暗藏玄機?

    似是猜出了她的疑惑,段奕成出聲,格外好心地替她答疑解惑:「這裡並沒有任何的玄機,只是一座普通的鐘樓而已,你瞧,這裡不是還有一座大鐘麼?」

    說著,他走到了位於他們所處地方的中央位置的那一座大鐘前,伸手拍了兩下。

    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蘇妙水更加不明白他的意圖了:「既然這裡並無任何特別之處,那不知七王爺,為何帶我來這裡?」

    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段奕成背負著雙手,轉身走到鐘樓邊,憑欄而立,放目遠望。那修長挺拔的背影,竟顯得如此的偉岸。輕風吹過,撩起了他那墨黑的髮絲,輕舞飛揚。

    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很美,美得驚心動魄傾國傾城。即使是自認為美貌無雙的女子,在他面前,只怕也要甘拜下風。

    可就是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俊美男子,卻偏偏有著無恥卑鄙的品行,著實叫人遺憾呀。

    望著眼前這一抹俊美得宛如謫仙一般的身影,蘇妙水暗自感歎了一番,惋惜地搖了搖頭。

    段奕成自然沒看見她這一舉動,他面色平靜,目光悠遠地掃視了一眼整個鄴陽城,雲淡風輕地說道:「三小姐不覺得這裡的風景很美麼?站在這裡,可以將整個鄴陽城收於眼底,就好像整座城市,都在你的腳下。」

    稍稍愣了愣,蘇妙水邁步走到了他的旁邊,也同樣眺望著整座鄴陽城。

    這裡的確是一個觀看風景的絕佳位置,從他們這裡望去,不僅能將整個鄴陽城收於眼底,還能看見遠處的落霞餘暉。那西下的夕陽,還不遺餘力的散發著自己的光亮,昏黃的光芒,灑在整座鄴陽城上,顯得如此的靜謐美好。

    扭頭看向旁邊的美麗女子,見她的唇角微微上揚,唇邊帶著淺笑,段奕成輕聲說道:「怎麼樣?這裡的風景是不是很好?」

    笑容戛然而止,蘇妙水扯了扯嘴角,輕哼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也不過如此而已。」

    有些忍俊不禁,段奕成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女子還真是倔強嘴硬呢。

    「本王想著,若是三小姐多來幾次,定會喜歡上這個地方的。」邁步靠近她,段奕成在她身邊輕聲說道,「本王不介意帶三小姐多來幾次。」

    「就不勞王爺費心了,我可以自己來。」扯起嘴角,蘇妙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這一次就夠她心煩了,還多幾次?還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來得更乾脆一些。

    「三小姐總是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著實叫本王心酸呀。」說著,段奕成擺出一付傷心失落的樣子,還煞有介事地搖頭歎息了一番。

    裝,他就繼續裝吧!

    冷眼看著他,蘇妙水並未出聲說話,反而雙手環胸,直接靠在了旁邊的柱子上,清澈的眼眸中,是饒有興致的神情。

    見她沒有半點反應,段奕成有些失望,也有些尷尬,便清了清嗓子,也沒再繼續說話。

    於是,兩人就這般沉默地站在鐘樓上,放目遠望。看著那西下的夕陽,漸漸隱入地平線,那落霞也漸漸消散,黑夜逐漸降臨。

    蘇妙水打從心裡承認,站在這裡看風景,的確是一種享受,也能讓心情平靜下來。但是,一想到和自己看風景的人,是這個無恥卑鄙的男人,就算再美麗的風景,也受到了褻瀆。

    不過,他不說話,就這麼安靜站在一旁的時候,倒也不那麼讓人討厭。所以,她才會在這裡呆了這麼久,直到夕陽徹底消失,夜幕最終降臨。

    「本王覺得有些餓了,我們還是去吃點東西吧。」

    沉默了許久,段奕成突然出聲,倒是把蘇妙水給嚇了一跳。

    她已經徹底將他給無視了,心想著,這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可他一旦開口,她那美好的幻想,便就此打破了。

    「王爺既然餓了,那就請趕緊回府吧。我也先行告辭了。」說著,不等他開口,蘇妙水邁步就往樓梯口走去。

    卻是在邁出步子的那一刻,被段奕成一下子抓住了手臂,她也不得不停下了步子。

    「本王今天興致好,不打算這麼早回府。也難得能與三小姐一起站在這裡賞風景,不如,咱們再換個地方賞月去?」

    「賞月?」

    蘇妙水頓時就無語凝噎了,抬頭朝著外面的天空望了望。一片漆黑,連一顆星子都沒有,哪裡有月亮可賞?他眼花了吧?

