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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岳想出的一計,是一個新的作戰方案。他召開他的各路大將會議,討論他的作戰方案。這個作戰方案用的是圍魏救趙和調虎離山計,即造兩淮危急,逼粟裕北上,一可解蘇中戰事,二可占蘇北兩淮,一箭雙鵰。蘇北是**山東野戰軍司令員陳毅的地盤,必須設法讓陳毅跟著**的指揮棒轉。目前陳毅主力一部在淮陰之西的安徽泗縣,一部在蘇北。第一步,把陳毅駐泗縣主力吃掉,或趕到蘇北一塊殲之;第二步,把蘇北陳毅主力吸引離開兩淮,然後乘機攻擊兩淮,兩淮危急,粟裕必來救之。
薛岳和盤托出方案,對大將們講:「蘇中戰事久戰無果,委員長大為不滿。這個圍魏救趙,又調虎離山的方案是我初步設想。為確保縝密無懈,請各位發表高見。」
大將們紛紛發言,大多是贊同的意見,認為這個方案絕妙無比,是解決蘇中蘇北問題的一劑良藥,但也有人交頭接耳,似有不同意見。薛岳說:「我們是討論,有意見拿到桌面上來。有不同見更好,可以彌補缺失漏洞。」
有位將領大膽發言,說:「我基本贊同這個方案,但有一點擔憂,說出請各位斟酌。單第一步能否吃掉泗縣陳毅主力就是疑問。泗縣乃陳毅巢穴,老百姓皆被赤化,和蘇中如同一樣。粟裕依靠蘇中百姓,地方武裝,雖僅有三萬人馬,卻把李默庵十萬大軍打得丟盔棄甲。而今陳毅擁有精兵五萬,再加百姓和地方武裝,不下幾十萬,我又能出動多少部隊才能對付得了他呢?」
又一位將領接道:「並且這陳毅不在粟裕之下,他們一直如一對孿生兄弟。抗戰時陳、粟領導新四軍在江南戰鬥,陳毅為長,粟裕對陳兄長可是五體投地,而且陳毅打游擊出身,比粟裕還要詭計多端。」
又一位將領十分擔憂地說:「並非卑人美化奸匪,那陳毅的確驍勇善戰。他是紅軍名將,文武雙全。當年曾參加「八一」南昌起義,後和**會師井岡山,歷經磨難,智勇超人。1934年紅軍長征,他留在贛粵邊境山區,打游擊三年,**拉網式圍殲,他計謀多端,九死一生。抗戰在蘇南又和日寇打游擊戰,他神出鬼沒,戰法多變,打得日寇聞風喪膽。我們今日難道又能輕易對付得了他嗎?蘇中的經驗可是輕敵……」
薛岳聽罷覺得有理,這陳毅的確不可輕視,想起兩個月前和他在徐州東南的朝陽集一戰,一口叫他吃掉了5000人,一時竟左右為難,遲遲拍不了板。正要宣佈休會,一位將領突然站起來道:「司令,卑職有話要說!」眾人投過目光,見是74軍軍長、整編74師師長、威震中外的抗日猛將張靈甫,皆立刻屏息恭聽。
薛岳同意他講。他說:「我聽了各位高見各有見地,卑職才疏學淺,不敢妄言。但有一膚淺之見,說出供各位酌斷。我以為軍人的靈魂是智慧加果敢,二者缺一不可。如果一旦有了謀略,萬不能優柔寡斷,特別軍情危急之時。現在司令官的謀略已經拿出,我們需要的就是果斷勇敢。輕敵不對,但過高估計敵人亦是兵家大忌。這陳毅是有點本事,但他絕不是粟裕,泗縣也不是蘇中,即使是粟裕,難道我堂堂**豈能怕他?」
張靈甫的發言振聾發聵,意見不同的人也連連點頭。薛岳更是豁然清醒,立刻拍板道:「張師長所言極是,當此軍情危急之時,我們豈能優柔寡斷。一切後果由我負責,但各位務必不許貽誤戰機,否則,軍法伺候!」
薛岳的錦囊妙計沒有乘載無線電波下傳,陳毅的情報機構也就無從截獲這個機密,所以陳毅也就蒙在鼓裡。陳毅原來駐守的安徽泗縣城不久前被國民黨7軍奪去。泗縣一帶和蘇中地區一樣,是陳毅的衣食軍需來源之地,他一直圖謀奪回。就在薛岳圖謀圍殲他的時候,他發動了對7軍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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