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晉驍對鞋子品牌沒什麼研究,自從接手「盛世」之後,他自己的衣服都是由媽媽盛若蘭一手操辦的,就連每天的穿什麼衣服搭配什麼領帶、鞋子,都是媽媽幫他搭配好,他只管穿就行。
所以,盛若蘭這個「盛世」掛牌總經理,其實是「盛世」總裁的形象設計師。
楚晉驍對品牌雖然沒概念,但是他的觀察能力很強,一眼就能看出那雙黑色的男士皮鞋做工精細,材質很好,絕對價格不低。
李朗!
楚晉驍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兩個字。
宋墨玉說過,這個女人之所以能逃離a市,並且在w市成功的藏了三年,都是因為有李朗在幫她。
難道這個女人跟李朗有染?
楚晉驍這麼想著,臉上的戾氣更重,目光幽暗深邃得像一口不見底的深潭,彷彿能吞噬一切。
他邁著步子走向主臥室,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才伸手推來房門。
一股甜絲絲的蛋糕香氣撲鼻而來。
楚晉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主臥室裡並不像客廳那麼乾淨整潔。一米八寬的大床佔了臥室幾乎一半的面積,床上堆了好幾樣各種粉嫩顏色的小孩子衣服,床邊的小矮櫃上沾滿了蛋糕屑,上面還有幾張被揉成一團的衛生紙。
牆邊的紅色木質衣櫃有兩扇門敞開著,一眼就能看到裡面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衣服。
簡直像是遭過小偷一樣!
楚晉驍站在房門口,目光沉沉的看著簡陋的臥室,像是要確定自己的猜測一樣,他大步徑直走向衣櫃,依次打開每一道門,確定裡面不是小孩兒的衣服就是女人的衣服,他又將衣櫃門關好。
他定定的站在衣櫃前,用力的閉上眼睛,額前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牙關上下滑動了兩下,他才慢慢的睜開眼。
楚晉驍,他在心裡十分鄙視的問自己:你剛才在做什麼?幼稚得就像個十七八歲的小男孩一樣,居然會以為她跟別的男人同居而翻衣櫃!
就在楚晉驍抬腳準備出去的時候,聽力極好的他聽見門鎖響動。
他忍不住冷哼一聲,該死的女人,這時候才回來!
——
門口,岑晞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拿著鑰匙開門。可是她捅了好幾次都沒把鑰匙捅進鎖眼兒裡。
「寶貝,你先下來,媽媽開門。」岑晞耐著性子將女兒放下來後,繼續開門。
從酒店出來後媽媽就一直臉色不太好,此時更是連門都打不開。
岑梓小小的身子半靠在門邊,小大人似的輕歎了一口氣,對媽媽說:「麻麻,你手在發抖,還是我來開門吧!」
岑晞低頭看了女兒一眼,默默的退到後面,嗓子有些暗啞的說:「好,寶貝你開吧!」
岑梓熟練的開了門,直接往廚房裡跑去。
本來以為會有大餐吃的,她連最喜歡的櫻桃蛋糕都沒吃多少就急忙找衣服換了。大酒店的門倒是進去了,只是連大餐的影兒還沒見著就回來了,還害得她被撞倒,小屁屁被摔得很疼。
岑梓還沒跑進廚房,就被岑晞叫住:「岑梓,這麼晚了你還吃蛋糕,小心胖成小豬。」
一看女兒往廚房裡跑,岑晞就猜到她是要吃蛋糕。
岑梓腳步頓住,臉上露出了糾結之色,猶豫了一下,才說:「那……我能吃點披薩嗎?披薩沒奶油,應該不會變胖的。」
岑梓的同班同學秦飛璐家就是開蛋糕店的,聽說她之所以長得那麼胖,就是因為吃奶油吃太多了。
岑梓才不想自己也長得像秦飛璐同學那樣胖,漂亮的裙子都穿不上。
「不行,披薩吃了同樣也會長胖。」岑晞十分認真的對女兒說:「你如果不想變成秦飛璐同學那麼胖,就快去洗臉刷牙,乖乖睡覺。」
「麻麻~」岑梓小盆友想到那可口又好看的櫻桃慕斯蛋糕,現在口水都忍不住流下來了,她試圖跟媽媽商量,抬起小小的手比劃著:「我就吃這麼一點點而已,真的就一點點,肯定不會胖的。」
這丫頭不吃完不撒手的性子岑晞十分瞭解,當即搖頭反對:「一點點也不行。」
廚房裡正大快朵頤的宋墨玉聽到客廳裡母女倆的對話,實在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在宋墨玉的記憶中,不管他說什麼,岑晞都一副乖巧順從的模樣,從來沒有反對或者抗議過。
此時他第一次見她這麼堅定立場,對像還是她兩歲多的女兒。
宋墨玉吃著可口的櫻桃蛋糕,忍不住爆笑出聲。
那突兀的笑聲把客廳裡這對母女下的不輕,特別是岑晞,就算時隔三年,她依然記得,那是宋墨玉的聲音。
她臉色慘白如紙。
岑梓小盆友則是跳著朝廚房裡衝去,嘴裡還邊喊著:「媽媽快來抓小偷!他偷吃我的蛋糕啊啊啊!」
「岑梓!」岑晞想叫住女兒,身後臥室的房門突然打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閃了出來,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似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岑晞痛得眼眶都紅了,卻不強忍這眼淚,裝作鎮定的轉臉看向來人。
聽到廚房裡傳來宋墨玉的笑聲,她不用看就能猜到身邊這個男人是誰了。
但是轉臉看向他時,她不由得心狠狠一凜。
三年前就被李夏取了「冰山面癱」綽號的男人,此時身穿鐵灰色的正裝,渾身透著精明商人的氣息,他面色陰沉冰冷,整個像一塊千年寒冰。
真是越活越冰山面癱!
「你捏疼我了,放開!」岑晞咬著牙狠狠的擠出幾個字。
「知道疼就好!」楚晉驍突然鬆開她的手,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向自己,低下頭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目光陰冷的看著她,說:「你這該死的女人,居然帶著我的孩子躲了起來,你說我該讓你疼到何種地步,才足夠處罰你?」
岑晞吸了一口冷氣,突然妖嬈的勾唇一笑,一條腿彎曲起來,用大腿蹭著他某處,眼神妖媚的看著楚晉驍神色的變化,聲音卻冰冷毫無溫度,「我不過是從你身上帶走億萬分之一的精子,你卻想從我身邊帶走我的骨肉?除非我死,否則,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