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在幽怨的譴責中,吃掉了一隻燉的肥雞,一盤油炒的小油菜,一隻清蒸的草魚,桌子上雞骨頭依偎著魚骨頭,含情脈脈的注視著面前綠油油的油菜葉,很溫馨,也很詭異!
夜,靜極了,弦月在烏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在這片靜謐的大地。
月城城外的一個破廟裡,一個身穿玄色外袍戴著鬼面面具的男子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凝視著面前早已經破爛不堪的菩薩塑像,寒涼的冷風吹的廟裡的窗戶「匡當」作響,也吹蕩著這名男子無奈的心。
一刻鐘後
從廟外走進一名黑衣男子,單膝跪在地上,對著鬼面男子恭敬道:「主子,全軍覆沒,計劃沒有成功」。
鬼面男子淡淡的點點頭,嘶啞的聲音道:「運糧草的隊伍明日就到雲城了,暗中聯繫好朱副將,按計劃行事,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主子」
黑衣人飛身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鬼面男子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往西側的草垛裡射出一把飛鏢。
「嗯哼」一聲,一切寂靜。
只是一個無意偷聽的乞丐,為了消除一切危險的存在,即使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乞丐,鬼面男子也不許這樣的危險存在。
斗轉星移,萬物變遷,一輪金黃的旭日慢慢的從東方的地面升起,黑暗寂寥的大地被光明溫暖覆蓋,寒霜覆蓋在枯枝上,冰白透亮,明亮的陽光折射在白霜上,歲月靜好。
隊伍修整了一晚,繼續前進,直奔雲城,這次荀山派遣三十名屬下一路護送隊伍直到雲城,以防再次遭截殺。已經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那名黑衣人也一併押往雲城,黑衣人被流雲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奄奄一息。
鳳沐天和荀山拜別後,出發。
路上,鳳沐邪很難的的靠在獠牙的身上,冥思苦想。清竹佔據了半個馬車,「呼呼」大睡,名曰養精蓄銳。馬車外隨行的侍衛和荀山派來的屬下時刻警惕的看著周圍,一旦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保護好糧草。
……。
將軍府,飛揚軒,鳳沐焰斜躺在暖榻上看書,握著書的一隻手絕白如玉,指甲光滑無暇,一身繡祥雲圖的紅衣華袍,華袍下垂的線條光滑順潔的一點褶皺也沒有,長長的頭髮用紅緞帶鬆散的束在腦後,眉眼如秋水,睫如蟬翼,眸光如碎玉鎏金,晶瑩燦亮,削肩優雅,纖頸如玉,男生女相,但是鳳沐焰確絲毫沒有給人陰柔的感覺,秀氣中散發著輕揚灑脫的氣息。
「咕咕咕咕」一聲鴿子的聲音打斷了鳳沐焰看書的思緒,透過厚重的窗戶,隱隱約約看到一隻鴿子的身影在窗戶外上下亂飛,鳳沐焰皺眉,除非全國各大據點有重要的事情,不然有什麼事情都會告訴總負責人處理,難道是出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青雲在聽到鴿子的聲音時,就已經走出屋內,抓住鴿子取下腿上的信件,順便看了一眼綁在信鴿腿上的鐵圈。
「少爺,是月城傳來的信件」青雲看到信鴿腿上鐵圈的號碼,自然知道是月城傳來的信件。
