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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攜方案親去鹽城,當面與粟裕商討。粟裕看罷方案,深思良久後說:「目前敵我態勢,我感覺在4路敵軍中,以西路由宿遷東犯沭陽、西安鎮之敵,對我威脅最大。若先集中主力殲滅這一路敵人,有可能化被動為主動,並且殲滅這一路敵人有利條件較其他三路多。一是棗嶧、兩淮、東台三路敵軍,都在運動中遭遇過我軍打擊,疑心重,顧慮多,進展不會大膽,也不會太快,而西路由宿遷東犯沭陽新安鎮之敵,則不然,和我未有過交鋒,而又可能認為我山野華野主力尚在魯南、兩淮以東,會乘虛冒進;二是這一路敵軍為整編69師,裝備精良,兵多將驕,又剛從中原戰場調來,對蘇北地形民情不熟;三是該師由三個不同建制的旅組成,內部矛盾較多,戰鬥力較為薄弱;四是師長戴之奇是三青團中央委員,不久前又剛被蔣介石提升為中將師長,必圖功冒進,況本人清高自負,指揮無能。」
陳毅說:「你分析判斷的很正確,我同意你的意見,先打進攻沭陽西安鎮之敵。」粟裕又說:「我還有一點建議。假如你我兩野戰軍主力合併,形成一個拳頭,統一指揮行動,會否於殲敵更為有利?」
陳毅拍手道:「那再好不過。只是這指揮,老弟,恕我直言,兄長無能,近來連吃敗仗,元氣大傷,還是由你負責,我做助手。」粟裕道:「老兄言重了,小弟從來都是你的配角,豈敢,豈敢。勝負乃兵家常事,何足掛心,我一定盡力和您配合就是。」
事實上,陳毅背負著山野幾仗失利的巨大壓力。9月,當兩淮局勢嚴重時,**希望負責淮、泗地區戰事的陳毅,仿照粟裕在蘇中七戰七捷的辦法,首先獨立作戰,於粟裕到達蘇北之前,殲滅南下之敵一至兩個旅,頓挫敵之前進,爭取時間,以待粟裕主力到達,協力殲敵全部;並要求陳毅務殲必勝,首先只打一個旅,以期速決盡殲,得手後再打一個旅,決不可同時打兩個旅;還特別向陳毅強調,此戰關係大局,望集中全力以赴。遠在蘇中的粟裕也很希望擁有5萬主力軍的山野能打幾個勝仗,挫挫敵人銳氣,以待華野主力來支援。陳毅當時滿懷信心,致電**並告粟裕,表示山野決心在淮、泗間殲敵,以保衛兩淮,改變戰局。但結果是只有朝陽集一勝,後泗縣失利,更重要的是兩淮失守。
陳毅深感沒有完成各方的期望,特別是辜負了**的囑托,非常內疚,加之部隊官兵銳氣受挫,士氣不振,一片埋怨之聲,他一下子也缺乏了自信。部隊需要勝仗來鼓舞士氣。而粟裕幾個月來一直連戰連捷,士氣旺盛,打勝仗是有把握的。所以他堅持請粟裕負責軍事指揮,見粟裕推辭,說:「此事請中央決定。」
陳毅將作戰方案連同兩軍合併請粟裕指揮的建議,一併電告了中央軍委。**又召集**、朱德、周恩來商討此事。**說:「粟裕的分析判斷很有道理,打宿遷進攻沭陽、西安鎮之敵比較有利。」朱德說:「粟裕很有戰略眼光,分析得不錯,我也同意先打宿遷之敵。」周恩來說:「粟裕是我們的戰略家,這半年仗仗打勝。我也贊同他對敵我態勢的分析判斷,先打進攻沭陽西安鎮之敵較為有利。」
**最後幽默地說:「那我少數服從多數。粟大將軍分析得正確,打這一路有決勝把握。可關於作戰及指揮,陳老總還有一個建議,要求兩軍合併,並統歸粟裕指揮,大家意見如何?」
**、朱德、周恩來一時猶豫不決。**說:「我同意這次兩野戰軍合併行動,並且我心中早有考慮,此戰之後,可否將兩野戰軍合併組成華東野戰軍,統一指揮華東地區作戰。」劉、朱、周皆點頭贊成。
**又說:「那麼合併後指揮問題,陳老總建議我們是否批准?」劉、朱、周表示同意。**拍板道:「我還是少數服從多數,同意此次作戰由粟裕負責,但總的可在陳毅領導下,大政方針共同定。我知道陳老總近來老打敗仗,勝利信心不足,且部隊士氣也不高。他是真心讓賢,對革命負責,精神可佳。我們的粟裕是位很有戰略眼光的大將軍。別看他沒進過什麼軍校,可實踐出真知,鬥爭長才幹,他在實踐中成成長起來了,他將來一定能指揮大兵團作戰。這次對他是一個實習的機會。」
**電令立刻傳給陳粟。陳粟將如何執行中央指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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