    見她一付看神經病的樣子看著他,段奕成有些受傷害,但還是格外堅定地說道:「今晚定會有月亮,三小姐不妨和本王一同見證。」

    誰要和你一起見證呀!又不是見證奇跡!

    蘇妙水撇嘴,懶懶說道:「還是等月亮出來了再說吧,我可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這般堅定的語氣,如此的自信,倒是很符合他的口味呢。段奕成挑眉。

    「那為了等月亮出來,我們先找個地方吃東西吧,三小姐覺得呢?」

    望著眼前這張俊美無鑄的臉龐,蘇妙水真恨不得用力在他的臉上抓兩下。

    她說不行,他會同意麼?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再次不由分說地攬過她的腰,領著她就從鐘樓上騰躍而起,逕直飛到了鐘樓下方的一座房屋屋頂上。

    「七王爺,我有個問題很想請教王爺。」

    「三小姐但說無妨。」

    「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王爺為何偏偏喜歡走屋頂呢?莫非王爺真有偷雞摸狗的癖好?」

    「本王可不像有的人,喜歡在屋頂上偷看他人沐浴,還不打算負責。」

    蘇妙水舉手投降了。

    面對這樣一個無恥卑鄙的人,想要贏過他,就必須比他更加卑鄙無恥。只可惜,她做不到像他這般的卑鄙無恥,更別提比他更加卑鄙無恥了。

    就在兩人鬥嘴吵鬧間,段奕成已經領著她來到了一家香飄四溢的酒肆前。

    鬆開了蘇妙水,他卻是手指靈活地在她的身上點了兩處穴道。於是,蘇妙水便瞬間無法動彈了,只能四肢僵硬地站在原地,憤怒地瞪著他。

    「你這是做什麼?」

    「本王並非信不過三小姐,但三小姐做事實在太過出人預料,本王只能得罪了。」說完,他還煞有介事地朝她拱了拱手,擺出一付歉意的樣子,繼而,不等她再次咒罵,就已經步伐優雅地走進了酒肆。

    他不就是怕她跑了麼?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虛偽!

    幾分鐘後,段奕成便從酒肆裡出來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放著兩碟小菜,兩副碗筷,還有一罈酒。

    疑惑地看了看他手中的托盤,蘇妙水不解地問:「王爺,你的胃口這麼大?」一人吃兩人的份?

    顯然是被她這話給驚住了,段奕成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俊美無鑄的臉龐上,也露出了窘迫的表情,但立馬就恢復了正常。

    走上前去解開了她的穴道,不等她有任何的反應,他已經再次攬住了她的腰,一刻也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低頭看了一眼他那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蘇妙水很是無語凝噎,忍不住歎了一聲說道:「我已經出來這麼久了,要逃跑早就跑了,何必非得等到這個時候?王爺儘管放心吧。」

    「本王當然知道三小姐不會逃跑,但本王也說了,三小姐做事總會出人預料。」段奕成面不改色地說道。

    說到底,他就是信不過她嘛!

    算了,她也懶得解釋,反正說再多,他也是不會放開她的。

    一手穩穩當當地托著托盤,一手攬著她的腰,段奕成又是縱身一躍,便是輕輕鬆鬆地來到了對面房屋的屋頂上。

    所幸的是,這裡並沒有其他行人經過,不然,蘇妙水一定會找個地縫鑽進去。

    尋了一處較為僻靜的屋頂降落,段奕成這才鬆開了蘇妙水,一撩衣衫下擺,便是優雅地坐了下來,將托盤放在了兩人的中間。

    蘇妙水也不扭捏,直接坐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拿起酒壺,在兩隻碗裡倒滿了酒。

    「王爺不知道我不勝酒量麼?」

    「三小姐不說,本王怎會知道呢?還是三小姐覺得,本王應該主動去瞭解關於三小姐的一切?」放下酒壺,段奕成漫不經心地說道。

    又一次被他的話給噎得不知該如何反駁,蘇妙水索性不再開口,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仰頭便是一口喝了下去,並將空碗狠狠地砸在了托盤裡。

    有些詫異於她如此豪放的舉動,段奕成嘴角帶笑地看著她,待她將碗放下後,還主動提起酒壺,為她又倒了一碗酒,感歎道:「三小姐真是好酒量。」

    「我已經喝了,王爺難道不喝麼?」並未理會他的話,蘇妙水冷冷說道。

    「當然要喝。」輕笑一聲,段奕成也端起了酒碗,同樣是仰頭一口喝了下去。儘管嘴角邊有溢出的酒,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幾分的放蕩不羈。

    也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心中氣憤,蘇妙水一連喝了三碗酒,才算是過了癮。

    很欣賞她的豪放不做作,段奕成也同樣是陪著她一通暢飲,看向她的目光,也愈發的充滿了興趣。

    兩人就這麼一句話也不說,只顧著喝酒,似乎是在比誰的酒量更好一般。

    蘇妙水儘管以前也喝了不少的久,對自己的酒量也是很有自信的,但第一次喝這麼烈的酒,還是一口氣喝下這麼多,她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臉頰微微泛紅,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嗝,長歎了一聲說道:「你知道麼?我很討厭你!從第一次,你搶走了我好不容易到手的避水珠,我就開始討厭你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卑鄙無恥的人!」

    好笑地看著她,段奕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絮絮叨叨地講述著對自己的厭惡。

    她已經喝多了,開始吐露真言了?