鳳沐焰將手中的那本《地理雜誌》放到一側的桌子上,疑惑,「在荀山的打理下,月城一直相安無事,怎麼會傳消息來?青雲,看看裡面是什麼內容,竟然也有荀山解決不了的問題?!」在鳳沐焰的眼裡,荀山的能力可是很厲害的,不然也不會派他在月城掌管所有的事務,月城看似是個普通的城市,但是最大的黑市交易在月城,而且月城暗地裡是保護朝廷的屏障。
青雲將展開的空白信件平鋪到桌子上,從腰間掏出兩個小瓶子,依次撒在信紙的空白處,空白處的信紙上漸漸的浮現出一行行豪邁大氣的字。這是鳳沐焰他們傳信特別設置的方法,以防信鴿在中途被別人截取,兩瓶藥水也是按順序撒在信件上,如果順序錯誤,信件會腐蝕掉。
青雲迅速的掃了一遍信紙上的字,轉身對著又斜躺在暖榻上的鳳沐焰道:「少爺,信上說大少爺和五小姐在月城郊外遭到一群死士的截殺,不過大少爺和五小姐安然無恙,只是隨行押送糧草的十幾個士兵被殺死,信上還說,讓二少爺在京城查一下幕後兇手,懷疑是京城丞相一黨的人派去的殺手」。
聽到截殺,雖然是安然無恙,但是鳳沐焰心裡還是很擔心鳳沐邪的安危,早知道自己一起跟著去雲城了,也不知道那丫頭有沒有驚嚇到,鳳沐焰如玉竹的手指敲在桌子上,沉思了一會,抬頭對青雲吩咐道:「青雲,給荀山回信,加派人手在雲城暗地裡保護好五小姐,一定確保五小姐的安全,傳完信,準備馬車,去仁王府」。
「是,少爺」
青雲轉身將桌子上的信紙撕碎,丟到屋子裡的炭盆裡,走到書桌前寫好回信,依舊是空白的信紙,走出屋外綁在信鴿的腿上放飛。在青雲寫信的同時,鳳沐焰已經收拾妥當,披上雪白的狐皮披風,準備前往仁王府。
馬車在路上不急不慢的走著,鳳沐焰坐在鋪有毯子的馬車內閉目養神,隱隱感覺到周圍有高手跟蹤的氣息,鳳沐焰心裡冷哼一聲,果然是丞相派去的人,就連將軍府裡的人都監視起來了,冷聲的對著馬車外趕馬的青雲道:「青雲,甩掉後面的尾巴」。
青雲渾身一震,竟然有人跟蹤,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飛快的駕起馬車,穿街走巷的在京城的各大道路來回的穿梭,直到確定後面跟蹤的人消失,才奔向仁王府的後門。
「少爺,到了」
鳳沐焰掀起車簾,走下馬車,對著關閉的後門皺眉,自己也有走後門的時候,「青雲,你先回去,晚上的時候再來接我,小心別被人跟蹤了」鳳沐焰對著身後的青雲揮手道。
說完,旋身一個瀟灑的姿勢越過牆頭飛進仁王府內。
青雲嘴角微抽,有門不走,竟然越牆,閒的!
仁王府內最後面的一片梅林,曲徑通幽,暗香浮動,遠遠望去,看到穿著一身沒有任何修飾花紋白衣的夏侯千燁坐在那裡彈琴,輕靈的琴音飄蕩在仁王府內的上空,躍進了每個仁王府下人的耳朵裡,偶爾有瓣梅花舞著優美的華爾茲落到夏侯千燁的衣服上,像俏皮的精靈一般。陶醉在這片人間仙境,鳳沐焰站在遠處靜靜的傾聽,不忍心打擾。
一曲彈完,夏侯千燁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梅花瓣,對著遠處含笑的鳳沐焰道:「阿焰,怎麼有空來了?」
鳳沐焰走過去,桃花眼微微上挑,曖昧的笑道:「心情不錯啊,是不是看上誰家的姑娘了,瞧瞧,笑的連我這個男人都忍不住迷倒了」。
「你不會是閒的沒事來那我開刷的吧,再說,我有沒有喜歡的人,難道你不知道?」
鳳沐焰翻了個白眼,覺得渾身一陣惡寒,遠離夏侯千燁一步,「別說的好像咱倆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會讓別人誤會的」。夏侯千燁聽後,撇撇嘴,坦然純撤的眼睛瞪了一眼鳳沐焰。
「我是來告訴你,我大哥和邪兒在雲城被一群死士截殺,而且我出門的時候也被人跟蹤,我懷疑是丞相等人有什麼陰謀,估計會拿這次大戰做文章」。
夏侯千燁聽後,皺眉,「邪兒和你大哥可有受傷?」
鳳沐焰搖搖頭。
