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策也明白自己的名聲對於一般的修士而言代表著什麼。
能成為八品的煉丹師需要的並不僅僅是煉丹的天賦。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煉丹天賦再好,撐破天不過四品,因為他們無法煉製更高階的丹藥,在煉丹師這個行業裡,煉丹的天賦和修煉的天賦缺一不可,才能達到至高的境界,如果以他現在的煉丹水平,再突破到出竅期的話,說不定會真的修成獨一無二的九品煉丹師,但是從化神突破到出竅談何容易?
他壽元將盡,突破卻沒有絲毫希望。原本畢生的大部分精力已用於鑽研煉丹術,更沒有時間來修煉了。
這名築基中期的女修看骨齡不過六十歲,修煉的天賦尚可,不會拖後腿,最重要的是她煉丹的天賦太超群了,這樣品質的丹藥,他那些弟子,恐怕沒一個能煉製出來的。卻僅僅出自於一個築基中期的女修之手!
上官策含笑問季小春:「小友並不是鶴凌派的修士吧,可問師出何派?」
季小春正想如何打發這老頭,她煉製的丹藥能這麼好,可不全是她的功勞。而且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無門無派豈不是要讓自己加入鶴凌派?她可正打算跟溫雅去偷人家的仙獸蛋,怎麼可能去當弟子!
季小春淡淡道:「在下的師門乃是山野小派,前輩恐怕沒有聽說過。如果前輩沒什麼事,在下也該收攤子了。」說完拍了旁邊正在曬太陽睡覺的蓋天的肚皮,蓋天一下子跳起來,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季小春的腿,打了個哈切。
正在此時,一群人著急往這邊趕來,細看去領頭的四個修士竟然都是元嬰期!
「上官長老!您大駕光臨,怎麼也不通傳一聲,我們也好迎接您啊!」點頭哈腰,生怕沒伺候好。
上官策站起來。氣勢已然不一樣了,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來人,示意他們別說話。又轉過頭繼續溫和地說:「小友,你的煉丹天賦是我從未見過的,我希望你能拜入我門下。我這個糟老頭子再不濟也是化神修士,教導你還是可以的。小友不要浪費了自己天賦啊。拜入我門下之後,便是我的親傳弟子,別的不說,你走在外面至少沒有人敢像那樣欺負你,如何?」
季小春搖搖頭:「多謝前輩美意。只是我無心於加入門派罷了。」
元嬰修士集體震驚。但凡別人遇到此等好事。不都是感激淋涕迫不及待想要拜入上官策門下,這小築基修士竟然還不答應!
上官策並不惱怒,對於煉丹天賦好的人,他有耐心得出奇。慈祥地笑著說:「沒關係。小友你要是改變了意向,隨時可以來鶴凌派找我。這東西,你收好。」他一拍儲物袋,拿出一個寸長的玉牌,「你拿著這東西便可直接找我了。」
季小春收拾好東西在回客棧的路上,仔細翻看這玉牌,正面雕刻著白鶴凌雲的圖案,反面則是鶴凌派三個古書篆體,她把玉牌扔進儲物袋。皺眉沉思,這倒是她考慮欠妥了,季小春也沒想到她煉製的丹藥竟然會被上官策看到。以後得注意點,如果單說她想不想跟隨上官策學習煉丹,她肯定是想的。
蓮大人煉丹成丹率高。那是因為他神識太高,如果比煉丹天賦和手段,蓮大人卻只是一般,人無完人,他總不是什麼都會,有些煉丹上的疑惑,季小春不懂的拿去問他,蓮大人也說不清楚,他煉丹靠的不是領悟是修為,季小春這個層面的,他很少涉及。
如果有一個八階的煉丹師指導自己,那些自己摸索不清的地方,估計也能得到解決。只是這樣一來少不了會非常麻煩。例如季小春根本不想加入任何門派,好不容易從行仙門出來,她對修仙門派是徹底無感。
蓋天說:「我倒覺得可以試試,正好裡應外合,和雅大人一起偷點東西。」
季小春拍拍它的腦袋:「別插嘴!」蓋天顯然挺喜歡溫雅的,可能是性格比較和,都一樣的猥瑣自戀。兩人回到客棧,卻發現蓮大人和溫雅根本不在,他們給她留了傳音符,原來是去比試場了。
季小春正覺得無事可做,一合計乾脆去看比試算了。蓋天也很開心,比試場有免費的茶水點心。兩人慢慢朝北樓街的比試場走去,要是看見什麼好玩的就多停一會兒,還能買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