    還真是不勝酒力呢。

    「那現在呢?三小姐還是這麼討厭本王?」

    「當然討厭了!發懸賞令捉拿我,還只有三千兩的懸賞金,連顆避水珠都比不上,我就這麼廉價?」

    頓時一陣忍俊不禁,段奕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打趣地說道:「那要不本王回去,命人將懸賞金上調?多少合適呢?五千兩?七千兩還是一萬兩?」

    「十萬兩!」想也沒多想,蘇妙水一揮手,格外豪放地說道,卻沒意識到另一個嚴肅的問題。

    「好,就聽三小姐的。」強忍住笑意,段奕成很認真地點頭回答,「三小姐當然不止三千兩,十萬兩是必須的!」

    「對,必須十萬兩!」出聲附和,蘇妙水還特意警告他,「我明天可是會去英雄榜看的,如果不是十萬兩,你就是說話不算話!」

    「好好好,三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才對嘛,你似乎也不是那麼討厭了。」笑著湊近段奕成,蘇妙水伸手指向他,俏麗的臉龐上是誘人的潮紅。

    看著眼前醉意朦朧的女子,性感的喉結微微滾動了兩下,段奕成突然有一種想要將她擁進懷裡的衝動。

    而正當他準備這麼做的時候,蘇妙水卻指向了屋頂下方街道上行走著的一道人影,呢喃道:「咦?是他?」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段奕成只看見一名男子,正獨自一人行走在這安靜的街道上。

    扭頭看向蘇妙水,他疑惑地問道:「三小姐認識那人?」

    經他這麼一問,蘇妙水再次怒了:「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發懸賞令捉拿我,我至於被他追殺麼?」

    愣了愣,段奕成才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敢情還是他的錯呀!是因為他發了懸賞令,而那名男子為了賞金,所以來捉拿她?

    「三小姐要回去了麼?」微微靠近她,段奕成低聲問道。

    回去?她早就想回去了!

    於是,想也沒多想,便急忙點頭。

    「那本王送三小姐回去吧。」

    剛準備點頭,蘇妙水卻頓時搖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你不用送我!」

    雖然她有些醉了,但還不至於不能自己回家。再說了,和他待了這麼久,她總算是可以遠離他了,又怎麼會答應讓他送自己回家呢?

    「真的不需要本王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

    「那好吧,本王也就不勉強三小姐了。」

    正詫異於他這次怎麼這麼聽話,蘇妙水微瞇著一雙醉意朦朧的眼眸望向他,剛準備出聲,就見他對著下方街道上的陸鋒喊道:「偷了避水珠的女賊在這裡,快把她抓住!」

    心中頓時一驚,蘇妙水急忙扭頭朝著下方街道望去。

    果不其然,在聽到了段奕成的這一嗓子喊聲後,原本只顧著走路的陸鋒,突然抬起頭來,朝著他們這邊望過來。

    原本還醉意朦朧,然而此時此刻,蘇妙水已經意識清醒了。轉頭朝著旁邊望去,她正準備罵段奕成一頓,卻發現自己身邊竟然連個鬼影都沒有。

    在喊完那一嗓子後,段奕成動作迅速地就從屋頂後方跳了下去,迅速地隱入了黑夜當中。

    於是,屋頂上只剩下了滿腔怒火的蘇妙水,以及街道上的陸鋒。

    原本聽見那一道喊聲時,陸鋒還有些疑惑,心想著,難道除了他以外,還有別的人,也見過那女賊的真面目?

