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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6月某日,駐守在長江南岸常州城的國民黨第三方面軍司令官、徐州第一綏靖區司令官李默庵突然接到徐州綏靖公署主任、國民黨華東戰區司令官薛岳的急電,命他速到徐州,說有要事相商。
薛岳負責指揮華東戰場軍事,李默庵猜想,找他少不了是要和**打仗的事。山雨欲來風滿,他早有預感。軍情火急,他立刻驅車啟程。美制黃色軍用吉普,駛出常州狹窄市區,沿常州至南京經蚌埠奔徐州的公路,一溜煙急馳。
六月的江淮地區,天空烏雲翻滾,暴雨時斷時續。然而任雨水怎樣沖刷洗滌,依然可見剛剛結束的抗日戰火留下的纍纍彈痕瘡痍。坎坷的公路,兩側不時見燒焦的樹木孤寂地站立著。蒼茫的原野,遠近隨處見大大小小的彈坑靜靜地躺臥著。蕭索的鄉村,遍地是斷壁殘垣淒涼地裸露著。還有那不時飛過車後的三三兩兩逃難的百姓,衣衫襤褸,瘦骨嶙峋,叫人目不忍睹。
李默庵?望著窗外長噓一口氣,既是自言自語又是對身邊的隨行副官道:「實在不該再打仗了。抗戰打了八年,戰爭太殘酷了,你看這滿目瘡痍。」副官道:「司令官,聽說是要打。不是和『*』簽訂和平協定了嗎?老百姓可都盼望著過太平日子呀!」
李默庵搖搖頭:「那『*』就是說得好聽。這邊日寇一投降,那邊他們就去搶佔地盤。嘴上吆喝和平,可重慶談判蔣委員長要他們交出地盤和軍隊,實現國家的軍令統一,政令統一,民主建國,他們卻死活不幹。政府寬容讓步,簽了和平協定,停戰協定,可他們依舊用武力和**爭奪戰略要地。」
司機忍不住插嘴道:「司令官,如今他們翅膀硬了,不是抗戰前了。」副官道:「八年抗戰,『*』如魚得水,打著抗日的旗號,到處搶佔地盤,擴充隊伍,實際他們打了幾個鬼子?」
李默庵感慨道:「正面戰場幾乎全是**將士,**軍隊寥寥無幾,**八年犧牲了300多萬官兵啊!」司機忿忿不平道:「如今他們反到來撿便宜,和政府分庭抗禮,真是豈有此理!」
副官抱怨道:「這也願當年張學良兵諫,要不胡宗南將軍早把延安踏平了,省得『*』能有今天!」李默庵意味深長地說:「這也許就是天意。二十多年,每當『*』眼看著面臨絕境的時候,卻又能死裡逃生。當年在江西他們如出生的羔羊,**重兵圍剿,可他們硬是在夾縫裡突圍逃竄。長征路上,**圍追堵截,幾番眼看插翅難逃,卻又總有天助人幫。跑到延安,實在已經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可想不到又有張學良楊虎城救命。他們就這樣一天天長大了。」
副官關切地問:「司令官,看來是非打不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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