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生辰快樂
天黑,路遙遠,彷彿這是一條永遠都走不完的路,永遠也不會到達終點的路。
只是再遠的路也會有歇下來的時候,這一站就是她再也熟悉不過的陰全宮嗎?記得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被嚇得腿都軟了,卻遇上了如天人一般的晨陽,他的溫和,他的神傷,他的笑意,在那時她就不怕這個神出鬼沒的陰全宮了,還相反地經常偷偷地來。
「怎麼不進去了」冰洛晨輕輕開口道,深怕打擾到她的神思。
夕月看著這個對她這般盡心的人,,他才剛到二十左右,怎麼會是他呢?他是冰國的太子,他這次來得目的也不純吧!
一進入,夕月滿目的驚訝也抵不上眼前這一切景象了,這是……高高掛起的紅燈籠,在空中懸掛著,縱橫交錯著,上面寫滿了生辰快樂,在燈籠下面站著的是她們,中間擺放著桌椅,桌上有很多的菜餚,看起來豐盛可口,語靈,夏紫,風兒,還有顏楓澈。
這一切太突然了,一向冷清的陰全宮,如今卻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如此美麗的景象也能出現在陰全宮。
「公主……」
「公主……」語靈和夏紫也是很開心,慢慢走到夕月身旁,內心卻悲喜交集,她們的公主這三年是受了多少的苦啊!
「姑姑……」風兒今天也不一樣,他們今日都是這樣的不同尋常。
夕月只有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冰洛晨,他依舊一身白衣,他還是隨意的微笑,卻不知他的笑有多打動人的。只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去看看?這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冰洛晨笑道,眼裡滿是充滿疑惑的夕月。
「夕月,生辰快樂」站在不遠處的顏楓澈也慢慢地朝她過來,眼裡不免有幾分苦笑,「本來我們打算給你辦一個大的生辰的,只是前段時間我……如今冰太子說要給你補一個生日,所以才有今晚這個的」雖只有幾個人,但是夕月一定會喜歡的。
「公主,冰太子可是和澈王爺準備了一個下午的,公主他們真的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夏紫也為他們說情。
「公主,十六歲可是人生最重要的時候呢?語靈可是等著給我過生日的機會都沒有哦」語靈也不禁說道,卻是有些羨慕。
「姑,風兒也要給姑姑過生辰」風兒也拉著夕月的衣擺……「風兒,喜歡姑姑過生辰哦」
夕月看著這麼小的風兒,蹲下抱起風兒,臉上的神情才緩緩變得柔軟。
「風兒,我們過去坐坐」便朝著大紅燈籠的桌下走過去。
「公主答應了耶」語靈與夏紫抱在一起,這是這三年來,公主第一次這般笑了呢?
冰洛晨和顏楓澈也相視一笑,夕月終是可以喚醒的。
「公主,生辰快樂哦」語靈舉起手中的杯盞,盈盈一笑。
「謝謝」夕月也舉起杯子。
「公主……」聽到夕月這一聲謝謝,語靈快激動得哭了,這是這些年來公主和她說的第一句話,除了風兒,她從不對任何人開口的,今日卻對她說了一聲謝謝。
夕月依舊若無其事地夾著菜給風兒……
這一刻他們都看得癡了,快四年了,他們還沒見夕月這般笑過的……
「語靈,你也多吃些,過兩天也是你的成年禮了」夕月夾了塊雞腿給語靈。
「公主……」原來這些公主都記得的。
「風兒,好不好吃?」夕月低著頭問著她身邊一個勁地吃雞塊的風兒。
風兒連連點頭,「好吃……」風兒圓圓的眼睛裡寫著真誠,夕月欣慰地笑了,他們都還活著呢?
語靈感動著看著夕月,沒差點哭出來,公主這些年來受太多委屈了,清歌背叛,司徒公子的拋棄,他們的離去……她發誓絕對不會再讓公主變回那個行屍走肉凡人夕月了。一定不會。
「夏紫」夕月又夾了一塊雞翅給旁邊一直傻傻看著自己的夏紫。
「謝謝公主」夏紫也樂開了花,捧起飯碗大吃起來。
冰洛晨一直在一旁看著夕月,笑意一直浮在臉側,呵呵,這樣的她才好!
「夕月,你也吃些」顏楓澈也給夕月夾了塊。
夕月愣了一會,便又笑了,便將顏楓澈為她夾的肉吃了下去。
「不如我吹奏一曲給你們助興如何?」冰洛晨放下手中的筷子,提議道。
「冰太子會吹曲?」顏楓澈疑惑地問道。
冰洛晨但笑不語。
「那可會吹笛?」夕月有些緊張地問道。
「略知一二」冰洛晨好像知道下一刻要發生什麼事一般,站起了身。夕月走進了屋裡,出來的時候手中卻多了一根碧玉色的笛子。
這根寒玉笛是晨陽當年走的時候留下來的,如今晨陽沒有再回來,卻來了個和他長的極為相似的人。
只見冰洛晨一直望著夕月手中的玉笛,臉上的表情卻是那麼的不正常。
「這笛子是個故人留下來的,如今他已不在了,不如你拿著他吹奏一曲可好?「夕月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笛子,通身碧玉,還有著冰寒刺骨的涼意,她還記得當時他交給自己的時候,還帶著他身上的溫度,暖暖的。
為什麼?她到現在才發現晨陽在她的心中佔有這麼重要的地位。
冰洛晨抬眼看著滿臉憂傷的她,笑了笑……
「你和他長的還真像「簡直太像了。
冰洛晨不知作何解釋,他只是個從雪山回到塵世不到半年的人,而且還有這一身的病。
「呵呵,你吹吹試試?」夕月不想沉浸在過去,對她來說那一切實在是太痛苦了。
「這個笛子你不覺得有些不一樣嗎?」冰洛晨接過寒玉笛,她沒有發現嗎?
「是不一樣」意義不一樣。夕月笑了笑,又坐回風兒的身旁。
冰洛晨看著夕月,她不明白的,這個笛子比一般笛子要重的多。輕握玉笛,輕觸唇邊,一襲白衣,迎風而立,吹奏一曲,使得聽的人如醉雲端,如踏月雲遊。
這是晨陽的曲,這是他一貫的音調。
「你和晨陽是什麼關係?」夕月起身打斷這美好的樂音,這個音調太相似了。
冰洛晨一愣,才停住,摘下笛子,而顏楓澈幾個都被夕月這麼一個動作給震撼到了。
「不認識」冰洛晨脫口而出。
「你為什麼會吹他吹的曲子,連哀思都一樣?而且也總是一身白衣,這未免太巧合了?」夕月不敢相信,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或者?
「晨陽今年幾何?」
「虛歲三十一」晨陽真實年齡和她在二十一世紀一樣大。
「我無兄長,也無叔伯。我們毫無關係」冰洛晨冷靜分析。
是呀,他怎麼會和晨陽有關係呢?她這是在希冀著什麼呢?她難道希望他就是他的嗎?
夕月似乎有些明白地點了點頭,她還想抓住些什麼呢?他們都這樣了,何必去希冀,晨陽是什麼樣的人,與她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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