「走,去我書房商議」
書房內,兩個人商量了半天,安排好所有的防護措施,最後,鳳沐焰在夏侯千燁這裡蹭了一頓飯後離開了。
火紅的落日掛在西邊,照耀著西方的天空,晚霞映在天空上,似火在草原上燎原一樣絢麗。
夏侯千墨早已經在軍營門口等候差不多半月不見的鳳沐邪,內心裡對見面充滿了期待。
站在一側的清風看到遠遠而來的隊伍,側身對夏侯千墨道:「爺,來了」。
「嗯,去安排好糧草」夏侯千墨淡淡的點點頭,嘴角微勾,極淺極淡。
清風迎接運糧草的隊伍,坐在馬車裡的清竹探出頭對著幾日不見的哥哥揮手打招呼,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呲著兩顆小虎牙,高喊道:「大哥,我在這,我在這,想死你了大哥」。
清風很想找個旮旯,將這個矯情的弟弟藏起來,丟人啊,不過心裡卻是喜滋滋的,弟弟想念的感覺真好。
鳳沐邪也從馬車內探出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夏侯千墨,穿著玄色祥雲齊飛靴踏步走過來,靴面華袍的一角繡著連綿不斷的萬里雲騰花紋,一條淺藍色的腰帶,束在精瘦有力的腰身上,腰身筆直,衣袖上繡著竹枝纏繞,竹葉點綴,隨著他強健有力的步伐一下一下的輕動,如隨風搖曳的清竹。
身後火紅的夕陽映在背後,模糊了夏侯千墨的臉龐,眉毛如山,眼尾飛振,隱隱有股皇家的霸氣。
看到自己的黑騎士走來,鳳沐邪從馬車內鑽出來,笑顏盈盈的喊道:「墨哥哥」。
對面的小女孩靜靜的站在那裡,裙角飛揚,眉目含笑,映在了夏侯千墨的深處,也遺忘不掉。
夏侯千墨走到馬車邊,抱起鳳沐邪,一隻手將她身上的白狐披風裹緊,沉沉的聲音帶著磁性道:「累不累,餓不餓」。說完後,冷眼瞄了一眼剛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清竹。
清竹剛想要對著夏侯千墨邀功,自己可是將毫髮無損的未來女主子護送回來了,忽然看到夏侯千墨寒冰的雙眸,嚇得脖子一哆嗦,轉身去找清風。
態度大轉彎的某男因為看到清竹竟然和鳳沐邪坐在馬車裡,心裡忍不住冒酸泡泡,自然沒有給清竹好臉色看。
夏侯千墨將鳳沐邪抱進自己的房間,親自給她解下披風,用熱水沾濕了帕子給她擦了臉和手,又親自給她倒上熱水。鳳沐邪很滿意的享受某男的貼身服務。
看到鳳沐邪一臉滿足樣,夏侯千墨忍不住刮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子,笑道:「小貓,餓不餓?我早就讓人準備好了飯菜」。
鳳沐邪「嘿嘿」的笑道:「不急,墨哥哥,還沒有開戰嗎?都過了這麼多天了,西陵是什麼意思啊」。說話的間隙,雙手盤上的夏侯千墨的脖子,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
夏侯千墨順勢抱起鳳沐邪,「還沒有開戰,我還沒有問你,天氣這麼冷,你大老遠的跑來幹什麼,不好好在京城待著,該打」。同時,輕輕的在鳳沐邪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鳳沐邪捂著自己的屁股,難得扭捏的吞吞吐吐道:「人家想你和爹爹了還不行嗎?我這不也是出來長長見識嘛,墨哥哥不歡迎我來?!」說完,換成一副凶神惡煞的摸樣,「咯吱咯吱」的咬著牙,大有一副你要說不歡迎我就咬死你的樣子。
看到炸毛的小傢伙,夏侯千墨輕聲哄道:「歡迎,行了吧,不過以後只能在我允許的範圍內走動,不許亂跑,知道嗎?」
鳳沐邪沒有將智慧大師看破天機的一番話告訴夏侯千墨,因為鳳沐邪完全相信自己沒有這個能力,笑話,真槍實刀的對戰,自己能起個什麼力攬狂瀾的作用啊,萬一大戰失敗了,那不是牛皮吹大了,多丟面子啊!
