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一副看起來水火不侵,鬼神難進其身的死樣子,忍不住大可以對我吼啊!放聲痛哭啊!別以為自己很牛,認為自欺欺人的在表面上裝作漠然,就真以為什麼都無所謂了」
尹天耀從床上蹦起來,手舞足蹈的說著,今天他豁出去了,他就是想撕破她的偽裝看清楚她的內心憑什麼可以比他還強大…
「夠了,你如果想宣告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的話,就請直接了當的說,大可不必這樣」
白繾綣覺得今晚就是等待了許久的終結之夜,有些事,只要不挑明都可以當做從沒發生過,但一旦放到明處,這只能讓她想要逃離,畢竟佯裝灑脫的人不是真的灑脫。
她忽然當著他的面脫下浴巾,雪白的酮體瞬間毫不遮掩的暴漏在月光下,分外的誘人,然後妖嬈多姿的伸手拿過旁邊的衣服,先是胸衣,後是底褲,慢條斯理的穿衣動作,艷絕人寰的舉手投足,每一下都能牽動男人的感官讓男人血脈噴張。
「呵!還真是不要臉啊!」尹天耀看著她的舉動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
「如果不要臉是種美德,那麼我就是德高望重那一級別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不需要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是!我早在第一天就應該發現,你你與那些酒吧髮廊的坐台女沒有區別"
話音剛落,白繾綣一個眼神就直勾勾的對上尹天耀的眼睛,那種眼神是尹天耀從沒見過的,竟然冷靜的可怕,他也真是被她逼瘋了,竟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
豈料,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想像般的大聲辯駁。
外邊下雨了,應該很冷,白繾綣看了一眼窗外,心底的痛讓她直不起腰來,不得不跪在地上,冰冷的地板上雙腿在不停的打顫,她硬撐著在櫃子最下邊裝模做樣來回不停的翻找。又是一道閃電,她的臉上似乎劃過什麼?尹天耀看得不太清楚,只見她在面前不停的翻騰著忙碌著。
他終於看明白了,她是在收拾東西,她要離開,並且是在現在…因為她的鞋子都穿好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尹天耀腦袋嗡的發麻,他的本意不是這個樣子的,事情怎麼會鬧成這樣,道了聲該死,慌忙上前拉住她手裡的箱子。
「你現在不可以在得罪了我之後一走了之,更何況…更何況你箱子裡還裝著我的全部家當」
男人該死的面子讓他話說的依舊刻薄,明明是想挽留的話,卻說得人情味全無…
「你的家當?…好,你的家當,都給你,拿走,我不要了,總行吧!」
手放開箱子的瞬間,白繾綣真覺得無力,她的身她的心都在發抖,抑制不住的發抖…
用上渾身的力氣將手放在門把手上,這扇門,一旦出去了,那將是永別,三個月的時間,她收穫了快樂,即使現在走了,也不會覺得後悔,放下吧!出這扇門是遲早的事…
心意已決,白繾綣手上用力。
身後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沒了聲音。
白繾綣手抖得更厲害了。
「放手」
「不放」
「尹天耀,你到底是想要怎樣?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嗎?好,我現在就如你所願,我白繾綣就是一不要臉,下賤,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放蕩女人,現在你滿意了吧!放手」
聲嘶力竭之後,白繾綣終於掙脫了束縛,轉過身已是淚流滿面,你必須放手,再不放手我怕我會堅持不住,很順利打開了門衝進了雨中…
留下尹天耀一臉的驚愕,對啊!他一直逼迫著她,到底是要做什麼?真的是要讓她承認她是個無恥的女人嗎?還是要怎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現在的自己與揭他人傷疤的可恨之人又有什麼區別…
要追她回來嗎?追上之後又能說些什麼嗎?
從遠處傳來的雷聲在此刻聽來是那麼的駭人,又是一道閃電,萬里大地瞬間被照得如同白晝,雨聲因此也似乎變得急促,因為砸在臉上的感覺實在好痛,好痛。
此時走,看似倉促,實則是最好的了,最起碼,是她先離開的,有人說過,愛情,誰最後放手誰就輸了,他們沒有愛情,但是她先離開意味著她還有一絲尊嚴可言。
白繾綣這麼想著,任雨水打濕頭髮,頭髮再拍在臉上,此刻她定是狼狽極了,但那又能如何,再狼狽能有她的心狼狽嗎?人是帶著尊嚴離開了,但是心呢?確是輸得一塌糊塗…
一個人走在雨中,不疾不徐,不驕不躁,孤獨卻不絕望,就這麼走著,電閃雷鳴也似乎只是成了陪襯,沒有目標,沒有盡頭,漆黑的夜,空蕩的景,陌生的路,白繾綣也不知道就這麼走下去究竟會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