蓮大人和溫雅來看比試場也不過是打發時間,兩人剛進入一個生死賽場,這比試場也分為一般的比試和生死賽,一般生死賽比較熱門,大家都是簽訂了生死契約的,打起來很過癮。也滋生了另一個行業,壓賭。他們剛進門就有築基修士湊上來問要不要壓靈石。
蓮大人喬裝了一番,黑髮黑眸,雖然仍舊俊美清雅,不過沒這麼顯眼。溫雅笑瞇瞇地把折扇搭在他肩上,問:「你壓不壓?」
蓮大人說:「沒帶靈石,你帶了嗎?」
溫雅上下拋著一個繡粉花的儲物袋:「剛才順手偷了一個儲物袋,看看有沒有靈石吧。」打開一看竟然真有幾百中品靈石,於是兩人跟著築基修士壓賭去。
溫雅認真回憶,這儲物袋是從一個姑娘身上拉下來的,看樣子長得挺漂亮,想不到還這麼有錢,除此外儲物袋裡還有好些靈草和漂亮的首飾,都是法器。他若有所思:「回去送給季小春好了。」
蓮大人搖搖頭:「她不喜歡這些東西,不用送了。」
溫雅點點頭:「這倒是,當初在異界的時候,她衣著打扮都是很樸素的,雖然無論她怎麼樸素打扮都有人貼上來。有一次……」他還沒說完,築基修士已經笑著問,「兩位前輩,你們買哪個人,這個修士外號叫赤焰虎,這個叫鬥戰魔,都是我們生死場的熱門人物,贏過上千生死場。」
他指著牆上光屏說。上面顯示著生死場參加者的資料,這個小屋子聚集著很多人,壓定靈石盯著屏幕兩眼充血。蓮大人看了一眼,嘴角扯起一絲冷笑,真是好地方啊。
溫雅隨便點了一個:「赤焰虎吧。對了蓮,我的故事你要不要聽下去。」
蓮大人把靈石放在鬥戰魔的盤子上買了注,淡淡說:「沒興趣,你不用講了。我雖然境界退了很多,但是這點定力還是有的。不過都是前塵往事,如果沒有什麼必要都不用提了。」
兩人找了座位坐下來,這個房間前方是很大的窗戶,完全可以看得見樓下的生死賽。過一會兒免費的點心和茶水就上來了。既然蓮大人不想聽了溫雅自然不多講了,兩位仙界大能一邊喝著免費的茶水,一邊看著底下赤焰虎和鬥戰魔的生死賽。周圍的人嘈雜叫嚷,不斷給自己壓賭的人打氣。
「殺殺殺,赤焰虎殺了他!」「鬥戰魔加油,砍死他!!」……
這感覺倒是新鮮,竟然和隱尊一起在修真界看生死賽。雖然這種比賽對他們來說根本沒什麼好看的,如果要說好看,還是當年魔仙和妖仙混戰的時候好看,那仗打得,打完之後整個冥海界十幾萬年長不出東西,魔血的毒性太強了。溫雅想到當年戰亂的場景,突然有點想回仙界看看冥海界了。
比試的雙方都殺紅了眼,最後一起死在血泊中了,這次莊家狠狠賺了一筆。
剛偷來一點小錢就輸出去了,溫雅有點不開心,他氣運雖好,但是財運太弱了。蓮大人當然不心疼,靈石是溫雅偷來的。他平靜地放下茶盅,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音。
「……是的,您現在就要離開嗎?那三天之後的大典……」
二樓對面,由於珠簾的掩映看的並不清楚,蓮大人微瞇著眼睛,他還是認出了那個白色的身影,他坐在寬大的座位上,身後站著四個穿灰衣的修士,而另一個人正彎腰恭敬地向他說什麼。
溫雅探過頭,「你在看什麼?」他眼眸中金光一閃,立刻透過珠簾看的一清二楚,一個容色絕佳的青年坐在扶手椅上,那清雅的姿態,昏黃的燈光照著他的側臉,眼眸如水潭澄淨,睫毛卻垂墜著,那道弧度非常柔和。他看著這名青年笑著問蓮大人:「你在修真界這幾年,也染上了好男色的毛病?」
蓮大人站起身:「那是季小春的弟弟。他身後的勢力太詭異了,今天才五十多歲,已經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了,除了你之外,他是我見過氣運最強的人。」
溫雅眉頭一皺:「他身上帶著九焰鳥?」
蓮大人點頭道:「恐怕還是仙界的九焰鳥真身,他和妖族應該有牽扯。」
溫雅輕輕一笑:「恐怕你還不知道,也是……那個時候你已經死了一萬年了。當初妖族聖女妖織和天帝洛不是偷了情嘛,然後呢,妖織回到妖族就被發現懷孕了,你也知道她那種修為的人有多麼不容易懷孕,為了這個孩子,她不得不逃離追殺來到修真界,她不能離開仙界太久,就在修真界為這個妖族與仙人混血的孩子鋪平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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