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下定了決心,她決心找回從前那個樂觀陽光的他,幫他重拾往日的快樂,但她這樣做真能幫到他嗎?她不知道!可她知道的是,她沒有其它的辦法,她只能這麼做,她只能嘗試這條路,無論多麼崎嶇、哪怕佈滿荊棘,她都要嘗試,只要有一線希望,一線能讓他不再躲在黑暗中獨自憂傷的希望,她都去做。
噪音擾亂了一室的恬靜!
也傳進了她的耳中,她停下了握著咖啡匙的手,看向噪音源頭,一大片另人窒息的紅色映入眼中,就像來者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讓你久等了。」她看著來者不帶任何表情地說著沒有任何感情渲染的話,她沒有對她做出禮應,她認為沒有必要做這些虛偽無謂的寒暄,她們之間最好是直接切入主題,各取所需。
「我想你我之間就不必這樣客道了,說吧!你想叫我做什麼?」她單刀直入。
「你考慮好了?」
「又何必明知故問,我既來了……」說到這裡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好,夠爽快!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
她看向已經坐在對面一身紅色緊身皮裝的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狂傲,她也正笑著看著她,但笑容裡卻有著那隱藏不住地輕蔑。
她知道她一定是認為她是為了錢才肯這樣做的,所以她說她知道她一定會答應。
錢,它真是很好的東西,它能改變很多東西,能滿足人們對物的貪慾,能讓人活的充實,也能使人空虛,能用來救人,更能將人性徹底泯滅。
因此,有些人為了得到它而不擇手段,她這樣想也是無可厚非的。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她只想盡快地進入主題,不想耽擱時間。
「也沒什麼,只要你從他那裡拿一些資料給我看看,然後再還回去。」她沒什麼大不了地說著。
「只是這麼簡單?」她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臉。
「對,就這麼簡單。」
「是些什麼資料?」她仔細地打量著一身火紅的她問著,視才發現其實她長的很漂亮,如果不那麼盛氣凌人的話,她可以稱得上是個難得一見的美麗女子。
「這個你不必知道。」她高傲地理了理衣領正色道。
「也是,若是誰都可以知道的東西,你又何必費這麼多事呢!」歐陽惜雲自嘲地說著。
「那倒不是,不過是些很專業的東西,說了你也不懂。」她雖然口裡說的很是無關緊要,但從她沉著的臉色可以看得出,其實不然。
「不過,你如何認定我一定能拿得出來?」
「只有你能進去他那裡,而且是經常的,不是嗎?」她理所當然地說著,這一點還真是連她也嫉妒不已,即使,她很有可能將是他未來的妻子,但,他那裡卻如同她的禁地般,一步都不能靠近。
「我看!不見得吧?」歐陽惜雲則故作神秘。
「不見得?你還見過別人去過他那裡?」她反問。
「難道不會有嗎?」她也只是反問不答。
「你不會是在說程言吧?那可是他的心腹之人。」
是啊,就算他進得去又如何,對於她來說又有何用呢!
「當然,不是。」
「不是?那?」
「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美得叫人驚歎的女人。」
「不可能。」她本能的脫口而出。
「不可能?你就那麼自信?」歐陽惜雲吃驚她竟然用如此肯定的語氣。
「對,不可能!」
她不是自信,而是瞭解、瞭解他是不可能有任何女人的,因為他的心裡只裝著一個人,一個永都不會再出現,也永遠都不會離開的女人。
她的目光飄向窗外,思緒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那一日、那一夜……
那一日,她靜靜地站在他與顧桃怡的公寓門前,聽著裡面他如困斗野獸般歇斯底里地長嘯、聲嘶力竭的哭喊。
那一夜,她守在顧桃怡和他的公寓門口,聽到昏迷中的他口中還喃喃喚著『她』的名字,看著他再次為了『她』徹底崩潰,將自己整個浸泡在無邊苦澀的淚海之中,那一刻,她幾乎心軟了、動搖了,甚至感到些許的愧疚與不忍……
但,當她想到她,想到她可憐的妹妹凌靜雲,撕心裂肺的一幕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揪著她的心,疼得她陣陣抽搐。
很快,愧疚、不忍活生生地被淋淋鮮血漫漫吞食著,真至片點不留。
她永遠也忘不了!忘不了妹妹是怎樣緊閉著雙眼躺在那讓人確目驚心的片片殷紅之中,忘不了她是怎樣在即將撒手人還之際還死死握著他的照片和他曾寫給她的信,忘不了她是怎樣對他念念不忘,甚至在離開以後眼角還掛著絕忘未干的淚水。