鳳沐邪忽然一拍小腦袋,道:「墨哥哥,路上有殺手截殺我們,目的是為了搶糧草,大哥抓到一名俘虜,但是那人不管用什麼酷刑都沒有說出他們的主人,無悔姐姐說是死士,墨哥哥,你可要提前和爹爹商量好對策,我估計他們肯定還有什麼後招對付你們」。
夏侯千墨一聽遭到截殺,將鳳沐邪放到椅子上站好,上下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受傷,才放下心。
「小姐,老爺讓你過去一趟」。門外響起無悔的聲音。
「哎呀,忘了老爹了,墨哥哥,你先忙著,我去爹爹那裡,待會回來和你一起吃飯」說完,鳳沐邪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出門外。
看到毫無大家閨秀該有的禮儀的鳳沐邪,夏侯千墨無奈的搖搖頭,或許自己喜歡邪兒,就是喜歡邪兒不受拘束,自在生活的性子吧,這也是她與眾不同之處。
另一個房間內,鳳澤文很矜持的等著鳳沐邪來見自己,忍住心裡想要找閨女的癢癢,左等右等,上等下等,等的夕陽都沉入了天邊,消失不見,依然沒有等到自家閨女的影子,只好打發人去叫鳳沐邪。
心裡正在玩蹺蹺板的鳳澤文為了掩飾有點期待的心情,不住的在喝茶水。
「爹啊,我的親爹啊」一聲飽含思念的呼喚飄散在上空,飄入到風澤文的耳朵裡,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風澤文被這聲肉麻的喊聲弄的一身哆嗦,竭力的穩住手裡的茶杯。
抬頭,看到半月不見的閨女,風澤文放下手中的茶杯,假裝生氣道:「來了,也不先來看爹爹,該當何罪!」
鳳沐邪委屈的對手指,又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忘記還有老爹在軍營裡,扭捏道:「爹啊,我這不是來了嗎?莫非爹不喜歡看見我」。說完,鳳沐邪抬起可憐兮兮的眼睛控訴著鳳澤文。
什麼堅持,什麼父威,風澤文被自家閨女可憐的眼神看的立馬將這些拋到九霄雲外,柔聲道:「誰說的,爹可是日夜想念我的寶貝閨女,待會早吃完飯,早休息,你的房間爹前幾天都讓人打掃乾淨了」。
鳳沐邪和鳳澤文又說了會話,鳳沐邪藉故說累了,偷偷的溜進夏侯千墨的房間。溜進夏侯千墨的屋內,看到屋內烏黑一片,夏侯千墨沒有在房內,鳳沐邪點上燭火,拿起書桌上的一本兵書,躺在床上讀起來。
夏侯千墨進來的時候,正看在燭光的黃影映在鳳沐邪安靜的臉龐上,睫毛顫動如停在花朵上的蝴蝶,小手握著雙拳像是警戒的小貓似的,那般可愛!
如此可愛的人兒,只屬於自己!
------題外話------
心情不好,更新不多,各位親見諒!
自從入v後,沒有人留言了,如v前感覺像是花園錦簇的春天,現在感覺像是落葉淒慘飄蕩的秋天,好鬱悶啊!潛水的娃子們,冒個泡,讓我戳破吧。
請牢記本站域名:g.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