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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到礦石之後,季小春就先在花碑集市遊蕩了幾日,反而有點近鄉情怯了。
也該回昆虛仙境了,晨山結成金丹,名耀昆虛仙境,甚至傳到了北巍山脈,季小春在北巍就聽說了他的盛名,何況現在是在昆虛仙境,一打聽就知道季晨山結丹那日。異象比他築基時還要龐大,漫天的金光整整一天一夜都沒有散去。還有師尊、季天寶、季驚然,也不知道都十年過去了,他們現在如何。
季小春離開靈品樓之後,抱著已經可以掌控化形的小翼飛向行仙門。
守門的弟子面孔生疏,季小春出示了自己的行符令,才踏進了山門。行仙門已經在歲月之中安穩渡過了千年,其實一切的變化都不大。季小春沒有先去流宿峰,而是朝著自己剛剛進行仙門的路走去,招收弟子的廣場,山林之間的棧道,石徑小路,煉氣弟子的食所,徐師叔住的那座山,山上的青石階旁邊開著粉色的花。
最後她停在自己幼時練習法術的那片空地上,想起自己曾經在這兒練習火球術,那個笨拙的樣子,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笑容。她已經邁出了一步,現在自己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了,能夠掌控生死,能夠看著行仙門的這些山起起伏伏,心中安寧。
季小春在這兒流連了一番,才御起烏羽離開。
流宿峰上,剛剛築基一個月的季天寶正準備在某座山上建一個自己的住所,他現在築基了寶塔鎮星河。可以自立門戶了,師尊這兒日子清苦,他想搬出去好好玩兒。
「師尊你覺得成秀峰如何?靈氣尚可,就是地勢不太好。不過我可以像凌師叔門下的二師兄一樣建造一座竹樓閣……」季天寶現在已經完全長成了一個成熟的男子,更加顯得高大了,只是笑的時候還有一對虎牙,非常可愛。他正在看自己房間裡清理有沒有什麼東西遺留下來。
季清風站在季天寶的旁邊,淡淡說:「你牆上的那幅畫還是帶走吧。」
「就您掛在書房吧,給您留個念想。」季天寶笑著說。
那是他八歲的時候畫的一幅雪景圖,那時候他剛來行仙門一年,塵根未斷,總是吵鬧著想要回去,師尊都很盡力哄他高興。甚至陪他作畫。想到不苟言笑的師尊其實偶爾也逗他開心。季天寶心裡還有點捨不得。
老祖總是說他。心不夠硬。例如對待季小春,要不是他手軟,她絕對逃不出季家的控制。
季清風看著牆上季天寶的曠世傑作。搖了搖頭:「我不想再丟臉了。」季天寶在書畫上的天賦都挺差的,不過學習書畫本就只是為了讓他心靜、沉著,天賦好不好並不重要。
季天寶其實也沒有什麼要帶走的,他環視了一圈,把牆角一個已經不能動的傀儡娃娃拿起來放進儲物袋裡,離開流宿峰的時候他還和師父揮了好一會兒手,可惜師父回自己的小院子去了。
罷了,不就是搬到隔壁山峰去住嗎,總會回來的。季天寶覺得自己有點好笑,回過頭飛離了流宿峰。
季小春剛來就看到一道遁光劃過去。她往旁側一閃,遁光速度很快,沒多久就跑得沒影兒了。應該是個築基修士,而且飛行法寶不差。季小春暗自想到。
她一步步朝山上走去,那片熟悉的樺樹楓樹混合林很快就走近了,一條小溪淙淙留過山澗,散落開的幾座小房子仍然如此寧靜,院子裡的靈草,傀儡人,還有淡淡的琴聲。
季小春一聽就知道是師尊的琴聲,他的琴聲有種特殊的平和。季小春沒有繼續上前,季清風的規矩,不能擾琴聲的。她倒是很久沒有聽到過季清風的琴聲了,她在外面這麼些年,又看到過有幾個修士能如季清風一樣專於琴藝,處世淡泊的。
誰知她停下了腳步,季清風卻停下了彈琴,淡淡道:「怎麼又回來了,有東西忘了?」
沒有聽到回答,那個靠近的人也沒有再走近。季清風神色一凝,這個人的神識明顯高於小寶,不是小寶回來了。難不成是哪個金丹修士來找他論道?