    而當他抬頭望去時,正好看見了坐在屋頂上,四處張望的蘇妙水。

    眼眸微瞇了起來,陸鋒勾唇冷笑,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想也沒多想,他縱身一躍就躍上了房屋,快步來到了蘇妙水的面前,二話沒說,抽出腰間的軟劍,便對準了蘇妙水。

    雖說意識清醒了,可因為酒勁還未全部消退,蘇妙水只覺得渾身乏力,掙扎著站起身來,而整個人卻是一陣搖晃。

    見她這般搖搖晃晃的樣子,陸鋒很是疑惑,繼而聞到一陣濃郁的酒味,視線也掃到了她腳下的那一隻酒罈子,便出聲問道:「你喝酒了?」

    話出口後,他這才覺得詫異,自己幹嘛問她這樣一個問題?她喝沒喝酒管他什麼事?他只管抓了她去領賞金。

    打了一個酒嗝,蘇妙水點了點頭說道:「對呀,我喝了酒,喝了不少的酒,所以,這次沒法和你打。而你就算現在和我打,也只會是勝之不武,要是傳了出去,你也只會被人說是趁人之危。」

    一邊說著,她一邊不動聲色地往後退去。

    儘管酒勁還很強勁,但只要意識清醒了,她就有信心能擺脫這個纏人的傢伙。

    聽了她這話,見她也的確顯得很醉意朦朧,陸鋒便有些猶豫起來。雖然他很想得到那三千兩賞金,但師父教導他說過,學武之人切不可仗勢欺人,仗著自己有一身的武藝,就去欺負弱小,趁人之危。

    而他,是很聽從師父的教導的。

    見他有些猶豫,蘇妙水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那三千兩賞金,但你可想清楚了,是自己的名譽重要,還是賞金重要?」

    「這個……」陸鋒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身為堂堂男子漢,你怎麼能趁人之危,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蘇妙水長歎了一聲,聲情並茂地說道,「就算要打,那也得公平的打,是吧?」

    陸鋒正要張嘴說話,蘇妙水卻立馬打斷了他,繼續說道:「所以呢,這一次,咱們就別打了!下次若是有緣再遇上,我們再一決勝負!就這麼定下了!」

    說完,不等陸鋒開口,她便是靈活一躍,從屋頂上躍到了下方的街道上,卻在落地時,因為酒勁的原因,一個沒站穩,而踉蹌了一步,險些跌倒。

    見狀,陸鋒也趕緊跳了下來,下意識地上前詢問道:「你怎麼了?」17281747

    扭頭望著眼前這個一臉關切的男子,蘇妙水反倒有些疑惑了。他的表情不像是裝的,的確是發自內心。

    他不是想要抓了她去換賞金麼?怎麼現在卻對她表現出了關切?

    「你這人似乎也不壞嘛。」沒有回答他,蘇妙水調侃地說道,「如果沒有那懸賞令,我倒是挺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朝著他拱了拱手,她挺直了脊背大步往前走去。

    看著逐漸走遠的蘇妙水,陸鋒的表情依舊顯得擔心,再加之他也很想知道她的身份,便邁步跟了上去。

    察覺到跟在自己身後的陸鋒,蘇妙水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心中暗歎,這傢伙怎麼這麼纏人呢?還跟著她做什麼?難道真打算將她抓去換賞金?

    猛地停下腳步,蘇妙水急忙轉回身去,速度很快,以至於陸鋒連躲藏的機會都沒有,就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你跟著我做什麼?!」開門見山地問道,她不悅地看著陸鋒,「你要是再跟著我,你信不信你以後都不會見到我,到時候我看你怎麼去領賞金!」

    「你喝醉了。」陸鋒支吾了半天才出聲說道。微的麼找才。

    稍微愣了一下,蘇妙水依舊擺出一付冷漠的樣子,罵道:「不管你的事,不用你來過問。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跟著我,我立馬自盡在你面前。懸賞令上似乎說了要活捉我吧?若是我死了,那三千兩賞金,可就沒了。」

    見她如此恐嚇自己,陸鋒也不好再跟著她,便點了點頭說道:「我不跟著你了,你別做傻事。」1avlr。

    哼哼了一聲,蘇妙水瞪了他一眼,再次警告了一句後,這才轉身離開。心中卻是忍不住腹誹,這傢伙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說是壞人吧,剛才又表現得這麼關心她。說是好人吧,又為了那三千兩,非得追著抓她。

    真是個煩人的傢伙。

    在她的身後,陸鋒就這麼站在路中間,看著那一抹俏麗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遠到看不見,他才轉身離開。

    而在不遠處的一座房屋的屋頂上,原本突然消失不見的段奕成,卻背負著雙手,站在屋頂上。那挺拔修長的身影,在黑夜中,顯得如此的飄渺不真實。夜風拂過他那俊美無鑄的臉龐,撩起了鬢邊的一縷黑髮。

    深邃的目光,看著遠處那越走越遠的俏麗身影,傾國傾城的俊美臉龐上,是一抹凝重冷然的神情。稍許過後,他移動視線,看向街道的另一頭,那已經離開的男子。

    這人行事也是很有趣呢,竟然放過了如此一個大好的機會。若是換做別人,只怕早就抓住蘇妙水,來找他領賞金了。

    當然,他是不會讓蘇妙水被抓住了。

    因為他可是答應了她的,要更改懸賞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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