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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岳心想,你老弟的個性就是清高,自恃文武雙全,軍中將領你能瞧起的不多,委員長是瞭解你的。但他不便直言,婉轉地說:「委員長是套話,對每個戰場指揮官都這麼訓示。不過這也是真理,自古驕兵必敗。兄弟我還是提醒你,千萬不可輕敵,越是弱小對手越要防他一招。據我掌握情報,這粟裕雖然並非什麼軍事科班出身,但自幼愛讀兵書,三十六計倒背如流,三國故事過目不忘,打仗還是有兩下子。當年他在閩浙贛一帶率紅軍殘部打過多年游擊,詭計多端。」
李默庵笑道:「這指揮大兵團作戰可非同打游擊。」
薛岳說:「指揮他也有一手。當年在贛南閩西當紅軍師長指揮反圍剿,戰術多變,有青年戰術家之稱。抗戰期間他指揮過韋崗伏擊戰,官陡門奇襲戰,以弱勢兵力重創日軍官兵300多人。特別是抗戰期間在黃橋與我軍的一次摩擦,他也是以弱勝強,以少勝多。他以誘敵深入、分割包圍、突然襲擊的戰法,殲滅我11000多人。故老弟此次之戰,還是慎之為好。」李默庵聽薛岳言之有理,謙恭地笑道:「感謝兄長教誨,小弟一定慎之而行。()」
回到常州,李默庵馬不停蹄召開作戰會議部署戰鬥。儘管他不把粟裕放在眼裡,但鑒於此次之戰非同小可,蔣介石至為重視,他還是以一當十地排兵佈陣。
按蘇中作戰計劃要求,他調集了6個整編師共15個旅約12萬人馬投入戰鬥,並特別把他的三員大將83師師長李天霞、49師師長王鐵漢、25師師長黃伯韜都點了上陣,確保萬無一失。三員大將都是抗日名將,久戰抗日沙場,指揮過多次對日血戰,智勇雙全。
為防大將們有輕敵思想,他也防薛岳對他的忠告,對大將們訓話道:「我提醒諸位,凡戰,勿論敵之大小強弱,戰略上皆要視十為一,戰術上定要以一當十。切記,驕兵必敗。」
李天霞心裡暗笑:「司令官大人真是有點小題大做。這小小『共匪』粟裕,還用得著三員大將嗎,實際有我一個就足夠了。」王鐵漢、黃百韜也都覺得李默庵是拿大炮打蚊子,開玩笑。
李默庵安排部署畢,一聲令下,12萬大軍悄悄越過長江,各部向預定地點集結。
李默庵和嬌妻擁抱作別。抗戰期間每次離家出征,李默庵和夫人都依依不捨,因為戰事激烈,真是「相見時難別亦難」,夫妻心都懸著。妻子總是千般祈禱,萬般叮嚀,臨行還是免不了熱淚流淌。此次作戰,李默庵說打那粟裕如牛刀宰雞,妻子聽罷才放下心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對李默庵說:「我等著你凱旋而歸。」
李默庵總指揮部紮營南通。那裡原本有華粟裕部隊駐防,聽說**殺來,竟悄悄消失不知去向。李默庵驅車穿過大街,只見大小店舖關門合戶,大小街道人無蹤影,整整一座空城。李默庵想,粟裕真是聞風而逃,連老百姓也嚇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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