季清風站抬起頭,手一揮輕輕打開了房門。
「哪位道友前來,竟也不提前說……」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站在門口的,可不正是已經十多年沒有回來的季小春。
師尊還是那樣俊雅的容貌,道袍清淡,更顯得氣質出塵。季小春跪下來叩了頭:「師尊,徒兒回來了。」季清風曾經幫助她良多,這個叩頭他受得起。
季小春抬起頭,逆光之中,師尊的眼眸似乎比以前更加柔和,他嘴邊幾乎算得上是扯出了一個隱隱的微笑。「十二年,你竟然就修煉到了築基後期,果然奇才……過來師尊這裡吧。」
季小春這些年的變化並不大,她吃了定顏丹,還是十**歲的樣子。季清風先問了一番季小春這些年的經歷,在回來之前季小春早就想好了一套說法,半真半假地說給季清風聽了,幫助魔修奪得別人門派的事情肯定不能說,丹宗殘卷也要隱瞞,說得最多的就是尋找南星妖獸,還有就是參加妖獸圍剿,或者去洛城附近的妖獸澤歷練的事情。
季清風想了片刻,說:「你所說的南星妖獸,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恐怕找起來也不容易,不過南星妖獸的血液,有另一種東西可以替代,那便是千年玉髓,若是煉器一定要用也可以試著去找重生魔法妻全文閱讀。雖然千年玉髓也不多見,但總好過南星妖獸。」季清風在行仙門基本算是煉器第一人,在昆虛仙境也是排名前三的。
他修為畢竟是金丹後期,而且有多年的煉器經驗。季小春雖然擁有器宗殘卷,但是也難以望其項背。這些都是需要實踐的。竟然能夠用千年玉髓代替南星妖獸,季小春自然驚喜,雖然不知道是否一定有用,但總可以找來試試,要是佛心珠能修好肯定是極為厲害的法寶。
季清風又指導了她一些修煉上的困惑,或者對於結丹的經驗。一旦踏入築基後期,金丹期的一切就該開始瞭解了,到該進階的時候才不會慌亂。
「從外面回來本想給師尊帶一些禮物,但是總找不到合適的,我便想還是回來替師尊做一頓飯算了,師尊恐怕多年沒有嘗過我的手藝了。」季小春笑著說,「我從海邊發現了一些靈魚,烹調的味道肯定特別好。」
有靈氣的食材不多,其實很多是青蓮玉裡面出產的,長期生在在地級上品的靈氣環境中,普通的蔬菜都漸漸的有了靈氣。不過這些靈菜外面也有賣,她不說師尊怎麼會知道。
季清風多年沒有見過自己這個徒兒,雖然不近煙火多年,還是笑著點點頭。
季小春給他的感覺很特別,一個五靈根的孤零零的孩子,非常堅強,她和季天寶季驚然不一樣,這個孩子很獨立而且心性堅定,他記得季小春剛剛做他的徒兒的時候還非常戒備他。
季清風對待季小春除了對徒兒應有的好,更有一種憐憫。作為一名有季家的直系血緣的孩子,她明明就應該得到季家的保護,讓季家成為她的靠山,但是季家做的不過是利用她、監控她、懷疑她。她身邊甚至沒有什麼朋友,但是她修煉的速度一點都不必別人慢,甚至遠遠超過別人。
對於早慧的孩子,除了嘉獎之外總有一種隱隱的憐惜。
所以這些年他才悉心對季小春好,慢慢讓她放下了心中的戒備。這讓季清風覺得很欣慰,他總是覺得這孩子誰都不信任。
季小春慢慢做好了一桌菜,她很久沒有親自做過菜了,更何況這些靈氣含量豐富的菜需要精細的烹飪,這和煉丹有些相通。食材之間的靈氣相互融合,讓藥性和靈氣含量得到提升。
「師尊,您嘗嘗吧。」季小春把筷子遞到他手上。又拿出一壇從蓮大人那兒偷來的酒,蓮大人釀造酒的功夫比她好太多了。蓋天經常去偷,偶爾也給季小春捎帶一兩壇。
這些菜色香味俱全,更難得靈氣交織,相互融合,相互相成,將食物本身的味道發揮到極致。
季清風放下筷子,說:「味道比膳堂還要好些,難得你這份做菜的手藝。其中含有的靈氣還能夠直接吸收,倒是比打坐快。」
季小春一邊幫他斟酒一邊說:「我以前做外門弟子的時候曾經在膳堂當職,一個月有十二塊靈石,膳堂的外門弟子都是要實打實做菜的,所以我才學會了這些。這一頓飯的靈氣也不容小覷。」
見過了季清風,季小春從流宿峰出來,季清風說季驚然也和她一樣在外面遊歷了,去年才出去,短時間內不會回來,而季天寶則剛剛築基成功,已經搬去成秀峰了。
至於季晨山沒有人知道他在哪兒,他或許在靈尊的住所,也可能是在外面遊歷,結丹之後他就沒有蹤影了,作為化神修士,昆虛第一大修士靈尊的弟子,他的地位已經和元嬰長老差不多,沒有人確切知道他的行蹤。
季小春心中還覺得有一些可惜,她本想去見見季晨山的。季清風說她這番回來最好還是穩固一下修為,進階太快也不好,很容易根基不穩。
ps:
繼續卡文……開學了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